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到周文洗碗筷。

知道周文做事速度，其他幾個孩子迅速加洗碗筷陣列，等著聽故事。

喬鈺笑瞇瞇的，這才將老爺子家的二層樓道出。水磨石地板、冰箱、淋浴……

完事兒，又提及天安門、長城、故宮……

還怕孩子們腦補不夠，喬鈺最后掏出拍的照片，“鏘鏘。”

喬鈺：“看，我都把東西拍好給你們帶來了。這些是我說的那些建筑，這張啊，是你們太姥爺和大舅。”

太姥爺？大舅……

娘/嬸嬸那邊的親戚，也是他們的親人嗎？

喬鈺：“可惜老周要做任務，不然快過年了，我高低都得把你們帶上，去你們太姥爺家過年！

嘖，用你們太姥爺家的冰箱，我給你們做點油冰，還有淋浴啊，都不用燒水洗澡，方便得很。”

孩子們聽了，心生向往。

那一疊照片你傳我我傳你，看過的反復觀看，生怕錯過細節。

周軍突然抬頭問道：“嬸嬸，這是給我們的禮嗎？”

喬鈺點頭，“當然啦！你太姥爺還給了我不錢票，家里以后著吃好的！哦對了，他還給了我拍立得……等老周回來了，我們拍個全家福！”

拍、拍立得？

喬鈺：“就是相機啊。”

孩子們黑臉都紅撲撲的，興得歡呼。

幾個孩子分刮完照片，回到房間也睡不著。

第二日，學校最屬周武神氣：“你們見過天安門嗎？見過長城、故宮嗎？我見過！想不想見……”

于是，照片讓周武了學校里的混混頭子。

至于周軍，到底斂些，聽到有同學來打探照片一事，點頭道：“可以看，但不能借給你們看，就站在我書桌旁看吧。”

其他人也沒意見。

周文那里……沉默又沉默。

他自己都沒看夠。

不給看。

到了大偉。

大偉：“下次吧。”

到了下次。大偉：“還是下次吧。”

永無止境的下次。

……

喬鈺準備好資料，足不出戶，開始刷題，準備來年拿了高中畢業證再參與高考。

養了半年，養回來些，又是幾個月不活，那張臉和材總算正常了。

之前是消瘦型人，如今稱得上一句絕。

可惜絕會說話。

可惜絕的嗓門大。

本就白皙的，更瑩潤飽滿了，明得似乎沒有真實。

不知不覺快過年了，必須買點年貨回來，所以出門了。

這一出門，人是立在風中，就給人一種不真實。

別人穿大，胖點太壯，瘦了又顯得單薄，唯獨，像寒風里筆直的樹，立的，是背影就非常有意境，讓人頻頻側目……

哦，大是京市做的，款式和版型都很新。

不僅是大，還有夏季的服，有些在主臥柜里，有些則放空間了。

“姑娘你……”要不要搭個便車？

后半句戛然而止。

小趙跳的心臟也戛然而止，不止如此呢，差點沒給驟停了。

驚訝這麼湊巧遇到小趙的喬鈺，一開口便是大嗓音：“哎呀！是小趙啊！快拉嫂子一程！麻煩小趙同志了！”

小趙面無表：“不麻煩。”

喬鈺剛拉開車門上車，就見后座還有兩個，楊紅霞和白玉。

冤家路窄。

副座的軍嫂面，但沒聊過幾句。

車便過于靜謐了些。

喬鈺正覺得悶，想開窗氣，就察覺有什麼不對勁，順著視線去，對上白玉那張同自己的臉……

嗯？？？

這白蓮同？

有病吧。

喬鈺：“白玉同志。”

“怎麼了喬同志？”白玉迅速收斂了表，道。

“請你以后見了我正常點。我雖然養了五個孩子，但孩子們個個懂事，不用你同。”

白玉：……

想到喬鈺的世，確實比自己路要好走許多。

沒再吱聲。

看著窗外，回憶起從前。

前世周團就是這個時間點出任務后沒了。

一個人拿什麼養活三個孩子？

最后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雖然不提醒喬鈺不道德，但誰讓對方活得太猖狂，與自己不對付？

說不準爛好心提醒，對方還以為自己是在詛咒周團。

要怪就怪對方子太狂，無意間得罪不人吧。

沒了周團，就該陸紅軍一路乘風破浪。

……

六十年代，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過年肯定得包餃子！

家里凍了些咸，再買些海鮮，打算做獨一份的海鮮餃子。

挑蝦的時候，抬了下頭，一起的白玉二人倒是忙自己的去了。

沒有沒事找事兒就好。

反正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挑完就回程，片刻不耽擱。

……

喬鈺剛把餡兒剁完，就聽到一個小戰士急呼呼跑來：“嫂子！嫂子！喬嫂子！”

“來了來了，嚷嚷什麼！”喬鈺因也火急火燎地來到院門口。

差點撞到人。

小戰士息了兩下，小聲道：“嫂子……周團快不行了，快去看看吧，他想見你最后一面，代后事……”

周澤安在島上職位不低，死亡通知確認下達前都是保狀態，所以小戰士再急也得控制緒，低音量。

喬鈺心底咯噔了下。

難怪最近眼皮子在跳。

“帶路！！”雷厲風行道。

奔跑速度能跟上小戰士。

抵達軍區醫院后，帶槍的警衛兵將里外圍了個嚴實，尤其是病房門口，嚴苛把守。

旅長疲憊地出來，見到喬鈺，道：“來了？一起進去吧。”

喬鈺沉重點頭。

躺在手臺上的周澤安氣若游。

旅長在一旁道：“如果市里那位老中醫還在，他不至于這樣。”

“有救？”

“以現在西醫技不行，中醫說不準可以。”

“嗯，我來吧。”

“什麼？”

“我會中醫，我來。”

周澤安緩緩掀開眼簾，長睫有些耷拉，是累到極致的現象，雙眼不像初見時神，仍努力且堅定看著……

“喬鈺同志。”

“我都你老周了，你還是我小鈺吧。”

“……小鈺。”

“啥事兒？”一邊施針一邊與他聊天。

醫治途中最忌諱病人對生命的放棄，所以要保持與他說話。

他有事要代，那就勢必不讓他現在就代完！

“周軍他們仨，送回去吧……不能讓他們拖累你。”

喬鈺目專注手頭，道：“老周啊，你這聲音也忒小了些，大聲點。”

老周強忍著重復了三次，才代完。

奇怪的是，說完后沒那麼沉重了？

還有，他似乎看到喬鈺在忙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