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長嘆了一口氣,當初他三哥向他求助之時,他的確講的頭頭是道。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放在自己上就怎也行不通了。
當夜,裴蕓讓宮人收拾了閑置的東側殿給誠王妃住,翌日見眼底發青,就知定然未睡好。
不過胃口倒是極好。
眼看著在連吃了三只包,一碗百合蓮子粥及兩個蛋後,裴蕓頗有些瞠目結舌,只覺這兩年定然忍得很辛苦,怕沒在私底下吃零充吧。
程思沅掩打了個飽嗝,像是有些想開了,“王爺不肯原諒我,要和離便和離吧,我也不在乎了,這兩年我演的辛苦,離了誠王府,便回黎西去,至往後再不必那麽累。”
說的倒是痛快,可泛紅的眼圈卻出賣了,心底分明對誠王滿是不舍。
裴蕓抱著諶兒,讓宮人撤了殘羹冷炙,就聽一個婉轉聽的聲兒喚著“三嫂”便進來了。
見著李姝棠,裴蕓忍不住笑道:“怎的大清早來了。”
李姝棠沖程思沅有禮地福了福,“四嫂。”
程思沅回以一笑。
李姝棠借自裴蕓懷中抱過諶兒的工夫,對著眉弄眼,用極低的聲兒道:“皇祖母著我刺探報來了。”
裴蕓哭笑不得,太後可當真會添,滿心滿眼唯有皇嗣,怎的,還不得誠王和誠王妃和離不。
可既得高貴妃拜托了,裴蕓只想趕快幹淨利落地理好此事,不喜拖泥帶水。
看向程思沅,“誠王妃不想知道,誠王殿下可還在乎你嗎,法子很簡單,你可想一試?”
程思沅怔了怔,遲疑片刻後,問道:“如何試?”
裴蕓不言,只笑著將視線轉向一臉疑的李姝棠。
近申時,京城誠王府。
誠王坐在書房,卻是無心看書,指尖不自覺在桌案上點著,時不時將視線投向窗外。
直到看著角落裏那蓮花更的刻顯示為申時,他才焦急地朝外喚了一聲。
一個家仆推門而,誠王蹙眉問道:“王妃還未回來嗎?”
“回王爺,王妃還未回呢。”
誠王眉頭皺的更了,都這麽晚了,他那三嫂是要將留到幾時,莫非又要過夜。
他站起,往前走了幾步,卻又驀然停下下來,對那家仆道:“派人宮,將王妃接回來。”
那家仆正要答應,卻聽院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是門房來稟。
誠王眸亮了些,但又盡力止住笑意,剛想問是不是王妃回來了,卻聽門房道:“王爺,二公主殿下來了?”
“誰?”
誠王納罕間,就見得李姝棠喊著“四哥”喜笑開地進來了,還不等誠王問,便徑自道:“棠兒特意來給四哥道喜來了。”
誠王正煩著,自認哪裏來的喜,就聽李姝棠接著道:“今早,四嫂去了皇祖母那兒,稱自己願意和離,四哥眼下可是如願以償,這會兒,四嫂……哦不,程姐姐當是坐上了前往黎西的馬車,怕不是已出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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