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呆若木,想過無數個可能,唯獨想不通這能算是個什麼理由。
領了兵的又不是只有周正山的屬下,蘇邀難道就憑借幾把兵,便能斷定周正山有問題?難道是神算子不?!這也太荒謬了!他自來不信一個流之輩能有什麼真本事,現在苦心孤詣想出來的局竟然被蘇邀輕而易舉的便破了,心里的難堪憤怒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終化作一句怒罵:“你他娘的騙鬼呢!在這里裝神弄鬼的嚇唬我!小爺我難道是被嚇大的?!”
這話一說出來,都不必等蘇邀先做出反應,六戒已經上前一步猛地左右開弓打了趙二幾個耳。
他是軍營里練出來的手,這麼一打下去,趙二牙齒都崩了幾顆。
六戒還抬著下看他,拳頭掄起來像是比趙二的臉都要大,以至于趙二心驚膽戰,總覺得若是這一拳下來,自己的小命都要丟在這里了。
趙二渾上下的都凍僵了,臉上被打的腫了起來,又是痛又是麻,他捂著半邊臉,呸了一口吐出好幾顆帶著沫子的牙齒來。
夜里的風吹得人臉也痛,院子里的火把把四照的明晃晃的,到都是舉著火銃的士兵,他梗著脖子抖了抖,難得氣了一回:“你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反正我不知道什麼周正山,也不知道什麼勾結!”
蘇邀面冷淡,并沒有因為他不配合就發怒,反而還饒有意味的笑了笑:“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幫你想一想。”
后退了一步,沖著六戒沉聲發話:“殺了他。”
語氣之冷淡,連吳家老爺子都忍不住在邊上打了個冷,知道蘇邀是厲害的,可真的沒有想到能厲害到這個地步。
這一次的事,可以說完全是靠著蘇邀,吳家堡才能避免一場浩劫,也避免為了那些倭寇和海盜的工。
吳家堡的基業,總算是沒有毀在他這個當家人手里,他心里有些慨,看著蘇邀的眼神也有些難以辨別的復雜。
倒是吳家三爺干脆的多了,他是真真正正的服了,在邊上還小心的跟老爺子說:“嘖,太孫妃可真是雷厲風行,我以后若是能有太孫妃一二魄力和膽識,以后便一定能耀門楣了。”
他想的倒是夠遠的,吳老爺子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趙二可沒有他們兩個輕松,他都已經被嚇傻了,原本是想著跟蘇邀談談條件,以為蘇邀會想從他里問出些東西來,只把他關起來的。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這樣想也沒錯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六戒把剛才蘇邀拔出來的那把刀重新拿在手里,利刃的過火把明晃晃的倒映出他驚恐的面,趙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沒等到六戒朝自己走幾步,就先一步抱著頭蹲下了,尖著喊饒命。
六戒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蘇邀笑了笑,早知道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死的,眼看著他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便走到他跟前一腳踩在他口,冷淡的挑眉:“我問你,周正山跟你是什麼關系?你們到底是聽誰的命令,要欺上瞞下,勾結倭寇引狼室?!”
蘇邀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趙二本不敢再挑釁,生怕會被蘇邀一怒之下真的給殺了。
這個人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畢竟之前已經是真的殺了秦大當家邊好幾個護衛了。
被踩了一腳險些斷氣,他氣吁吁的捂著自己的心口,艱難的撇過了頭:“你要是敢殺我,到時候你自己也完了!”
他是不敢招認出自家王妃的,一旦招認了,他照樣逃不過一死,何況也不只是一死,只怕他還死無全尸。
可是他也不想現在就死,所以只能盡量含糊過去。
這讓他顯得格外的稽和可笑,蘇邀也覺得可笑:“現如今是你們來求我的時候,我殺了你,應該是在幫你的主子啊,若不是殺了你,怎麼能堵住你的,避免供出更多的人?我既然是在幫他們,他們應該謝我才是。”
這是什麼歪理?!
趙二沒見過這種路數的人,被蘇邀氣的簡直差點兒要嘔出一口老。
可是不管怎麼說,懸在頭頂上的刀是真真切切的。
他咬著牙忍著心里的驚懼,心里已經想了無數個辦法,但是到最后還是頭一偏歪過了頭去:“那你就試試看!你再也別想見到殿下了。”
說到這個,蘇邀才終于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抬腳踹了他一腳。
趙二痛的驚呼起來。
蘇邀卻已經俯揪住了他的襟,一字一頓的問:“你是什麼意思?!”
除了讓秦大當家在吳家堡里應外合之外,難道他們還在其他地方有布置?
這慌來的有些突然,但是蘇邀很快就又強行住了。
想到了蘇嶸現在陪著蕭恒,何況還有祁天佑他們在,這麼多人保護蕭恒一個人,蕭恒更是絕頂聰明,自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真沒見過他中別人的圈套。
這麼一想,心里微微鎮定了些。
但是這一腳卻把趙二給踹暈了。
蘇邀踢了他幾下沒反應,才敢相信這人竟然暈過去了,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可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膽小如鼠。
六戒也有些無語,上來問蘇邀:“太孫妃,是不是把他弄醒?”
蘇邀搖了搖頭,環顧了一圈,見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便挑眉吩咐:“先不必了,一時半會兒未必能問出結果。”
分明這麼怕死,但是卻還是咬著牙死活都不肯承認背后的人,那麼這個幕后指使一定非同尋常。
他是不會說出來的,現在問問不出個什麼結果。
了眉心,到這一刻才突然覺得累了,轉吩咐吳老爺子他們:“老爺子,麻煩把這些尸首該收斂的都收斂了罷,還有,也人去城中巡邏,看看有沒有網之魚驚擾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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