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墓的那天,天氣晴朗。
邵慕言手里抱著一捧潔白的花,牽著喻研的手一步步拾階而上。
墓地總是那麼安靜,瑩白的墓碑林立,一排排過去,是一個個已逝的生命。
每次來到這里,喻研心中就說不出的平靜。
好像再大的煩惱,在這種時候都消失不見了,在生死面前,一切問題都顯得那麼渺小。
邵慕言將花束擺放在墓前,他蹲下來,十分自然且嫻地拔掉了墓前的雜草,說:“我應該早點帶你來的。”
“現在來也不晚。”
喻研也蹲下來,看著爸爸媽媽的照片,微微一笑:“你常來這里掃墓,我知道的。”
邵慕言回頭,兩個人了手,相視一笑。
這里是烈士陵墓,埋藏的都是忠烈之輩以及為國為民做出重大貢獻的英雄。
將來,邵慕言和喻研也有可能長埋于此。
葬在這里,歸于塵土。
“其實,我心里怪過爸媽。”喻研眸中閃過一悵惘。
邵慕言靜靜地聽說。
“那時候我也是小,查出懷孕后整個人都懵了,猶豫著要不要把孩子打掉,有閃過那樣的念頭。”
喻研輕輕皺眉,“說到底,還是怪自己不夠謹慎。”
邵慕言心口一刺,握了握的手,聲音微沉:“是我的錯。”
喻研搖了搖頭。
當年的事,都并非他們所能控制的,也早就釋懷了。
“過得不好的時候,我有怪過爸媽為什麼把我推進婚姻。后來想想,有什麼好怪的呢,人生的路說到底是自己的選擇。”
喻研起,著邵慕言輕輕一笑,“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我們就不會有邵昀。一想到他,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那我呢?”
邵慕言挑起濃眉,“我就不值得?”
喻研哭笑不得,這怎麼還和兒子吃起醋來了,“你當然值得,你最值得。”
邵慕言滿意地舒展開眉頭。
三爺雖然吃醋,但也好哄。
邵慕言抓著喻研的手掏了掏兜,喻研到一個方方的盒子,驀地抬眸看向邵慕言。
邵慕言和一起把盒子從兜里掏了出來。
“打開看看。”
喻研心里已經有數了,可還是忍不住噗通跳了幾下,嚨沒來由有些。
盒子里,盛著兩枚干凈典雅的白金對戒。
喻研一瞧,就知道是自己的尺寸。
難怪這幾天邵慕言不就的手,各種比量。
“什麼時候訂做的?”喻研看著戒指,目不轉睛,喜歡這樣的款式。
簡簡單單,卻好像容納了他們之間所有的。
“確認關系的那一天,我就找設計師幫忙設計了,設計好了又厚著臉皮請南頌幫我刻出來的。”
喻研忍不住笑,“南總這一年的單子,都接的咱家的吧。”
“一般人請不,太貴了。”
邵慕言取出戒指給喻研戴上,尺寸剛剛好,戴在瑩白纖細的手指上,堪稱完,“不過南頌的手藝是真的贊,沒話說。”
喻研也取出另一只,給邵慕言戴上。
兩個人十指相扣,邵慕言當著喻研父母的面,單膝跪地,在兩個人戒指相疊的地方落下一吻。
“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喻研眼眶、熱,“我相信。”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
程韻問過喻研,怎麼敢再結一次婚,不怕真心再一次被辜負嗎。
真心轉瞬即逝,人永遠是經不起試探的。
可人生多短暫啊。
珍惜眼前人,你所的,和真正你的那些人。
時從來一刻不停。
—
整個婚禮的過程,都是熱鬧而忙碌的。
人家的月是去旅游、度假,邵慕言和喻研則被學校派去了西北地區的一所重點大學,幫忙修復一個大型儀。
這一忙就是一個月。
終于忙完,校領導良心大發,批了他們十天假。
于是那十天,喻研和邵慕言就開啟了大吃特吃的旅程,誰讓來到了食天堂呢。
第四天華之道和宋丞也來了,還把邵昀也一并帶來。
隔天向景恒帶著向初也來了。
一幫人全都匯聚到了西城。
邵慕言對他們很無語,“我們夫妻倆來度月,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我們來度假啊。”
宋丞道:“這里又不是你家,還管我們來不來啊。”
華之道塞給他一個夾饃,“不想挨揍就閉上,好好吃飯。”
宋丞剛“哦”一聲,又問:“閉上還怎麼好好吃飯?”
“……”
一幫人哈哈大笑。
向景恒其實還真沒打算來,邵慕言和喻研的婚禮他都沒去參加,只送了份賀禮過去,然后在家里喝了三天悶酒。
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郁悶是真郁悶,也生自己的氣。
邵慕言和喻研的婚禮排場之大,之隆重,哪怕他沒有去參加婚禮也在各種社平臺上刷到了。
但凡能給的,邵慕言都給了喻研。
很多不明就里的吃瓜群眾,說喻研二婚居然也能吃得這麼香。
事實證明人只要足夠優秀,有錢有資本有社會地位,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離婚本就不算什麼。
向景恒想到當年他和喻研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給。
現在想想,自己確實不是個東西。
做夢的時候,向景恒還夢到自己帶著向初去大鬧婚禮現場,當著眾賓客的面大聲質問:“喻研,你真的要拋夫棄子,另嫁他人嗎?”
……也只敢做做夢罷了。
他要是真敢去鬧婚禮現場,不用喻研,邵慕言都能當場把他給撕了。
再說,那樣沒品的事,他也做不出來。
—
從西城回來,喻研和邵慕言又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工作狀態。
他們的生活很規律,也很簡單。
平時在家屬樓這邊住,他們上班方便,邵昀上學也方便,周末能休息就回別墅或者去梅蘇里看兩位老人。
邵昀和向初除了上課,也開始接英教育,為將來接手家族事業做準備。
向景恒在向氏科技的話語權越來越足,地位扎得牢固以后,大權旁落,向董事長也漸漸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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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邵敏來家屬院這邊蹭飯,一見面就跟喻研說:“我聽說向太不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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