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何易枝他們給足了要求，讓周霖祥考慮。

如今卻換過來，周霖祥自降價，讓何易枝考慮，這事兒能不能就在何易枝一念之間。

何易枝歉意頷首，“抱歉，林總。”

不知該不該直接做出承諾，眉頭擰得。

“無妨，畢竟有些事，錢財也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小何總考慮清楚，不會后悔就行。”

林清越一笑頷首，“我的車停在路邊，你們先走。”

何易枝帶著林綿綿離開，上車后剛把引擎打著，林綿綿卻立刻抬屁又下去了。

“你去哪兒？”

“你回去吧，我突然看到個人。”林綿綿彎腰，隔著車窗看，“周霖祥這事兒你別急，等我回去跟你好好分析分析。”

的聲音被風吹散，何易枝只聽了個大概，這會兒沒心站在這兒跟林綿綿討論周霖祥的問題，驅車走了。

林綿綿攏了攏耳畔的長發，朝路邊站著吸煙的林清越走去。

晚上風大，林清越點了幾次火都沒點著。

直到林綿綿過來，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口，“我幫你擋一下。”

林清越已經三十三歲，五俊朗捎帶著一些歲月的痕跡，但也很有男人味。

尤其著煙對別人答不理的那個樣，林綿綿覺得很帥。

但表現得很高冷，“林總，刪我微信的時候，沒想過會再求我？”

“那不求。”林清越淡定自若，“只是聯系你，變相的通知。”

林綿綿：“……”

“你如果不高興，下次我不聯系你了，禾盛的事我也不管了。”林清越一招制敵。

“你也太沒調了吧？”林綿綿頓時惱了，“你腦子里除了工作，就不能有點兒別的東西？”

林清越側目睨著，頷首，“有。”

林綿綿耳一紅，頓了下問，“那……還有什麼東西？”

“吃飯喝水睡覺。”林清越撣了撣煙灰，又一句話滅了林綿綿的雀躍，“你在期待什麼？你是東西嗎？”

“……”林綿綿臉一黑，被凍得發紅的鼻尖兒有點兒酸。

“聽說林總還是單？”忽地瞇著眼睛笑著問。

林清越頷首，“是，怎麼？”

林綿綿的笑容愈發大，拍了拍林清越的肩膀，“活該你單。”

說完轉攏了攏服，闊步走到路邊去打車。

夜風瀟瀟，趕上晚高峰，林綿綿穿得不是很厚，站在路邊沒一會兒就凍得瑟瑟發抖。

不過林清越還沒走，掐算過了，這里是等會兒林清越回家路過的地方。

余見林清越熄滅煙上車，趕站得筆直，朝另外一邊看，像看不到林清越的。

確實看不到林清越，畢竟林清越在車里，不過看到了林清越的車屁。

汽車在邊疾馳駛過，帶起的風吹得頭發一團，車尾的燈刺眼的厲害。

一氣之下，沖著車屁豎起中指——

車里，林清越瞥了眼后視鏡，撥通梁邵行的電話。

“梁總，幫禾盛介紹的芯片專家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只等小何總點頭。”

梁邵行讓秦宋來催，他有必要給梁邵行回這個電話。

“誰點頭？”梁邵行懷疑自己聽錯了。

林清越又重復了一遍，末了把何易枝見了周霖祥時的不對勁，一五一十地說了。

“我不太清楚他們是什麼關系，不過現在選擇權都在小何總手上了。”

他這麼說是為了承梁邵行的人，他已經做了該做的，如今就算這單不，也是何易枝自己的問題。

掛了電話，梁邵行右手握拳，抵在下顎，看著窗外璀璨的燈芒。

“進來。”他打通線，把秦宋喊進來，“知道周霖祥嗎？”

秦宋愣了愣問，“您說的是那個學霸周霖祥嗎？”

梁邵行眉梢一挑，“在國外工作？”

“對。”秦宋點頭，末了又說，“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在國外讀的大學，畢業后就一直在國外了，好像是從事芯片研究行業。”

學霸，并且秦宋還知道這人，足以見得這是個人。

梁邵行指尖敲了兩下桌沿，“查一查這人，跟何易枝什麼關系，事無巨細。”

“是。”秦宋意外，周霖祥能跟何易枝有什麼關系？

很快查到了周霖祥的資料，他恍然大悟。

“周霖祥跟何小姐初中就是同學，一直到高中，學校傳言……何小姐暗周霖祥，所以后來周霖祥出國留學的時候，何小姐……也出國了，也就是何小姐哥哥出意外那次出國，何小姐跟兄嫂一起去的，時隔一年……自己回來的，當時不人都說何小姐是追著周霖祥去的，有不人討論，不過何家把緋聞下來了。”

當時的梁邵行跟何易枝不，對這些小風小浪的緋聞沒放在心上。

甚至都沒仔細看，是誰為追出國。

現在秦宋這麼一提，梁邵行有點兒印象了。

一年后何易枝回國時，這事兒還掀了一個小熱浪。

說何易枝追出國一年，在國外生了個孩子。

不過當時關于何易枝兄嫂去世的新聞更炸，所以沒有引起特別大的注意。

“追出國，國外生子？”梁邵行將這幾個字聯系起來，分外刺眼，也扎心。

他了眉骨，“再深查一查。”

若真的是那樣……他現在就甩出一封離婚協議書。

秦宋聽他呢喃的八個字，嚇得心都哆嗦的，馬不停蹄地調查。

——

當晚林綿綿沒回福利院，起初是想吊一吊林清越，人沒吊上后來真的有事兒了。

何易枝輾轉反側了一整晚，剛要睡不睡的時候就冷不丁被五年前的某些畫面驚醒。

終于天亮，下床洗了把臉，推開門出去，想跟希希他們玩兒一會兒分散一下注意力。

但剛走到院子，就看到黑的柵欄門外停下一輛出租車。

會有人到福利院來，不稀奇，但來的都是開豪車做慈善的，打出租車來的還是頭一個。

駐足觀了一會兒，穿著休閑裝的周霖祥在車上下來，手里拿了一束花。

司機下車，在后備箱搬下好幾箱東西。

“易枝。”隔著門，周霖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