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容謹走後,蕭衍和酈嫵接著下棋,看著容謹影響了一點的棋風,忍不住刺了幾句。
小姑娘立即就哭了,怎麽哄都哄不住。最後蕭衍索不哄了,就雙手抱臂,靠在一旁,冷眼看著哭。
于是酈嫵越哭越傷心。
蕭衍靜靜看著,心裏想道:這個姑娘大概是水做的,眼淚都快淌了兩大碗了,這小小板裏哪裏來這麽多的水。
眼看哭得完全停不下來,蕭衍了,怕哭傷了子哭壞了眼睛,正打算道個歉,再耐著子哄哄,結果卻見忽地皺起眉頭,自己停止哭了。
然後,他便看到小姑娘出手,掀起了擺,再又手往自己兩之間探了過去。
蕭衍一陣錯愕,迅速轉開了目,非禮勿視。
他耳莫名發燙,完全不太明白這姑娘突兀的舉是什麽來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教導或斥責。
結果他正心頭一陣煩躁,還沒理清頭緒時,就聽到對面姑娘又是一陣哭,那聲音凄婉哀絕,比剛剛噎噎的哭更人心悸心慌。
蕭衍遲疑了一下,還是轉過頭去,迫著自己將目只定在臉上,問道:“怎麽了?”
“嗚嗚嗚,我快要死了。”對面的小姑娘眼裏大顆大顆的淚珠往外如泉湧一般嘩然流下,著聲音對他控訴:“是你,你把我氣得出了……”
滿臉驚懼,說完就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手。
蕭衍順著的目過去,眼瞳驟然一。
只見那白的手指上,赫然沾著一片讓人目驚心的污。
蕭衍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頭一次他如此無措。他僵地坐在那裏,思維都停擺了幾息才反應過來,立即揚聲對外面喊道:“德福,快宣太醫過來!”
鬧了一場大烏龍,原來只是酈小姑娘初次來癸水了。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酈嫵和蕭衍兩人站在坤寧宮裏,容皇後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兩個人。
“央央別怕,來癸水,只是說明你長大了啊。”容皇後先安了眼睛紅通通,面皮也紅通通的酈嫵,對招了招手,“過來坐吧,我讓宮人給你熬了紅糖水過來,一會兒喝了。”
安好酈嫵,容皇後再看向自己的兒子。
歷來淡然沉靜的年,此刻白皙的耳上也蔓上了紅,久久未退。
容皇後不由地暗笑了一聲。
姑娘長大了,這兩個人,怕是也要開竅了。
有可能開竅了的太子殿下,在酈嫵面前,依然是個嚴厲的夫子,每日都要監督練字。
由于酈嫵每天總要念叨“子瑜哥哥”。——除了“太子哥哥”以外,這是念叨得最多,也得最親的稱呼。
這一日,太子殿下給酈嫵布置寫了幾篇大字後,從中挑出兩個字來,指出不足,然後每個各練一千遍。
一千遍!
在太子恩威并施,一邊嚴厲要求,一邊答應各種好後,酈嫵總算是應下了。反正曾替容皇後抄過經書,寫兩千個大字,也不是難事。
可是,抄一篇文章,哪怕是幾頁十幾頁經書都沒什麽。兩個字,重複各寫一千遍,寫完之後,酈嫵再看那兩個字,快要不認識了,而且一看到、一念到那兩個字,都想吐了。
兩千個字重複寫完之後,酈嫵雙手發抖,看到那兩個字也害怕抵。
于是次日,容謹和陸鑒之來了之後,酈嫵破例沒再喊容謹“子瑜哥哥”,而是生疏地了一聲“容世子”。
容謹眼裏掠過驚訝,看了看莫名對自己忽然抵起來的酈嫵,再瞥了一眼旁邊面無表的太子,最終輕輕搖頭,無奈地笑了一笑。
注1:出自《學瓊林》,明代·程登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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