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太太的屋子里掀起了怎樣的一場風暴,蘇邀還不知道,出了門立在廊下,就看見蘇桉跟蘇杏璇立在不遠的葡萄架底下,兩人一個表憤怒,另一個焦急的在勸解什麼。
快要過年了,葡萄架早就已經禿禿的沒什麼可看,他們立在廊橋里頭,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蘇桉就一拳捶在了邊上的柱子上,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蘇杏璇就哭了,拉著蘇桉的袖子低聲說著什麼。
蘇桉最終舍不得哭,抬頭正要安,卻先一眼看見了在廊下站著的蘇邀,目里頓時出憤怒來,一陣風似地卷到了蘇邀跟前,在面前站定冷笑:“你得意的這麼早!你以為你這樣挑撥離間,父親母親就會喜歡你,我就會接納你,你做夢呢!往后你離我們遠點兒!我不耐煩見你!”
蘇杏璇提著角氣吁吁的追過來,又氣又急的去拉蘇桉,哽咽著喊道:“哥哥!你要害死我嗎?”
哭的不能自已,心里全都是對蘇桉的憤怒。
不管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中,這個人頭豬腦的東西都只會壞事。
都還沒怎麼樣,他就已經先炸了,炸起來就不管不顧,連腦子都不用。
眼下分明賀太太抓住了把柄,針對的只是,他越是憤怒越是為難蘇邀,賀太太對蘇三老爺和蘇三太太說的壞話只怕就會更狠。
但是蘇桉竟然完全抓不住重點,口口聲聲只是說為了出頭。
蠢蛋!
這件事關什麼事?蘇桉一點腦子都沒有,他若是直接一口咬定不喜歡蘇邀不就沒事了麼?
可他偏要拉著一道!
他是蘇家的嫡出的爺,高高在上,地位穩固,但是現在卻不過是個假千金罷了,哪里來的底氣這麼跟賀太太斗啊?
這個蠢貨害死了!
雙手掩面哭的越發的傷心:“你這樣,我不能活了!本來就是我們對不住妹妹,本來就是我的過錯,你怎麼能為了我去做這樣的事?還為了我頂撞外祖母,哪怕我沒有對妹妹不好的心,也被你鬧的沒臉見人了......我哪里還有臉留在這里?”
哭著跑開了,蘇桉懵懵的立在原地,見落淚,針扎一般心痛,最終出手指了指蘇邀,惡狠狠的道:“你給我等著!若是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燕草愕然的擋在蘇邀跟前,全然被蘇桉的蠻橫給驚住了。
分明們姑娘才是盡委屈的那個,怎麼這位爺倒好像把害的人顛倒了個個兒?
家姑娘該有多難啊?!轉過頭,聲若蚊蠅的喊了一聲姑娘,只覺得姑娘的心大約都要碎了。
蘇邀卻還牽了牽角出一個淺笑。
廊下掛著許多的鳥兒,站在一個鳥籠跟前看著滿地遍灑的,出手,過看見外頭四四方方的天空。
靜傳到了里頭,蘇三太太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蘇三老爺卻已經咬著牙冷冷的罵了一聲:“孽子!”
這個蠢貨!
傳出去苛待妹妹的名聲對他有什麼好?他竟然半點都不知道遮掩!
“如今我還在這里呢。”賀太太諷刺的笑了笑,半點兒面沒有給蘇桉留:“他就毫無顧忌,若是我一走,姑爺人多事忙顧不上后宅的事兒,你又是個偏心眼兒的,幺幺一個人,可怎麼辦?”
見蘇三老爺似乎要開口辯解,就出手來揚了揚,不等蘇三老爺繼續說話,就直截了當的道:“罷了,你們母親那兒反正如今也冷清著,不如幺幺跟著住吧,也不必費心再另外安排地方了。”
蘇三太太一怔,完全沒想到賀太太忽然說出這樣的提議。
蘇三老爺也有些震驚,隨即就有些訕訕的笑了笑:“岳母大人有所不知,我母親喜歡清靜,從筠姐兒嫁出去到如今,房里就再沒養過小輩,平常也不喜歡小輩去那里鬧騰,就連請安,老太太也不耐煩,規定了讓媳婦兒孩子們一月兩次就是了.....”
他倒是不得蘇老太太肯養一個三房的孩在跟前,但是那怎麼可能呢?
聰慧伶俐如蘇杏璇,都沒能得到這個待遇,當初可是天天都不厭其煩的去伺候蘇老太太,可蘇老太太只覺得厭煩,讓不需再去,淡淡的就把人給打發了。
現在蘇邀初來乍到,哪怕賀太太面子大,可要這樣讓蘇老太太接下一個包袱,哪里愿意?
蘇三太太也勉強笑了笑,勸解道:“是啊母親,老太太年紀大了,又是常年禮佛的,不喜歡別人打擾.....”
連自己都不喜歡蘇邀這副冷漠寡淡的樣子,何況是蘇老太太呢?
送過去也是惹老太太拒絕罷了,還影響賀太太跟老太太的關系,得不償失。
賀太太深深的看了蘇三老爺一眼,微微笑了笑道:“已經答應了,我原本過來之前還想著,若是你們母投緣,也該彌補這些年缺失的緣分,可如今看來,跟著老太太也是件好事。”
至不會因為蘇三太太擺不正兩個兒的位子,把母分耗以后反目仇。
蘇邀外表溫,但是賀太太最知道,是個有主見的,心里什麼都明白。
蘇三太太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傷了的心了。
蘇三老爺和蘇三太太都怔住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蘇老太太一直都對三房淡淡的,也從來不松口說爵位的事兒,正是因為這個,蘇三太太和蘇三老爺才對賀太太進京的事兒趨之若鶩,不得賀太太能夠說蘇老太太,把永定伯府的爵位給定下來。
可現在竟答應了讓蘇邀在那兒住下?
蘇三太太還沒有反應過來,蘇三老爺已經先一口應下這件事了:“這樣也好。”
他說:“論起來,老太太膝下也著實是太冷清了些,若是有個孩子陪著,也能多寬寬老人家的心。”
好啊,蘇三老爺心中高興。
蘇邀可真是個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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