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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離婚》 第51章 綠帽

第51章nbsp;nbsp;綠帽

應倪比看上去還要煩躁, 電話掛斷後,進設置將所有消息通知關閉。

還不放心,又開了靜音模式雙重保險。

像是極力要把某個人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以為都舒暢了, 結果半夜醒來想起那句話口依舊堵得慌,一氣之下把陳桉拉黑, 第二天上午才又放出來。

放出陳桉時, 彈出的聊天框沒有多餘的新消息。

就又把應倪給郁悶到了。

那種覺,像很早前在華興貿易時, 隔座的小文抱怨和男朋友吵架的形。

小文說哭了好久,哭得沒淚水了, 又覺得自己確實也有問題,開始梳理事的始末, 希好好解決。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轉頭一看。

男朋友打起了呼嚕。

雖然和陳桉沒有吵架, 也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

甚至連事件的相似程度都近乎為零。

但應倪的不爽程度不比咆哮的小文低,導致一整個上午都懨懨的,沒什麽氣神,直到吃完午飯去醫院才好些。

可沒想到在醫院門口, 撞到了一個非常不想見的人。也不能說撞,周斯楊明顯是專程來堵的。

應倪早就想過這個場景, 但比預料中來得更晚些。

倆人打了個照面,應倪裝作沒看見似地繞過他,周斯楊追上來堵在跟前, 不知是跑得氣還是舌得在發抖。

聲線忽起忽降的:“我媽把我騙去澳大利亞, 把我護照收了。”

應倪想說又你媽, 但覺得說出來像是在罵人,淡哦了一聲。

“離婚好不好。”他單刀直

要不是手上拎了包和水果, 應倪真想掏掏耳朵看是不是堵了,不然為什麽老是聽到些不可以思議的話。

周斯楊又重複了一遍,眼神執拗。但這回不是懇求,而是類似命令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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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他一字一頓。

應倪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這樁婚姻誰都可以表達不滿,唯獨他沒資格。

擡擡下,“離了然後呢?和你結?”

周斯楊說:“馬上離馬上結。”

應倪聽完沉默了須臾,而後笑了。

“你等等啊。”低頭將水果拎到一邊,空出另一只手去兜裏的手機,“我問下我老公同不同意。”

周斯楊一把奪過手機,似被稱謂刺激到了,眼眶有些發紅:“你知道陳桉是什麽人嗎?!”

“知道啊。”應倪說:“我老公。”

周斯楊深吸口氣,像是有怨氣無法發洩,狠了一把拳頭。極力平複下來後,才說道:“你以為我媽為什麽要把我騙出國。”

應倪想說因為你媽掌控太強,因為你太聽你媽的話,但話到邊,想到他犯病時幹的自殘自殺的傻事,想到躺在床上會因為被欺負而流淚的林蓉苑。

很難不收起輕蔑的笑容。

“因為你。”

天下父母心不全然相似,可殫竭心力終為子。

周斯楊領悟不了的話,“是陳桉!是他心積慮讓我不要出現在你面前,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呵,結果呢,趁虛而搶兄弟的人。”

他罵道:“卑鄙小人!”

前面的話應倪聽著沒什麽覺,陳桉在心裏的形象早就不再是溫潤沉穩的木頭。但後面一句怎麽聽怎麽刺耳。

俗話說什麽鍋賠什麽蓋,如果陳桉是卑鄙小人,那是什麽?

無恥之徒?

原本沒什麽緒的應倪突然冒火了,“閉吧,明明是陳桉勸我見你的,也是他送我去的。”

可就是那一晚之後,事的發展急轉直下,無力乏天。

周斯楊:“都是他設計好的!”

“他是千裏眼還是說在你家安了攝像頭?”應倪冷笑,“知道來的是你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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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楊啞口了。

應倪:“他給過你機會。”也給過。

周斯楊引頸反駁,聲音太過激,護士過來讓他們別吵,應倪從他手裏回自己的手機。周斯楊攥著不放,像是有關的一切,都不願意再放手。

“你這樣我要報警了。”應倪說。

“倪倪。”周斯楊聲音低下來,試圖和講道理:“你本就不喜歡陳桉那樣的,你和他在一起會幸福嗎?不覺得難嗎?”

幸福確實不存在。

不過也真不難

“都不重要了。”應倪奪過手機,“我已經結婚了,看在那幾年的份上,祝我幸福好嗎?”

