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枝:“……”
屬實被他怪氣的調子嚇了一跳,扭過頭看他森冷的目,下意識地一個寒。
“我們剛剛一起吃飯的。”說。
梁邵行往前掃了下目,“開車。”
立刻面向前方,繼續開車。
“我看到了。”他雙手抱臂,稍稍了下。
但前座就那麼大點兒地方,不管怎麼都得很。
“我是你的朋友?”他語氣難掩怪氣,“什麼朋友值得你半夜三更送回家?”
何易枝皺了皺眉,小聲辯駁,“我都說了我不送,你非讓我送。”
梁邵行窩火,“何易枝!?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聽懂了,這不是在給你回憶剛才嗎?”振振有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個電話怎麼了?全程你都聽著也沒說什麼逾越的話,你怎麼不說你帶著唐星冉搶蘇元岸注資的時候?”
霎時,梁邵行沒了下文。
他不善于解釋,面部線條繃,轉過看窗外,但腦海中不斷浮現跟從前判若兩人的表。
以前只有何易枝住的婚房,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
不過何易枝還是清晰的記得來這兒的路,把車停在路邊,看了兩眼別墅,提醒道,“太久沒住,可能電費和水費都欠了。”
電視劇里所謂的太久沒住隨時有人來打掃都不存在的。
充其量是住之前找人全盤打掃一遍,像這種臨時過來說住就住,不可能什麼都有。
“你走之前沒拉電閘?”梁邵行眼皮掀,似是質疑,“上次在你家燒了廚房時,你還知道把電閘和水龍頭的總開關全部關好。”
何易枝:“……”
只是好意提醒,但似乎不管怎麼好意,都無法讓梁邵行滿意。
干脆,擰著眉把車鎖開了,“下車吧。”
梁邵行眸微瞇,解開安全帶下去,健壯修長的形被黑夜籠罩。
別墅門口的路燈似乎短路了,一閃一閃的,線很暗。
但何易枝總是能準確地捕捉到他的形,下了車之后就沒走過直線,七扭八歪的,仿佛隨時會摔倒在地上。
他喝了這麼多?
難怪這麼多怪氣的話。
見他站在門口,折騰了半天也沒進去,終歸還是解開安全帶下去。
‘滴滴滴滴’電子鎖不斷提醒碼錯誤,他一遍遍地摁,一遍遍地錯。
直到電子鎖發出警報聲,他才不了。
“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何易枝站在他不遠,剛說完又意識到,他怎麼會記得?
想了想折回車上,在包里拿出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上有何家電子鎖上的備用鑰匙,防止電子鎖沒電,也有這里的。
當初走得急,沒來得及放下,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
解除電子鎖的警報,用鑰匙開門。
沒等門開全,梁邵行已經側進去。
闊步往屋里走的同時,他的聲音傳來,“燈在哪兒?”
“進門右手邊玄關。”何易枝回答完,才發現他已經走過玄關,快到客廳了。
只能進去把燈開了。
但這里只有玄關燈的開關,干脆咬咬牙又往里走,把客廳的燈也打開。
打開不過兩秒,就全部熄滅了。
“果然,沒電費了。”何易枝靠著月皎潔的影子,捕捉到梁邵行的影。
他已經走到二樓拐角了,仍舊是輕飄飄的聲音甩過來,“你充。”
這兒的電費一直都是,電卡還在手機上綁定著,本著好事做到底的想法,掏出手機繳費。
等了幾分鐘,室恢復明亮。
“何易枝,主臥的開關在哪里?”
“何易枝,主臥的衛生間為什麼沒有水?”
“水費也沒了!”
“你。”
“何易枝,被子放在哪里?”
諸如此類的問題,多到何易枝在一樓回答時,嗓子都喊啞了。
干脆上到二樓,在柜子里拿出被子,順便給他鋪好床。
末了又在繳完水費之后,將浴室里的花灑也調整到溫水的狀態。
再出來,卻見梁邵行在床尾的沙發上,睡著了。
原本眼尾泛紅,是酒的緣故,可這會兒臉頰都泛著不同尋常的紅。
怔了幾秒,走過去探了探他額頭。
滾燙!
迅速把手回來,“梁邵行,你發燒了?”
男人雙目閉,沒什麼反應。
這兒雖然太久沒人住,但醫藥箱里應有盡有。
只是,唯一一盒退燒藥過期一個月。
猶豫不決,現在去買退燒藥來回至一個小時,把梁邵行自己丟在這兒——
咬咬牙,直接給他沖了退燒藥,灌到里。
這麼一折騰,想走也走不了,費力地把梁邵行拖到床上,蓋被,坐在床尾等著他退燒。
一等就過去兩個小時,梁邵行的溫才恢復正常。
但這會兒何易枝已經困得眼皮打架,又找了個床被子,在床尾的沙發上睡地。
次日清早,梁邵行率先醒來。
眼皮有些重,還有些熱,他著眉心坐起來,看到床尾隆起的小小影,眸中并無詫異。
隨又躺回去,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何易枝才醒過來。
沙發上睡起來不舒服,縱然材矮小也蜷著度過的半夜。
睜眼看到陌生又悉的環境,才想起來這是哪兒,又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一個機靈爬起來,回頭看著床上。
擔憂的眸剛好對上梁邵行的視線,后者的目平淡如水。
“你昨晚發燒了。”何易枝起走到他邊,又了他額頭,“這會兒好像又有些燙,趕去醫院看一下吧。”
梁邵行嗓音沙啞,不是裝的,“不用了,吃點兒退燒藥抗一抗就行。”
他起,看著床頭柜子上的退燒藥。
何易枝有些猶豫,但還是解釋,“退燒藥過期了。”
“過期了?”梁邵行擰眉,目質疑地看著,昨晚……給他喝的是過期的?
“喝一次沒事,但既然你現在都醒過來了,就去醫院看看吧。”何易枝把退燒藥拿來丟垃圾桶里。
斷然不能再讓梁邵行喝了。
梁邵行眸涔涔,反倒說了一句令不著頭腦的話,“所以,你夜不歸宿在這里守著我,不還是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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