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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之癥》 第1卷 第66章 將殺

黑夜沉稠,晚風輕拂,造就了舒適的夜晚,伴著細細的小雨,是個適合睡覺的好天氣。

這天,不知如何,許彌又有些頭昏腦脹,一額頭,竟然又是低燒。他最近發燒頻繁,毫無征兆,吃點藥就好了。

許彌去打開藥箱,翻出退燒藥,就著溫水服下以后,回到房間,本來只是想躺一下,結果直接昏睡過去。

一片迷霧,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許彌在這片茫然的迷霧中睜開眼睛,出手,迅速反應過來,自己又做夢了。

這次是什麼夢?

迷霧漸漸散去,許彌看清楚了四周。這里是他家附近的一片待開發區,很雜,住著各種社會閑雜人等。他低頭一看,街道上被潑了不污水,黏稠地粘在他鞋底,讓他走路都有些困難。

許彌順著街道往下方走,這一片很,經常發生搶劫打架事件。陳荒年叮囑過他,不能靠近這一片區域。

他明明沒有來過,四周的景象卻無比真實且還原,老房子布滿青苔,還能看見廚房里飄出來的白煙。

許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只是麻木地跟著街道走下去。

迎面走來的人,眉目清冷,戴著鴨舌帽,大半的臉都藏在黑影之下。

但許彌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開口道:“陳荒年,你在這里做什麼?”

跟之前的每一個夢一樣,陳荒年看不見他,從他邊路過,帶走一陣風。

許彌回過,像是游魂一般跟在陳荒年后。他越發害怕,上一次做這種夢,就是陳荒年殺了那個男人。

那這一次呢?

陳荒年又要干什麼?

許彌知道陳荒年聽不見他說話,還是徒勞地掙扎著:“陳荒年,你想做什麼?”

“你要去哪里?”

“你理理我,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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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夢境里,許彌永遠都只是空氣,他自己一個人說了很多,陳荒年一句也沒聽見,依然在順著街道走。

到了一家正在營業的KTV,陳荒年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KTV的招牌,眸瞬然深沉許多。

他要進KTV殺人嗎?

KTV里面肯定有監控啊!

許彌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急得擋在他前方,磕磕地說:“不可以!陳荒年!這里有監控,你做什麼都會被拍下來的!你不要犯傻,趕走!”

可陳荒年并沒有順從他的心意,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本清麗似明月的容染上郁,像是月亮的暗面。

許彌急得快哭了,“不行!不能殺人!陳荒年!你趕回家!我不會讓你殺人的!你回家……”他想手去抓住陳荒年,可他沒有實,怎麼可能攔得住呢?

就在他絕之際,陳荒年卻掉了個頭,往KTV后方走去。那一片更加,空氣里漂浮著腐爛的氣息。

一直走,一直走。

陳荒年在一輛改裝過的托車前停了下來。他看著那輛托車,不知是想起什麼,眼里依稀閃過一點芒。

許彌看著這輛托車,越發覺得悉。

他見過這輛托車。在哪里見到的?

許彌絞盡腦,看著車上面火紅的花紋,猛然想起來,他有一世就是被這輛車給撞死了!

托車違規逆行,又是飆車,直接把他撞飛了幾十米遠,當場死亡。

陳荒年蹲下,手里拿著扳手和螺刀。他在托車前不知搗鼓了什麼,隨后就是一聲冷笑,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許彌趕跟上去,大喊大:“你干了什麼啊?你是不是又要殺人?陳荒年,你真的要當連環殺人犯嗎!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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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再怎麼吶喊,都沒有人能聽見。

許彌渾發涼,他已經有預了,這個夢也是真的。他又一次目睹了陳荒年的殺人過程。

不,他要去阻止!

要醒過來!

許彌被巨大的恐懼包圍,夢境隨著他劇烈的緒波而波,四周的景象都在坍塌,天旋地轉后,現實生活里,許彌一下子睜開了眼!

窗外小雨已停,空氣里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許彌大口大口著氣,翻下了床,赤著腳跑到門前,穿了一雙拖鞋就往門外跑。

本不敢停下,他怕自己慢了一秒,不可預計的災難就發生了!在黑夜里,許彌用盡全力地在奔跑,冷空氣卷肺部又被急速呼出,他不擅長運,沒一會兒,丹田就發疼了。

即使這樣,許彌也不敢停下。

離那片區域越來越近,許彌的四肢也越來越沉重。他到自己無法呼吸,似乎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近乎窒息。

他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哪怕知道了案發過程,他也沒辦法阻止!

剛剛下了雨,道路很,許彌腳步不穩,踩到一塊青苔,崴了腳,猛地撲出去!

落地瞬間,他覺自己渾的骨頭都被震起來了,五臟六腑都在哀鳴。他哭著爬起來,膝蓋摔傷了,火辣辣得疼。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停,依著夢境里的路,繼續往托車那邊趕過去。

天知道他有多麼害怕!

他寧愿自己就這樣死去,也不愿意讓陳荒年為他變一個罪犯!

轉過街角,許彌實在跑不了,摔傷的膝蓋還在流,四肢像是灌了鉛,沉重至極。他扶著墻,猛烈地息。

就在他息之際,那輛火紅的托車突然飆出來,與另外一輛大貨車直直相撞!

托車主明顯是按了剎車,可是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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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砰!

托車被撞飛了!

一瞬間,大炸!

許彌腦袋一片空白,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機車碎片,整個人都放空了。他知不到疼,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天地在這一刻,變得寂靜。

他只剩下一個念頭。

又死了一個。

陳荒年,又殺人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驚了居民,有人在驚,有人在報警,也有人在小聲議論。

許彌什麼都聽不進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片火海。

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從后抱住他,摟住了他的腰。他就這樣落了一個悉的懷抱。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這人是誰。

陳荒年把腦袋輕輕地擱在他的肩頭,像是惡魔的低語,帶著笑意,很輕很輕地問:“寶寶,你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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