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補習持續了三周。

期間雖有波折（主要指祁白波折），但總順利。

最終效現在了寒假前的最后一次考試上。

這次期末考試采取全市統考。

京市四萬多名高三學生放在一起排名。

績出來這天。

整個高三年級樓層熱熱鬧鬧。

學生們一掃往日疲態。

一想到今天之后就能迎來期盼已久的寒假。

大家在學校，心早已經飛出八里地開外。

樓層中間，辦公室。

班主任們像是約好一般，同一時間走出來。

他們以左手茶杯，右手一沓績單的標準造型。

緩緩邁向各自班級。

掛著“高三四班”班牌的教室里，喧鬧聲沸沸揚揚。

前排幾個生聚在一起，討論著如何度過寒假。

扎著馬尾的生一臉歡快地宣布：

“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去機場，一直玩到過年再回來，沖沖沖~”

旁邊坐著的長發生出不可思議的表，接話：

“佩服你的活力啊，我不行，我必須先在家躺上一個禮拜，恢復元氣，補補番，看看小說，吃各種垃圾食品，誰喊我都不出門。”

“啊，好不容易休息，不出門大玩特玩，那還休息嘛？”馬尾生嘆。

“出了門才不休息吧！”

另一人出來打斷爭論：

“stop！你們一個I人，一個E人，吵不到一塊去。”

話落，一陣笑聲。

教室后門過道。

幾男生正在打鬧。

你踹我一腳，我踹你一腳。

兩敗俱傷卻一臉憨笑。

憤憤不平囂著繼續反擊回去。

突然，班主任的頭出現在后門窗戶外，板著臉往里面瞪了一眼。

幾個男生一驚，立刻收回踢出去一半的。

有一個男生反應慢，來不及收，步出去扯了一下。

痛苦捂住筋的大跌進椅子里。

后排靠窗座位。

祁白埋頭趴著桌上，合眼休息。

頭發糟糟，豎起幾呆。

忽地，一陣風起。

冷風將窗簾吹得鼓起來，又勻速垂下去。

翹起的窗簾邊角掃到祁白頭頂。

年哆嗦一下，緩緩抬頭。

懶倦掀開眼眸。

俊朗五毫沒有被發型影響，反而更添一抹不羈的帥氣。

遲疑反應了一秒，祁白眉宇蹙起。

踢了一腳前面人椅子。

冷淡嗓音拖出不耐煩的語調：

“艸，你又不關窗戶，冷死你爹了。”

正在玩手機的衛朝南聞言轉過頭。

抬手將窗戶推攏。

下意識回了句：

“爸爸忘了。”

祁白一個眼刀刮過去。

剛想再開口說話時，班主任出現講臺，清了清嗓子。

“咳咳——”

所有人幾秒鐘功夫回到自己位置。

班主任將績單往講臺一放，揚聲：

“期末考試績出來了啊。”

“這次我們班，總績還不錯，大多數同學能安心過個好年，放松一下。”

“但是——”

班主任頓了下，往后排靠窗方向睨了一眼。

語氣嚴厲幾分：

“——個別同學，極其不自覺！”

“學校取消晚自習后，恐怕是在家連書都沒翻過。”

話落。

大家目紛紛順著班主任所指方向看去。

眾人視線集中，祁白眼眸微不可察地黯了黯。

“祁白——”班主任突然開口。

祁白眼尾微挑看過去。

心臟驟然一。

盡管表面看上去毫不在意，滿臉無所謂。

心卻張得要死。

垂在課桌下的手掌悄然。

老班剛才的話該不會是在說他吧？

看上去，好像是的……

想到這里，年眸微沉。

心泛上一縷落寞。

老爸和小后媽親自給他補習，不僅沒進步，還被點名批評。

他覺自己無面對他們。

黯然神傷之際，班主任突然話鋒一轉：

“你這次考得不錯——”

祁白眸凝住：“！！！”

班主任朝他笑了下。

隨后出一張績單，遞在空中，輕輕點頭贊許地道：

“祁白同學，是我們班總分進步最大的一個。”

“特別提出表揚。”

“嘩——”

隨著班主任聲音落下，教室里響起一陣躁。

這節發展，讓眾人始料未及，無不驚訝。

祁居然被老班點名表揚？

要知道，之前祁被點名，只有批評的份。

是不是起猛了？

祁也有這一天？

牛。

在眾人驚訝目中，祁白推開椅子，穿過過道去講臺領績單。

他下微揚，依舊是不可一世的桀驁模樣。

但眼角眉梢全無從前傲慢。

只約顯出些小驕傲。

剛手住績單，紙張那頭一。

班主任著另一邊，直視他：

“再接再厲，不要驕傲，下學期保持進步勢頭。”

“嗯。”祁白角微微上揚，應聲。

“666啊——”

忽地，一道高聲音突兀傳來。

衛朝南雙手作出擴音狀，放在邊。

站起來喝彩：

“——祁牛！！！”

“祁強無敵！”

班主任角一沉，松開在績單上的手。

從筆盒里出一短的。

“xu”一下扔出去。

“祁牛波…一……啊——”衛朝南喊聲中斷。

捂住被筆頭準打中的腦門。

痛苦面.jpg

班主任：“衛朝南，你還有臉起哄，聽不出來我說的‘個別同學’是指你啊？”

衛朝南：“？？？”

班主任：“是我給的眼神不夠明顯嗎？”

衛朝南：“……”

全班：哈哈哈哈哈

……

當晚。

一到放學時間，祁白拎起書包往外走。

拒絕了衛朝南提出“去慶祝一下”的邀約。

他只想快點回家。

將好消息告訴老爸和小后媽。

他們聽到一定會很開心吧？

腦里猜想著他們得知他績后的反應，祁白不由加快腳步。

放學時分，橙余暉鋪滿場。

廣播里傳出悠揚音樂聲。

教學樓走廊，氣氛熱鬧又松散。

年影清瘦拔，單肩背著包。

像風一樣跑過去。

空氣里流淌著冬日清冽氣息，倏一下被這抹愉悅影沖開。

祁白額前碎發輕晃。

在空中劃出恣意飛揚的弧度。

張揚，鮮活。

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