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大理寺的人才匆匆趕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拿著斧頭的人砍了許久也未砍下來。
聽見遠的人喊著,連忙把斧頭藏在了后,從門前退開。
門上的鎖只出現一點點痕跡,卻不足以讓它破碎。
季連予面冷沉,漆黑的眸子里盯著來的人。
西木領著人慢步走了過來,雙目微瞇,狹長的眸子里泛著寒意,“令牌”
季連予將手上的令牌扔給了,目轉向拿著鑰匙的人,“開門,我要帶走一個人。”
接過令牌,西木看都未仔細看,將令牌隨手遞給跟班,語氣。
“開門”
大門被打開,季連予直接拎著擺大步走了進去,外面的侍衛留了一部分在外面候著。
西木使了一個眼神給跟班,站著未,大門都沒踏進去。
跟班連忙拎著鑰匙去開下一道門,彎著腰,不敢貴人霉氣。
直到走至尾韶的牢前,看著里面空無一人,還未開口,拿著鑰匙的人便哆哆嗦嗦地開口。
“貴人若是想把這里面的人帶出來,可能晚了幾步。”
“被轉移到地牢去了。”
“今個早上就送過去了。”
“大理寺監獄里犯人太多,只能轉移一些判了死刑的犯人去那里待著。”
“地牢”
季連予突然笑了笑,淡淡地看了一眼,語氣輕飄飄的,“若是地牢無人,我便要了你的命。”
“有的,有人的。”
走進牢里,季連予了上面的被子,和桌子上水壺里的水的含量,的確是一早就走了。
在外面待著的西木見他出來,扯了扯角,見他后面未跟著什麼人,抬起了手。
旁邊的人見西木抬手,馬上把令牌放在手上,畢恭畢敬。
西木假笑了一下,帽子上的瓔珞垂到口,郁的眉眼沉地看著他。
“若是沒有找到人,那令牌歸還。”
西木握著令牌遞過去,另外一只手指微微挲著刀柄,這是下意識騙人地行為。
見此,侍衛上前拿了過來,又走到年后。
“若是我未尋到人,你就完了。”
手完季連予直接上了馬車,輕輕說了一句。
“去地牢。”
西木見著馬車離開視線,看了好一會兒,對于他剛剛的威脅,嗤之以鼻,慢悠悠地走進了牢房里。
監獄里的人被收買,大半的人被派到去地牢送犯人,明早才回來。
“按著本子上的人,一個一個都放出來,若是別人問起,便說叛黨襲擊了大理寺監獄,試圖引起慌。”
西木走到被關押尾韶的地方,站在外面看著。
“這麼晚了,你來干什麼?”
尾韶抬眸著,有些疑。
“自是放你離開,牢中獄犯大量出逃,中途被殺,大理寺走水,登記名字的賬本被毀,無法追回,只能銷毀名字。”
“辦法很不錯,那我該去哪里?”
“只要不在這里。”
“其實不必這樣,你回去吧,我有辦法。”
“這樣做對你不好,西木。”
“你沒必要這樣對我。”
西木:“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尾韶搖頭,“你早一些回去休息吧。”
等京都被放棄,便能出去了。
這樣對誰都好。
西木不語,將牢房打開,鎖鏈扔在地上。
“我只能想到這種辦法,我不管你有沒有辦法,現在出來。”
“只要有人一查便知你我關系,你就是助我逃走的幫兇。”
“你的辦法不行,我自己有辦法。”
尾韶起撿起鎖鏈上的鑰匙,“鑰匙便放在我這吧,你走吧。”
“若是日后出現了什麼意外,我自己有辦法離開,你不必反回來看我。”
在外面的寺廟藏了銀錢,之前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現在剛好可以應急。
“所以你現在不走是嗎?”
“是。”
尾韶彎彎眉,“我不想欠你人,若是讓你因此丟了腦袋或者職,就是我的不對了。”
“而且你的計劃百出,我的家人會很危險。”
按著時間,原主的父親應該已經到了京都,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況如何。
大概很難。
西木噎住,轉離開。
“我還會想辦法的。”
結果半夜,意外總是猝不及防發生。
找了半夜的季連予被迫帶走,叛黨襲擊了大理寺監獄,放出了所有的犯人。
城門被打開,城遍地狼藉。
在最里面的尾韶聽著外面的狂呼聲,靜靜坐了一下,等人差不多跑完了才從里面緩步出來。
西木這倒是靈的。
所幸叛黨不隨便攻擊百姓,直接沖向皇宮,想要直接捉拿皇帝,卻不料撲了一個空。
半夜京都士兵護衛太出城,坐在馬車里的季連予沉著臉,得知確切消息后,握著手上的杯子 。
居然耍他。
夜里,尾韶匆匆回了府上一趟,大門敞開,空無一人。
跑到院子里,便看到甩著尾的狗,聽見遠傳來的聲音,連忙把狗抱起來從小門走了出去,捂住它的。
早上,街上極了,都是尖聲。
每個人背著行李,手上牽著孩子,一心想要沖出去,生怕叛黨把們抓住,充當兵員。
地上仍有火焰灼燒過的痕跡,烏黑一片。
房屋破爛,屋門都破了一個大,屋東西散了一地。
地上可以見到死尸,顯然是半夜戰爭過于激烈。
尾韶把自己扮作流民的模樣,披散著頭發,混在這些人當中。
員們乘坐著馬車,從南門離開。
倒是不擔心原主一家,現在們應該逃出了城。
舍棄一人,這明顯是很理智的選擇。
幸運的是,的上并沒有任何烙印,旁人看不出來是坐過牢的。
乘機從城門出來,直接上了山。
樹下。
尾韶拿東西挖著泥,思考著之前自己把東西藏在了哪里。
許久不出來,有些恍然地看著那些刺眼的線。
上僅僅穿著麻布,頭上拿著發帶系著,在臉上抹了灰,一副流浪之民的打扮。
將手臂上的裳挽起來,慢慢挖著,眉目輕松。
挖了許久,看著自己之前藏下來的錦盒,松了一口氣。
幸好有先見之明,不然現在就慘了。
吹了吹上面的泥土,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塞進了袖子里。
有些累地坐到地上,低眸思索著自己要去哪里,等安定下來,再寫平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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