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婚宴上遇到熊孩子時,盛沐沐心里還在暗暗慶幸自己這個后媽當得輕松。
祁白人高馬大,沒小孩那麼難帶。
此刻,深深覺得,是想簡單了。
祁白這種傲別扭的豪門爺,一點也不比熊孩子省事。
年齡大不好糊弄不說,還時不時要被他吐槽攻擊。
哎。
承得太多。
每個月五十萬零花錢。
是應得的!
盛沐沐今天心好,懶得懟回去,只是揚起慈母笑容。
緩緩出手,在祁白后腦勺拍了一下,道:
“眾所周知,不吐槽是不會被判刑的。”
祁白被拍得懵住:“……”
等他回過神想反擊回去,盛沐沐已經優哉游哉地邁上樓梯,沒回頭地對他說:
“我幫你問問你爸去不去。”
祁白后腦勺還是疼的,嗓音卻匿著淡淡笑意,懶懶應聲:“哦——”
當晚,盛沐沐和祁默說了京市一中要辦人禮的事。
祁默核對工作日程,那天有空,會和他們一同去。
盛沐沐覺自己像是兩位祁姓男人的傳話筒,給祁白發去信息:
「你爸也去。」
祁白心里開心,不想表現出來,裝酷地回復:「1」
盛沐沐看著屏幕上敷衍的“1”,角了。
后悔那一掌拍得太輕。
*
祁白知道老爸后媽都會出席學校人禮,好心一直延續到了禮拜一。
原本平直的線總是微微上揚。
上課時態度端正,甚至還破天荒地在下了課向理老師請教了一道大題。
中午時分,外面下起雨。
雨點啪嗒啪嗒墜在窗沿。
祁白支著臉,目懶懶看向窗外。
角一沉,本來清冷的臉上泛起一縷苦悶。
自言自語:
“禮拜三不會下雨吧。”
前排的衛朝南早就覺得他今天奇怪。
聽到這話,更是眉快要擰問號。
平日里的祁,下雨都懶得打傘。
常年秉持著“問題來了再說,絕不預設困難”的信條。
今天居然會擱這看著小雨無病?
衛朝南轉頭,側倚著椅背,問:
“祁,你怎麼了,多愁善的。”
祁白眉梢微挑,懶散瞥了一眼:“你這是在…關心你爹?”
衛朝南眼皮垂下半截,像是早就料到他里沒好話,用型回應:“……哥屋恩。”
周圍,吃完午飯的同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幾乎都在談論人禮的話題。
隔壁組兩個生坐在座位上,聲音難掩喜悅:
“我媽說人禮那天送我一套全號T家口紅。”
“哇塞!你媽好好!”同桌生說,“我爸說給我買一個基本款鉑金包,我終于要擁有自己第一個名牌包包啦。”
京市一中是貴族學校,似乎只有這樣價位的人禮,才有拿出來說的必要。
兩個生后排的幾個男生也加話題。
“我沒禮收,爸媽都不來,大概率又是發點紅包敷衍我。”
“哎,我爸打算把他的舊車送給我當人禮,自己去買新的,你們說可不可恨?”
話落,一片笑聲。
衛朝南收回目,問祁白:
“阿姨和叔叔給你準備禮嗎?”
祁白掀起眼皮,無所謂狀地聳聳肩,“無所謂。”
不得不承認,知道老爸和小后媽要來的時候,他心中有期待劃過。
只是一閃而過。
以他對他爸的了解,從不會對什麼特殊日子特殊對待。
期待他爸的禮,還不如期待突然被通知高考取消他最頭疼的英語科目。
而小后媽呢。
有期待,但不多。
畢竟,是送過他一摞真題試卷做禮的人。
不愿回想.jpg
就在祁白年傷糾結的同一時間,盛沐沐從公司出來。
步調輕盈地坐到紅保時捷里,目的明確地啟汽車,駛出停車場。
今天,已經提前跟佳沐姐和程灼說好,下午有些私事要理,不回公司。
門路來到上次買雪裝備的商場。
停好車,走電梯廳,徑直按下男裝區所在的樓層按鈕。
在這一層逛了很久。
給祁白挑選人禮禮。
面從一開始的悠閑,逐漸變得越來越愁苦。
好難挑啊!
商場的男裝區似乎只把目標客戶定在年有錢的男上。
西裝,小祁平時有機會穿,浪費錢。
皮鞋,和他的年氣不符。
正煩著,腳步慢吞吞走一間店鋪。
忽地晶亮的眸子睜了睜。
見到一個很適合送給祁白的禮。
習慣地翻開吊牌。
咋舌。
果然,的審眼還是那麼好。
心儀的商品,價格總是人。
就這麼點大小的東西,居然要八萬。
離譜。
盛沐沐深吸一口氣,抿了抿。
人禮一輩子就一次。
把錢花在這上面,值得。
心一橫,牙一咬。
掏出自己的銀行卡,買了。
*
時間來到人禮當天。
別墅里,除了管家和傭人,祁白是最先起來的那一個。
學校特意在今天放寬規矩,允許高三年級的學生不穿校服參加集活。
他在帽間挑了又挑,對平時穿的各種黑灰T恤看也沒看一眼,選了一件藏青襯衫。
祁白和祁默一樣,是天生冷白。
撞上藏青這一類襯的,愈發顯得白。
換上平時不常穿的襯衫,祁白站在鏡子前,橫看豎看,總覺得差了些什麼。
年微微頷首,目上挑,看向鏡子里自己不怎麼打理的頭發。
是了,差個配套的發型。
……
祁白從浴室弄好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后的事。
盛沐沐在餐廳吃早餐,聽見靜,轉頭看過去。
眼睛倏地瞪直,一口粥噎在嚨里,不上不下。
察覺到的目,祁白略顯不好意思地挑眉,了鼻子。
“看我干嘛。”
莫非他初次嘗試抓頭發,效果還不錯?
盛沐沐淺淺吸氣:“祁白,你是有多想把頭發梳大人模樣?”
這…用了得有半斤發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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