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賀念茹好笑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我和蘇院長打過幾次道,他不像是會出爾反爾的人。”
賀譽:“麻煩小姑再跟他打個招呼,一會我親自給他致電。”
“還是為了上次的事?”賀念茹想了想,安道:“你別急,我先問問他,要是他真的言而無信,我肯定不攔著你。”
“嗯,我等小姑的消息。”
掛了電話之后,賀念茹搖頭失笑,“這孩子……”
說著,看向了溫泉池對面的江代蘭,“我這侄子什麼都好,就是格太強勢,說一不二。代蘭,你先喝點茶,我出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江代蘭溫聲提醒:“你上去慢點,地。”
賀念茹披上浴巾走到更室。
先是打給了蘇院長,問清緣由,又給賀譽回了電話。
“阿譽,我問過蘇院長了,這事確實是他的失誤,我重新把他的手機號發給你,想辦什麼事你直接和他說。”
賀譽瞇了瞇眸,“他換號了?”
前幾天小姑明明給過頤和院長的手機號。
賀念茹嘆氣,“說是手機在國外被了,暫時還沒補卡,我剛才也是通過他助理的微信才聯系上他。”
姑侄倆又聊了幾句,結束通話后,賀念茹不嘆氣。
如所言,阿譽什麼都好,唯獨子和他父親一模一樣,冷傲孤高,不近人,給人強烈的距離。
賀念茹深思片刻,打消了把賀譽介紹給江蔚的念頭。
江蔚那孩子看著就干凈玲瓏,外形上跟阿譽足夠登對,但格差異太大,未必能看對眼。
賀念茹想到了另一個侄子賀誠。
那混小子心眼兒多得很,而且異緣太好,江蔚要是和他在一起,怕會吃虧委屈。到時候這個中間人也難做。
最后,賀念茹又把夫家這邊的小輩也盤算了一遍。
還別說,真讓想起了一個和江蔚非常般配的適齡青年。
與此同時,江蔚失魂落魄地躲在公站避雨。
上的服已經,輕輕打著。
秋夜的風裹挾著小雨拍打在臉上,沁涼的溫度仿佛能滲進四肢百骸。
驟降夜雨,無家可歸。
各種不幸接踵而至,江蔚用一種近乎麻木的表著遠方。
開始思考以后,思考沈家,思考母親不能住療養院,又該去哪里休養。
江蔚想了很多,唯獨沒有考慮過自己。
雨勢漸小,陸續有避雨的行人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公站。
江蔚又站了一會,打開手機搜索附近的賓館。
可能這就是年人的世界,一邊崩潰,一邊自愈。
江蔚告訴自己不能坐以待斃,頹廢只會讓事更糟糕。
既然賀譽還在氣頭上,就找機會讓他出氣好了。
項諾說得對,男人都要面子,何況還是習慣了人追捧的賀譽。
江蔚很快找到了一家經濟實惠的賓館。
八百多米,走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江蔚把包包頂在頭上擋雨,走出公站不到百米,后傳來刺耳的鳴笛聲。
“江助理——”
江蔚站定,看到那輛悉的商務車,心中瞬間燃起了希。
還以為賀譽善心大發回來接了。
上了車,看到空的后座,不笑自己的自作多。
司機拿出紙巾遞給江蔚,邊觀察后視鏡,邊說道:“我剛才看著背影就像你,沒想到還真是。”
江蔚用紙巾了上的雨水,“你怎麼會走這條路,是要回公司嗎?”
“是,我回去拿點東西。”司機看了一眼,“這雨下的太急,一時半會估計停不了。”
江蔚心不在焉地回應著。
莫名覺司機今晚的話很。
一會問江蔚是哪里人,一會問這幾天怎麼沒來公司。
他們其實不是很。
印象中,這司機一向言寡語,并不是個健談的人。
就這樣一路尬聊著,車慢慢停在了德賢府的門口。
江蔚:“……”
怎麼說呢,有點尷尬。
司機肯定是好心,但真的要當著他的面,走向那扇本打不開的大門嗎?
江蔚猶豫。
“江助理,到了。”司機見遲遲沒有靜,催促道:“你快進去吧,雨又下大了。”
沒辦法,江蔚只要著頭皮假意上前開門。
心里在想著對策,實在不行就找個借口在讓司機送去賓館。
然而,大門響起提示音的那一刻,江蔚以為出現了幻聽。
“解鎖功,歡迎回家。”
一直進了家門,江蔚都覺特別不真實。
怎麼會呢?
前幾天試了無數次,試到門發出了報警音都沒能走進家門。
今晚卻一次功。
江蔚看著客廳沒有整理完的紙箱陷了良久的沉默。
隔天,江蔚準時去了公司。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把門卡放在了閘機的應區。
“叮”的一聲,通道閘板打開。
安保部的楊安說過,的門權限只有賀譽能授權。
江蔚不知道做了什麼讓他消氣的事。
無形中,之前的風波和不愉快好像過去了。
江蔚忐忑地來到工位。
董辦一切如舊。
約莫半個小時,賀譽來了。
他步履沉穩地走來,途徑辦公區,瞧見起相迎的江蔚,一言不發地進了辦公室。
江蔚下心中惆悵的緒,自欺欺人地安自己,起碼他沒趕走。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客戶陸續到訪。
江蔚忙里忙外,一直沒找到機會跟賀譽說上話。
臨近晌午,余高揚出差回來了。
他拿著幾份資料走來,低聲說道:“邊城的簡芒,簡總,搞直播代理的,你還有印象嗎?”
江蔚不假思索,“有,之前去那邊考察的時候見過面。”
“下午到榕城,點名讓你接待,你給訂個酒店,晚上跟賀總有約。”
江蔚著手準備,隨口一問,“簡總要住幾天?”
余高揚沉:“賀總沒說,你待會問一下。”
江蔚點頭,眼神不自主地看向了賀譽的辦公室。
他似乎消氣了,又沒完全消。
不然簡芒來榕城的事,何必讓余高揚轉述給?
又或者,今天能正常出公司,是因為簡芒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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