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有些吃驚，也有些茫然。

最近似乎總能夠從賀宴川的眼神中，捕捉到若有似無的意。

哪怕只是一點，都讓可以失神很久。

再加上他說的意味不明的話，都快以為，他要喜歡上了。

“賀還是舍不得我的。”阮檸說完，借著虛假意的勁兒，往賀宴川懷里鉆。

賀宴川沒有推開。

“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賀？”

“這樣的話你問了不止五次。”賀宴川反諷。

低沉嘲諷的聲音，讓阮檸覺得自己好像笑話。

“誰我臉皮厚呢。人的本來就是隨時隨地在變化的。萬一你跟我日久生了呢？”

“你還自。”賀宴川挑眉。

阮檸趴在他的肩頭，笑著說道：“開玩笑的，你怎麼會喜歡我？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關系也好的，不需要更近一步。”

然而下一秒，賀宴川的眉心卻是皺了起來。

似乎有了慍意。

他眉眼疲憊，畢竟一夜沒睡，口氣也是喑啞。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你我愿的，不正經的男關系呀。”阮檸在心頭挑選著自以為賀宴川想聽的話，“你需要看到我這張臉的時候我隨隨到。你的白月出現的時候我隨時消失。于我而言，你還能保護我，給我依仗，我知足常樂。”

阮檸現在已經不敢再生什麼嫁給賀宴川的念頭了。

在孟阮對賀宴川生了占有之后，知道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人家那極限拉扯，和他之間頂多就是錢.易。

“怎麼了？”阮檸看他，見他沒反應。

賀宴川一雙眼中像是藏著洶涌而出的怒意。

阮檸心想，我惹他了嗎？

“我真想掐死你。”賀宴川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

阮檸抬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模樣乖順溫。

笑意濃濃，眼中含著念：“原來你想這樣玩？”

賀宴川的怒意更盛了，一把甩開了。

阮檸愣住了。

以往他不都是很用這一套的嗎？

在床上盡力討好他，他最吃這種。

這麼快就厭倦了？

“你今天是怎麼了？因為我不打招呼來找你，就這麼生氣？”

阮檸心底有些慌。

是真的惹不起賀宴川。

賀宴川的眼底翳遍布，凝視的眼睛里有些忍。

“你這個沒良心的浪.貨。”

阮檸含笑：“我最有良心了。我在網上刷到了孟阮在南城陪你的消息，我都沒有怒意沖沖打給你。我來找你也是因為真的害怕一個人孤零零死在杭城。我要是真沒良心，那天在工作室的樓道里，我就不會放你走。人想留住男人，有的是哭鬧撒潑的辦法。”

“那你為什麼不做？”

賀宴川一雙看誰都深的眸子，忽然和對視上了。

阮檸心底咯噔了一下。

反問：“我有資格這麼做嗎？到時候你剛好趁機找個理由不讓我留在你邊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下次可以試試。”

“你誆我，你就是厭煩我了，想要找到我的錯，把我推開。”

阮檸心想，白月回來了就是不行。

在孟阮回來之前，和賀宴川拉扯得好的。

孟阮一回來，賀宴川對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這個替的活兒，也不知道能干到什麼時候。

哎，果然是就業環境險峻啊。

“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煩你，也沒想推開你。”

賀宴川鮮有耐心得抱住了阮檸，畢竟以往都是往他上黏。

阮檸被這個懷抱愣住了，但是不得不說，賀宴川上的味道的確能安人心。

抱住了他窄的腰，再次，像個小一樣嘗這片刻溫存。

“你今天這麼溫，我都不習慣了。”阮檸低笑，“賀，你肯定是喜歡上我了。”

阮檸故意捉弄他。

還不至于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賀宴川手扯了一下的臉頰：“很吵，閉。”

賀宴川閉上了眼睛，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快睡著了。

“賀一夜沒睡嗎？怎麼這麼困？現在才早上六點多。”阮檸問。

“你覺得可能？“賀宴川反駁，沒有睜開眼。

“也是。我自作多得以為你擔心我。一夜沒睡著，到找我呢。畢竟我剛才手機充上電之后發現了十個未接電話，都是賀打來的。”

賀宴川的臉忽然繃了一些。

阮檸繼續說道：“要是賀一夜聯系不上孟阮，是不是肯定會到找？本睡不著吧？”

在這邊就是一夜安眠，本不在乎死活。

但是后半句話，太過拈酸吃醋了，不會說。

他繞開話題：“你對我的稱呼就只有這一個？”

“什麼？”阮檸愣了一下。

“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我的下屬。很難聽，換一個。”

賀宴川眼睛微瞇，阮檸注意到了他眼下的一團青云。

他看上去明明就是沒睡好。

“不你賀，什麼？”阮檸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大家都這麼，又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隨你。”賀宴川很困。

一夜沒睡，卻被這個小沒良心的說他只會這樣找孟阮。

跟說再多，都只會虛假意得。

他需要睡眠，阮檸卻還像一只小麻雀一樣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賀宴川？好像太不尊敬了。”

“我是你的長輩還是上司？需要你尊敬？”

“你是金主，當然得尊敬。”

“金主給你錢，你收了？”

“那你下次給我，我保證收。我以后絕對不跟錢過不去。等你不要我了，我起碼還剩錢。”

賀宴川沒搭理。

阮檸繼續喃喃：“阿川？是不是太親了？你邊的朋友都這樣你，還有......孟阮也這麼你。”

“你和我還不夠親？”賀宴川說完這句話，掐了一把。

阮檸的都要了。

想要證明親，倒也不用下手這麼重.......

阮檸忽然突發奇想，雙手環抱住了賀宴川的脖子，低聲笑著俯到了他耳邊。

先親了一下他的耳朵，而后溫又甜膩得開口。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