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遲瞧出的猶豫,這時候反而格外大度:“明珠若是真不願意,不必勉強自己。”
可他為了替瞞沒有同房之事傷了手,越明珠覺得,也應該做點什麽才對。
至不應該再三拒絕他。
夫妻之間應該要這樣同舟共濟的吧?
越明珠拉了拉他的袖,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我沒有不願意。”
頓了頓,又細聲細氣地補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在慢慢習慣啦。”
各種意義、各種方面上的習慣。
雖然還是有些無法接那樣的東西,但是轉念一想,自卑的地方,裴晏遲從來沒有嫌棄過,將心比心,也不應該嫌棄自己的夫君才對。
……而且,好喜歡聽他誇啊。
著怯但真誠的小臉,裴晏遲輕啓薄,完全不吝鼓勵:“很好,繼續保持。”
…………
廳,陳媽媽快步走了進來,同何良嫻低聲耳語,代完剛剛的況。
何良嫻皺起眉頭:“……他遲遲不帶著明珠過來,就是在忙這些有的沒的?”
反正這偌大的太傅府也沒有旁人盯著,更無人敢多議論新來的夫人,慎重考慮之後,早早就暗示過不必收元帕了。
畢竟遠在恒雲山行宮的時候,何良嫻就撞見過他們倆在一起,有些事已經不言而喻。
沒想到裴晏遲還專門多此一舉。
當誰不知道他故意刺的手指的似的,新婚第一日就傷,也不怕討不到好兆頭。
陳媽媽笑著開解道:“是公子剛剛特地要求的,奴婢覺得,應該是他怕夫人多慮。夫人以後就不必再擔心公子不解風、傷了夫妻和氣了,奴婢瞧公子如今為夫人事事都考慮得很周到嘛。”
聽陳媽媽這麽說著,何良嫻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行吧,還算他會疼人。”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是叛將之女,天下第一病秧子;他是少年神醫,亦是殘忍變態的活閻王。 世人眼中,她極弱,他極強。 這兩人和親?世人皆道:不出三日,她一定會被折磨至死! 穆妍笑容清淺:走自己的路,打彆人的臉,可謂人生樂事一件。 首席冷兵器設計師穿越成為叛將之女,父不慈,繼母不善,兄長病弱,各路牛鬼蛇神你方唱罷我登場,穆妍對此很淡定。妙筆之下,不是水墨丹青,而是殺人飲血的神兵利器,且看她素手翻雲,風華儘現,瀲灩無雙。 他是少年神醫,一朝生變,由佛入魔。世人懼他,憎他,咒他,罵他,他從不曾在意,直到那個女子出現……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