周斯楊抿不說話,像是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瞳仁閃起淚

得不到回答,應倪微微一笑:“祝你幸福。”

電梯在這時打開,應倪走進去,周斯楊并未跟上來。

隨著轎門緩緩關上,隙越來越窄。他們一個往上走,一個背道而行。

其實相線比平行線更殘忍。

點之後,永不再見。

……

醫院的電梯需要運載病床,縱深一般很長。應倪站在中間,深灰不鏽鋼材質的廂壁互相重疊投映。

營造出一個閉卻又像是無限延的空間。

就好像。

站在一個時隧道裏,看到了過去,又從過去窺見了未來。

應倪盯著著不間斷閃的樓層數字。

一點也不難過,只是淡淡的惆悵。

不是因為周斯楊,而是覺得青春。

終于在二十九歲這年落幕了。

-

收拾好心,應倪陪著林蓉苑說了很久的話,口幹舌燥後,懶地放起單口相聲給聽。

高級病房的陪床椅換的沙發,應倪躺靠陷在裏面,一邊吃水果一邊玩消消樂,悠閑愜意。

連著通關幾局後,忽然想到,是不是應該把今天的事給陳桉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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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婚前約定他提出的第一條是不出軌,說明很在意被戴綠帽。當然什麽也沒做,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還是說一聲比較好。

思及此,應倪退出游戲點開微信。

斷斷續續編輯了很久,掃眼下來還算滿意,但這麽長篇大論,更寫小作文似的。應你在發送之前猶豫了。

一方面覺得沒必要說這麽多,一方面又怕說了顯得和周斯楊藕斷連。

正這麽想著,空白屏幕突然多了一行字。

LG:【怎麽不輸了?】

應倪:“……”

他回鄉是天抱著手機嗎?

應倪發了個一掌打臉上的表包。

Mm:【我剛剛見到周斯楊了】

應倪攥著手機,以為對面會思量片刻,沒想到回複得比想象中得快。

幾乎是秒的。

LG:【嗯】

Mm:他來找的我

意思是并不想見。

LG:【嗯】

應倪開始從頭敘述。

Mm:【他讓我離婚,和他結婚】

LG:【嗯】

應倪看著三個一模一樣、簡短到略顯冰冷的“嗯”,敲鍵盤的拇指頓了頓。

這是生氣啦?

應倪趕解釋:【我沒同意,我讓他祝福我,并祝他幸】

打到這兒,突然意識可能會讓對面的態度更冷漠,立馬刪除換了種說法。

【并且讓他不要再來找我。】

這回終于不是嗯了,但比嗯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回了一句:【知道了】

一時之間,應倪揣測不出他是不滿,還是無所謂。思索了會兒,沒想出個結果,于是退出聊天框,單方面終止話題。

反正已經通知到位,履行了婚姻的忠誠義務。

才不在乎他什麽緒。

-

翌日,照例來醫院探完的應倪沒有選擇回雅頓莊園,而是搭乘地鐵來到浣花區閑逛。

說是閑逛,其實是實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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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節後在考慮做什麽生意,但近段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不用幹別的事,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像是當牛馬當慣了。

得忙起來,才會覺腳是踩在地上的。

禾澤的冬天很幹燥,雨一下又異常冷。街道兩旁燈籠高掛,沒有夜晚亮起來那麽喜慶,但人流如織的景象意味著年仍未過完。

而浣花區當屬年味最濃的地方。它歸屬于一圈層,和工廠林立、寫字樓高松雲的高新區不同,一出地鐵口,生活氣息便撲面而來。

由于座落著幾所重點高中以及禾澤最好的醫院,住宅鱗次櫛比,各種商鋪遍布如雲。

應倪慢騰騰地走著,看見生意好的店鋪便停下來觀察,思索自己能不能做。

就這樣繞著商圈周圍走了近兩個小時,在冒出的每一個想法都在斟酌中被否定,一次次由激挫敗後。

長長嘆口氣,掉頭回了雅頓莊園。

路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因為一直在捋前半輩子的經歷,試圖從中找出點什麽一技之長或者對事的熱作為創業的契機和力。

上下搜刮,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會,也沒有興趣的東西。

像是被瑣碎的生活磨去了神經,連知都是麻木的。

……

一梯一戶,電梯在門口打開。阿姨今天請假,應倪一邊摁碼一邊在想點什麽外賣。思緒在換上拖鞋往客廳走時約嗅到不對勁兒的那一刻被拉回。

陳桉走後,一直沒有關過客廳的燈。明晃晃的線照亮每一個角落,和離開之前并無差別,但總覺得多了點什麽。

心裏約有種預走到一樓的書房前,在確定門和之前一樣是閉的後,鬼使神差將耳朵了上去。

屏息聽了七八秒,一點聲音都沒有。

按照陳桉的事風格,回來一定會提前告知,應倪覺得自己多想了,可能是保潔來過。正要轉頭,一只手搭上肩膀。

“啊——”應倪像彈簧一樣飛速彈開,在看清是陳桉後,捂著口罵了句:“我靠!”

陳桉朝走來。

“別過來。”應倪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一步,心髒像坐了雲霄飛車,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抱怨道:“你幹什麽啊嚇死我了!”

陳桉停住,掃了一眼書房門:“我還想問你幹什麽。”

應倪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趴門聽的行為過于猥瑣了,尷尬地指了指上面,“我回房間。”

面對陳桉的凝視,又語氣略虛地補了一句:“路過。”

陳桉:“我說了我不是傻。”

應倪:“……”

陳桉雙手環抱,半倚著牆:“你完全可以敲門。或者大聲地喊。”

他頓了一下,應倪蹙眉看向他。

“老公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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