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枝的心，已經不能用郁悶來形容了。

梁邵行和唐星冉剛走，就抓著手機坐在沙發上，跟林綿綿打電話。

“所以說，你誤會了，唐星冉本就不是當初被你走的白月？”

言語失誤，林綿綿說完就‘呸’一聲，改口，“唐星冉不是梁邵行的白月？”

“我也確實不知道梁邵行的白月什麼長什麼模樣，只知道姓唐。”何易枝底氣不足。

這些日子的‘吃醋’，就像個傻子。

得虧著沒有明面上，因為唐星冉跟梁邵行鬧得僵，不然梁邵行更嫌棄了。

林綿綿扶額，“誤會是誤會了，但這婚……你還離不離？”

生怕何易枝變卦，趕忙提醒，“就算唐星冉不是他的白月，但他心里有白月是事實，你考慮清楚了。”

“不是我不離，現在是梁邵行不離。”何易枝看著垃圾桶里被撕碎的離婚協議書。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剛剛可是差點兒就在這上面簽字了。

手指著角，悶聲悶氣地說，“他說怕過后婚的事出來，他趕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婚被人家脊梁骨，所以不肯離。”

林綿綿是被氣笑了，但這氣里，還帶著一懷疑，“他該不會是……不想離了吧？”

“你覺得可能嗎？”何易枝自嘲，“唐星冉就算不是他的白月，可他對唐星冉……比對我還好，我哪里有什麼分量可言。”

“可以啊，何易枝。”林綿綿極連名帶姓地喊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夸贊，“你現在人間清醒啊！”

能不清醒麼？何易枝估計，再不清醒，心都要被梁邵行生生地碾泥，命不得丟了？

腔憋悶，呼吸沉了又沉，尤其看到落地窗前那一摞快遞文件，“還有，離婚協議書不是梁邵行給我寄的，是唐星冉。”

“……喜歡梁邵行啊？”林綿綿憋出來一句，“要跟姐姐搶男人？”

“不是。”何易枝被的腦打敗了，“說什麼我不跟梁邵行離婚，那姐姐就不會回來。”

林綿綿怪笑兩聲，“我還真是被拙劣的借口蠢笑了！為了讓姐回來，折騰你們離婚？大不了去國外跟姐住啊，何必飽這份相思之苦呢？無非就是——要麼心思不純，要麼姐想回來，丟探路。”

何易枝腦回路簡單，現在公司的事一團，沒有多余的力去分析這些。

梁邵行這兒的破事兒，就想快刀斬麻，也給自己個利索。

沒離的婚，就像扎在心里的刺，蠢蠢無時無刻不在想拔了這刺！

但不會主找梁邵行的，只要芯片發布會圓滿結束，禾盛就算恢復從前了，再找也不遲。

掛了電話，下樓直奔芯片部門。

晚上跟周霖祥一起吃飯，地點選在以前學校附近的火鍋店。

時隔多年，火鍋店的老板換人了，但店的陳設不變。

窗戶上滿了窗花，窗外璀璨的霓虹燈折出倒影，打在何易枝跟周霖祥臉上。

何易枝突然就想到了以前，角漾著淡淡的笑容，“我都已經很久沒有回學校了。”

“我也是。”周霖祥毫不夸張地說，“我五年前出國之后，連國都沒回過。”

“你這次回國，是打算以后都長期留在國了？”何易枝問完，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蠢。

周霖祥如果不是長期準備留在國，那到禾盛來……難不單純是為了幫？

趕忙又解釋，“我是說，資助你上學的那個人，你見過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約了他見面，等芯片發布會結束吧。”周霖祥目和，說話時很認真地看著何易枝。

那目里，有一何易枝辨別不出的異樣緒。

低頭吃東西，頭發猝不及防在肩膀落，到了碗碟里的食。

“小心。”周霖祥先一步，拿了紙巾遞過來，起將領帶扯下來，走到后把烏黑的長發捆綁到一起。

何易枝只顧著把那一撮頭發上的臟東西掉，再回過神頭發已經被綁好了。

沖周霖祥笑笑，“謝謝。”

“不用客氣。”周霖祥坐回去，隔了幾秒又說，“我沒給生扎過頭發，扎得不好，你別嫌棄就行。”

火鍋‘咕嘟咕嘟’冒泡，熱氣騰騰，隔著霧氣何易枝都很難忽略周霖祥看的眼神。

按理說這時候，是不是要問一句，周霖祥沒有朋友嗎？

但埋頭繼續吃東西，什麼都沒說。

許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周霖祥又拋出跟芯片有關的話題。

何易枝這才恢復如常，喋喋不休地跟他討論。

一頓飯的時間，將了解的芯片世界顛翻了。

周霖祥世界里的芯片領域，就像游樂場，充滿樂趣和刺激，又帶著對未知的好奇。

一頓飯的時間，也把的名聲造得狼藉。

次日一早，登上了商業新聞頭條。

【禾盛芯片面臨開天窗，小何總深夜約會調。】

【禾田鼎力相助，卻不住禾盛負責人不負責！只貪圖男。】

這是挑了兩個，說得比較委婉的新聞標題，其他的什麼何易枝私生活混，包括五年前為追出軌，還有有私生子的新聞，一下子都被舊事重提了。

禾盛的公關部電話被打了，新聞也不下。

趙念給打電話，“小何總，您還是出面解釋一下吧？”

現在不是外界對的評價各種倒，公司的董事們，也蹦出來各種質問了。

“公司那邊我會回去解釋，其他的先不用管了。”

何易枝已經在跟周霖祥商量，兩人一致認為把周霖祥如今是芯片部門負責人的份公開，如實說昨晚的飯局是他給何易枝講解芯片容了。

他們在社賬號上澄清的，并且互相安特。

很快就有認識他們的幫忙作證，他們以前就認識，周霖祥是芯片天才，現在去幫何易枝八是顧念曾經相識的舊。

舊？這兩個字在梁邵行看來，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