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沒說,是秦添的媽媽用了一年的時間,讓蘇父的助理篡改研究數據。蘇父雖然也察覺到一點不妥,但是急于求,最終還是因小失大著了道。
父親是蘇婉的信仰,人生的珠峰。不可能讓父親因為自己,晚節不保。
更何況,即使這次咬著牙撐過去。秦添的媽媽也不會善罷甘休,只會變本加厲。
所以,同意去演那場戲。讓秦添徹底死心。
蘇婉知道,秦添很聰明,他也了解。即使沒有人說破,他早晚也會察覺到其中的問題。
秦添嗓子發:“那個混混,有沒有欺負過你?”
蘇婉搖頭:“沒有,我本沒見過那個人。你母親也沒讓人過我。那之后,還給了我一筆錢。我全部捐出去了。”
秦添松了口氣,幾年來,這件事一直梗在他心里。
不敢問,不敢想,怕因為自己,到過不可逆的傷害。
秦添了,想問當時有多恨,有多不舍。又怕也說出“這世間從來不是非誰不可,男不過滄海一粟”的話。
“事都過去了,大家都不用再追憶以往。”蘇婉說。
秦添不太敢看蘇婉的眼睛:“你現在,還好嗎?”
“很好。”蘇婉喝了一大口水,“秦添,我要結婚了。”
秦添緩緩抬起頭,努力笑。一顆滾燙的眼淚,毫無征兆地落到勾起的角上:“恭喜。”
秦添和蘇婉聊了很久。
葉落落時不時就趴在門邊看一眼,防止秦添。
唐朵拽:“放心吧,添哥不是那種人。”
葉落落:“你不知道,男生對生命里的第一個生都有執念。比生還鉆牛角尖。那個生剛進來的時候,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謝繼墨準提示:“只是初。”
葉落落不理他,坐到田沅邊:“而不得,更難。對吧?”
郁文舟趁著沒人注意,摟著唐朵的細腰,在耳邊輕念:“老婆,我也對你有執念。”
田沅轉頭對唐朵說:“一會兒秦添聊完,你倆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唐朵撥開郁文舟的手:“小沅說得對,不能刺激他。”
郁文舟敲敲桌面:“老謝,說你呢。”
謝繼墨:“跟我有什麼關系?”
郁文舟朝葉落落抬了下眉:“在福中不知福。”
謝繼墨給落落的杯子續滿水:“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葉落落拿了瓶黎水:“我有親哥來接。”
謝繼墨手幫擰開:“氣泡多,慢點喝。”
田沅用雜志擋住臉,防止被看到撇到下頜骨的角。
男人為什麼總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還是他們之前太自信,總覺得理所當然,不會失控。
飛機抵達平城,是傍晚五點。
秦添沒回家,拽著謝繼墨一起去了郁文舟的苑華亭。
秦添一個人喝得大醉,抱著郁文舟嚎啕:“我就知道是。可比你那個后媽狠。還是我親媽。”
“你們知道嗎?就是因為,我誰都不敢。只能錢。”
郁文舟拍著秦添的背,安。勾勾手指,示意謝繼墨錄像留念。
唐朵啞然。他們是這麼做朋友的嗎?
秦添看見謝繼墨拿著手機錄他。
抓著謝繼墨的胳膊,對著鏡頭喊:“秦添,你給我記住。你就是個孫子,傀儡。還好,還好沒被欺負。過得好,我知足了。我本配不上。”
“謝繼墨,你要珍惜。葉落落是個不錯的姑娘,你這麼沒趣,又土又老又悶,都能忍。”
謝繼墨想關了手機削他。
郁文舟笑:“酒后吐真言。”
“小朵,小朵?”
唐朵趕扭過:“添哥,我在。”
秦添拉住唐朵的手:“郁哥好啊,他敢為了你什麼不要臉的事都干……唔。”
秦添被郁文舟手疾眼快捂住了。
謝繼墨反擊:“你說得對,酒后吐真言。不要臉,甚為切。”
郁文舟手大力氣大,秦添被堵住了鼻子和,憋得翻白眼。兩只手也掰不開。
“老婆,回屋休息。我先哄這貨睡覺。”
謝繼墨難得笑出聲:“小朵,去休息吧。不然秦添憋死了。”
“哦。老公,添哥心里不舒服,你多安他。他想說就讓他說,說出來哭出來,就舒服了。”
唐朵提醒了一句,就聽話地回了屋。以往田沅都是這樣的,讓他們自己說說悄悄話也好。
*
第二天,秦添無聲消失。
接下來的幾天,也都很平靜。
郁文嬡那邊進展穩妥,加上郁文舟又給一些資料。郁榮耀棄媽自保,老老實實。
郁老爺子和郁卓也徹底放棄。
多方考慮,唐朵最終沒有回《田園》。準備徹底養好傷,全心投到秦添投資的食綜藝里。
這邊風平浪靜,謝繼墨那邊則是黑夜梟嚎。
整整一周,葉落落沒回墨芯科技。而且一個電話,一個消息都沒有。
謝繼墨從未有過的,覺得辦公室有點安靜。太安靜了。
沒有人探出頭喊他的名字:“謝繼墨,今天試試鐵觀音拿鐵吧?”
沒有人趴在他桌子沿上,歪著腦袋問:“謝繼墨,你聽過燈塔的笑話嗎?”
習慣在結尾加一些語氣助詞。你嘗嘗嘛,當然好啊,還是聽你的吧……讓的所有言語,都顯得那麼俏皮可。
沒人的時候,喜歡直接他的名字。不開心的時候,會喊他謝老三。
他已經好幾天沒聽到的聲音了。他好想聽喊他的名字。
謝繼墨手機,點亮標注為“落”的一串號碼。
滴,滴,電話被掛斷了。
謝繼墨在屋里徘徊了幾圈,給唐朵發了條消息:小朵,最近葉落落跟你聯系過嗎?
唐朵正在寫策劃方案:給我發了下周生日會的請柬。還沒回去實習嗎?我幫你打探一下?
謝繼墨:不用,謝謝。
唐朵想了想,還是給葉落落打了個電話。
葉落落那邊音樂聲炸,扯著嗓子喊:“唐朵?我在跟同學唱K,你要來嗎?”
唐朵:“落落,你最近沒去墨哥那里實習?”
葉落落走出包廂,喧鬧立刻停止:“謝大叔讓你打的電話?”
唐朵:“嗯。我猜,他應該是想你了吧。”
葉落落抿著,努力讓自己別笑出聲:“我又不是他養的寵,隨他呼來喝去的。我已經放棄了,我還有大好年華。我媽說了,要在我生日會上,把平城未婚的青年才俊都請來,任我挑選。到時候你也來幫我參謀參謀啊。”
唐朵掛了電話,立刻把況匯總給了郁文舟。
郁文舟馬上轉發給謝繼墨。
謝繼墨收到郁文舟的消息,有點發呆。
不到一分鐘,葉落落本尊的消息也到了:謝總,學校要求的實習已經結束了。從今天起,就此別過,不再打擾。
謝繼墨心頭仿佛被人挖去一塊。空,寒風穿過,有些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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