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南帶去了云頂軒,是一家新開的旋轉餐廳,周圍都是明的玻璃墻壁,能俯瞰整個京城的夜景。
燈火輝煌,京城的繁華還是一如既往。
“可以試試松鵝肝慕斯,這家店的招牌。”
謝京南坐在對面,把點菜的平板遞給。
許羨橙接過,隨便選了幾個。
謝京南看了一眼,笑了,“口味沒變。”
許羨橙覺得這話意有所指,皺眉回懟,“但是高級餐廳不是必需品,我也可以不吃。”
謝京南臉上笑容微僵,把菜單給服務員。
等待上菜的時候,他就安靜的坐在對面,看著窗外京城的夜景。
許羨橙坐立難安。
不明白這人想做什麼?
“謝京南,你找我有事嗎?”
終于,沒忍住,先打破了空氣里詭異的沉默。
謝京南這才看向,臉上掛著無辜的微笑,“我說了,請你吃飯啊。”
真的就只是吃飯?
但是什麼都不說,又顯得很尷尬……
服務員上菜以后,他還是一句話沒多說,安靜優雅的坐在對面用餐。
好像真的只是請吃頓飯而已。
許羨橙心里莫名松了口氣,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一些。
謝京南卻突然接了一個電話。
許羨橙瞥到,來電聯系人的備注是“小辭”。
握著刀叉的手了幾分。
那頭小辭不知道說了什麼,謝京南溫耐心的笑了一聲,“嗯,在外面吃完飯就回去。記得呢,給你買玩車,已經去勞斯萊斯總部定制了……”
小辭似乎想要什麼,他無有不依,要什麼買什麼。
許羨橙悄悄豎起耳朵,想聽聽兒子的聲音。
但是他沒開免提,電話的聲音小的很。
通話很快就結束了,他剛抬頭,就對上許羨橙期盼的還來不及收回的目。
微笑道:“想和小辭說話嗎?”
說著就把手機遞了過來。
許羨橙握手里的刀叉,忍著發紅的眼眶,問道:“你和小辭提過我嗎?”
謝京南如實道:“沒有。”
“我很和他提起你,要是他問了,我就說他是從垃圾桶里撿來的。”
怎麼大人都喜歡和小孩說這樣的話啊。
許羨橙想起念念的爸爸,也是這樣和念念說的。
男人真的很不適合帶小孩。
但是這個當母親的,也確實……失職。
許羨橙看著謝京南遞來的手機,眼眶微紅,拒絕道:“既然沒提過我,就沒必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了。”
“謝京南,你三年前簽過的那份囑,還算數,對嗎?”
三年前離開的時候,謝京南為了讓放心。
特意提前寫好了囑,確定他死后所有的產都留給小辭。
謝京南帶笑的目里終于染上一心痛,笑道:“當然作數。”
“他是你為我生的孩子,我現在所擁有的財富,以后都是他的。”
“那就好。”
許羨橙咽下鵝肝,忍著哽咽的緒,站起來。
“我吃完了,先走了。”
謝京南看著瘦弱的背影,聲音沙啞的開口,“如果想見他,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回家。”
許羨橙背影微僵,苦笑,“不用了。”
“謝京南,他也是你兒子,你繼續好好照顧他吧。”
見了又能怎樣?
謝京南已經把他的所有財產留給小辭了,謝家不會讓帶走繼承人。
也希兒子能夠在謝家過上更好的生活。
既然不能永遠在一起,那就讓他永遠都別知道媽媽的存在吧……
-
離開餐廳后,回了父母那邊。
許桔年兩年前就已經醒了,做了半年復健以后才出院。
聽他在電話里說,他現在踏踏實實的已經在一家科技公司做到了高管的位置,今年還能拿到份。
許羨橙來到當年離婚時,找謝京南要的那套小區房里,看到比以前穩重很多的許桔年,差點沒認出來。
“桔年。”
看到弟弟終于醒過來,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許羨橙哽咽的捂著,抱住他。
許桔年醒了以后,聽父母說了很多自己昏迷以后的事,對許羨橙也多了很多理解。
輕輕拍了的肩膀,“別哭了姐,我沒事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以后不會了,我一定腳踏實地,好好工作。”
許羨橙眼眶潤,像小時候那樣,輕輕了他的頭發,“桔年,你終于長大了。”
但是該讓他們知道的事,還是要說的。
一家人在沙發上坐下以后,許羨橙如實把當年謝京南給許桔年設套的事說了出來。
最后,慚愧的低下頭,“桔年,對不起。都是姐的錯,我沒想到謝京南他……”
“沒事姐,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許桔年嘆氣。
許羨橙愣住,“桔年,你怎麼這麼說?”
許國富憤憤道:“桔年,你別怕,咱家雖然沒他們謝家有錢,但是他做出這樣的缺德事,爸一定去給你討個公道。”
劉芳則是攔著許國富,“行了,當孩子的面吹什麼牛啊。”
“這三年人家小謝也幫了咱不。你現在的保安隊隊長,還有小辭的新公司,我在這個小區里業管理的工作,全是人家小謝張羅的。”
許羨橙很意外,看向劉芳,“媽,謝京南這三年和你們還有聯系?”
劉芳有點心虛,“橙橙啊,你別生氣。那是他自己主上來幫咱家的,還經常帶著小辭過來看我們。”
“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主找他要什麼好,就是他給的工作,給誰不是給啊。別管誰介紹,咱也是靠自己賺錢,接了也沒什麼。”
許國富不滿的怒道:“那還不是他心虛!”
“我以前就覺得奇怪,他和我閨結婚的時候,也沒見他多尊重我們。怎麼一離婚了,倒是拿正眼瞧我們了,原來是因為他差點害死桔年,他心虛啊!”
“爸,這事真不能完全怪謝總。”
許桔年頭疼的打斷許國富,看向沉默的許羨橙。
“姐,當年我會昏迷,其實和姐夫的手下沒太多關系。我接完合伙人跑路的電話以后,就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還是謝總的那幾個高利貸,趕到以后把我送去了醫院。”
提起當年的這件事,許桔年覺得很丟人,很慚愧。
“我是故意的,當時就覺得這錢一輩子都還不上了,還不如死了干凈。這樣就不用拖累你和爸媽了。”
所以當年許桔年差點變植人,不是謝京南派人打的?
許羨橙有一瞬的晃神。
但是很快清醒過來,冷道:“就算是這樣,你也是被他的。要不是他一開始的算計,你也不會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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