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有些詫異的看了蕭恒一眼,山上松濤陣陣,清風吹來,云海也似乎在輕輕搖,蕭恒站在頂上,風吹得他的袍獵獵作響,可他毫沒有任何狼狽之態,反而還更加直如松。
苗疆的男其實都長得很是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雪就是覺得,哪怕是寨子里最好看的男子,跟蕭恒站在一起也要黯然失。
怎麼會有人可以這樣好看?
輕輕的笑了一聲,隨即又忍不住嘆息。
真是可惜啊。
長得這麼好看,還這樣的與眾不同。
作為圣,從小接的教育便是要為寨子犧牲付出一切,同時也習慣了大家對圣的苛責和挑剔。
比如說離姜寨的寨主便總說妖妖調調,不是好人。
但是蕭恒卻說,你不必管我,是我該管好自己。
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有男人這樣說話。
見蕭恒果然真的不再往自己這邊看一眼,垂下眼不再多說,輕巧的從圍欄上翻下去,輕聲道:“你跟我進來吧,長老們在里面等你。”
蕭恒駐足頷首,等到腳上的鈴鐺發出清脆聲響,才目不斜視的跟著一起進了木屋。
這上面的風十分的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所以木屋周邊還堆砌著許多的大石,各種帷幕帳子也都已經被挽起來了,他跟著走到一間屋子前,走進去便忍不住在心里夸了一聲好手藝。
他見慣了北方的建筑,也見識過木府的構造和繁華,卻沒想到這偏僻的苗疆小寨,竟然也能將房子造的這樣巧漂亮。
這屋子只有三面是有墻的,進去之后便正對著一座從山壁間奔騰的飛流,原來這屋子是依靠著這座山壁而建的,坐在這里品茶,抬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清泉,那從山壁飛下來的水流似乎都能濺到自己臉上。
他真的忍不住嘆造化的神奇。
見他出欣賞的表,白雪輕輕笑了一聲:“這個做九疊泉,是我們黑花寨的神池。”
蕭恒一進來便覺又冷了幾分,知道這是因為九疊泉的緣故,點了點頭不吝夸贊:“真是鬼斧神工,能在這里建造起這樣的屋子,也真是十分厲害。”
長老們一開始還在商量著如何給這個皇長孫一個下馬威,好讓這個皇長孫不要輕視他們,誰想到這個皇長孫卻是這樣的子,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各自的表也都緩和了幾分。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婆婆咳嗽了一聲,對蕭恒道:“殿下份尊貴,倒是愿意來我們這兒冒險,真就不怕我們對殿下不利嗎?”|
蕭恒目坦,理所當然的反問:“那長老們,真的想過要殺我,而后引發朝廷軍隊反撲嗎?”
他的份可不是一般的將領,哪怕是一般的將領,若是被一個苗寨騙上山而后殺掉,但凡是還想繼續領兵的員,都不可能坐視不管,何況是他這樣的份。
這個道理,他明白,想必苗寨也明白,這麼問,不過是想要給他力罷了。
長老們一時無言,過了一會兒,剛才那個婆婆才繼續開口:“那殿下可知道,這一次我們請您上山,是為了什麼?”
風吹進來,將桌上的風鈴吹得泠泠作響,蕭恒看著白雪手去泡茶,淡淡的說:“黑花寨此次在幾十個苗寨里,是唯一一個派出壯丁最多的苗寨了吧?據我所知,你們寨子里的青壯其實也不多,從此便可看出,你們黑花寨,應當是跟離姜寨不和的。”
離姜寨是方圓幾十個苗寨里最人強馬壯的寨子,看得出來其他苗寨的人都對離姜寨馬首是瞻,也正因為如此,這一次黑花寨才會如此狼狽。
他沒有虛已委蛇,直接便將這一點提了出來,大家的臉就都有些微妙,心里也有些難堪。
但是此時此刻,也不是非得死要面子活罪的時候,所以那個黑婆婆邊的一個長老便道:“殿下說的對,既然殿下坦誠,那我們也不賣關子了。殿下,我們愿意投效朝廷,只要殿下能夠答應,護我黑花寨平安。”
講條件,大家自然是都想多要些好給自己。
他們也不例外,剛才說那麼多,也都是想盡量讓自己這邊多占優勢。
蕭恒抬眼看了他們一眼:“只是如此的話,。”
“不!”黑婆婆卻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一雙漆黑干枯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蕭恒,面無表的補充:“不止如此,殿下想必也知道,我們黑花寨如今是比不上離姜寨,但是我們從前,卻是跟離姜寨可以一較高下的。我們出馬,不僅能說服一些搖擺不定的寨子,更要的,我們的大巫絕不比離姜寨的差!這意味著什麼,殿下想必非常清楚。所以,您上說的那些條件,許諾給我們的東西,我都信不過。我們苗人講究恨分明,所以殿下,我們這個易,還得再加上一點。”
蕭恒挑了挑眉:“請說。”
“我們需要殿下帶我們的圣回京,讓為殿下的妃子。”黑婆婆一直地盯著蕭恒,一字一頓的道:“我們救了殿下的謀士,殿下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們用毒和解毒的能力,而我們的能力可遠不止如此,若是殿下答應,有我們的幫助,這些寨子,殿下很快就能拿下。而且,永昌府其余的苗寨,我們也可幫殿下平復。”
說完,傲然的瞥了一眼邊上如同一只白鶴一般優雅麗的白雪,意味深長的說:“我們的圣麗,高貴,一定比你們任何一個漢貌。”
世上的男人,哪里有不的?
這個條件對于蕭恒來說,本就是他占了便宜。
是你好我好對雙方都好的事,相信蕭恒會答應。
但是蕭恒卻放下了杯子:“若是這個條件的話,那麼,恕我不能答應。”
白雪倒茶的作頓了頓,垂下眼簾沒有出聲。
長老們卻都詫異不已。
黑婆婆更是皺著眉頭:“殿下是不是沒有聽清楚剛才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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