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什麽?”應倪擡起頭,眼睛要睜不睜的。
Lily聳肩,“男人啊。”
為了在白調打人,到頭來還得靠自己賣酒。
應倪歪頭笑了下,驕傲的姿態像是并沒有醉,“是我不要他。”
Lily瞳孔睜大,像是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極其無語地呵了一聲。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在做夢,不對,是已經癲了。”
挖苦的聲音傳耳朵,像魔音一樣蝕骨,應倪忍耐著,但越忍越纏在的每一神經上,帶著一種生拖死拽將人往下拉的力量。
甩甩腦袋想要站起來,卻又因為沒有支撐而又一屁坐回了地上,只好撈過包翻出手機。
剛解鎖屏幕屏,下期待還賬單提醒一條一條地跳出來,怎麽抹也抹不掉。
像要糾纏一輩子。
終于忍不了摔了手機,暴躁地大一聲。
對街路過的行人恐慌地投來一眼,加快腳步,Lily撿起手機扔回去,覺得丟人,“發什麽瘋。”
應倪垂下腦袋沒再說話,Lily本想諷刺幾句,話到邊看見被抓得像窩的頭發,莫名覺得有些可憐。
嘆了口氣,“坐著別,我去給你買酸。”
“我不要。”了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好打車回家。
卻在擡頭迎上頭頂的路燈時,忽地陷了恍惚。
線亮得像極了樓道剛修好的照明燈。
這幾天晚上回去不用再黑了,更不會踢到臺階摔跤。
有燈照著的覺很難形容。
像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
吸了下鼻子,也不管落在地上的大,一邊往路燈下走一邊撥通電話。
“在哪兒?”問。
對面像是剛從睡夢中清醒,嗓音帶著含混朦朧的沙啞,“怎麽了?”
“問你在哪兒。”應倪重複。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坐了起來,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公司。”
“在禾澤是吧。”
陳桉靜了一瞬,“喝酒了?”
應倪沒應聲,被酒麻痹的大腦一幀一幀地閃過之前的畫面。對面也沒有再問,通話像被掐斷了一樣安靜,抱著手臂歪著腦袋,用最後一點力氣在想該怎麽組織語言。
過了幾秒,聽筒傳出穿服的窸窣聲。
像是終于有了決定。
閉著眼睛問:“陳桉,你要來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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