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佳父親拉了把椅子坐下,大有和班主任討價還價的意思。
“班主任,這事說到底,我們佳佳也是害者,分,記過,應該只追究這小子才對。”
說話間,男人指了指祁白方向。
被指到的祁白明顯已經很不耐煩了,迎著目直直看過去。
這下,反而是一直大言不慚的男人愣了愣,轉而將矛頭對準校方,對班主任說:
“我們家把兒送到一中來念書,就是希能夠有良好的學習氛圍,現在鬧出這樣的事,學校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家長一個代?”
盛沐沐已經在旁邊站了好久,將碎片信息拼湊到一塊,終于發現是哪里不對勁。
緩緩走到祁白面前,聲音不疾不徐:
“你見到過這些書嗎?”
祁白眉心淺蹙,清冷不羈的雙眸微,在回想。
他隔三差五總能在屜見到生送的書。
可從來不會拆開看。
他也無法確定,面前這幾封他有沒有收到過。
他懶懶散散靠著墻,瞥了那邊還在哭泣的陌生生一眼,懶散地道:
“我反正從沒讀過。”
盛沐沐自然是相信他的話,抿了抿:
“好,我知道了。”
隨后又向潘佳的生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警惕地站起來,“你要干嘛?”
盛沐沐轉頭,出一個公式化微笑:
“放心,我只是問您兒幾個問題,了解一下況。”
“況已經很清楚了,還有什麼需要問的,你問我。”男人說。
盛沐沐莞爾:“書又不是你寫的,問你不太合適。”
說罷,沒理會怔愣住的男人,徑直走到潘佳面前。
語調和輕緩了一些,了張紙巾遞過去。
“你別張,為家長,我想了解一下況。”
潘佳巍巍接過紙巾,不自然地繃,不敢直視盛沐沐的視線。
盛沐沐目銳利,慢條斯理開口:
“你說,我們家祁白在和你談,是嗎?”
“呃……”潘佳支支吾吾,突然手臂被人推搡一把。
旁母親催促,“爸媽都在這,你大膽說。”
潘佳咬咬,像是鼓了很大勇氣一般,點了點頭,聲音弱不可聞:“……嗯。”
盛沐沐又問:“除了你寫的這些信,祁白有給你回過信嗎?”
潘佳頭越垂越低,“…沒,沒有。”
“祁同學媽媽,你問完沒有?”潘佳父親揚聲打斷,“沒有回信也不能證明你兒子是清白的,我和孩子媽親眼見到佳佳每晚躲在房間打電話。”
盛沐沐:“你們怎麼確定就是在和祁白打電話呢?”
“你……這……”男人回答不上來,擺擺手回避問題,反問,“你意思是我們在說謊咯?”
盛沐沐挑了挑眉,同樣不直面他的話,繼續道:
“我有一點不太明白,按你剛才說的,你們早就發現了兒疑似和我兒子早,為什麼早不聯系校方,聯系我們家長,而是等學校發現信件之后,才說要追究責任?”
話落,潘佳父母子僵了僵。
盛沐沐眼睛微瞇,眸變得凌冽:
“每次你們兒想說話都被打斷,究竟是無意的,還是你們擔心說出實來?”
對面男人心虛地提高分貝,“你說什麼,我們是害的一方,有什麼怕說的。”
盛沐沐淺淺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自己的判斷。
“學校發現信件,把你們到學校,你們擔心兒在高三關鍵時期留下警告或記過分,所以商量好,將責任推到毫不知的我兒子頭上,讓他來背鍋。”
話音落下。
辦公室陷一片短暫的寂靜。
班主任眼睛越睜越大,琢磨著這番話,越來越覺得事實如此。
潘佳父母對視一眼,又同時轉頭看向盛沐沐,剛要繼續狡辯,聽到早已哭得泣不聲的兒開口:
“阿姨,對不起……”
孩的眼淚啪嗒啪嗒滴在辦公室地面。
被說中了全部實,不敢再看心中慕的男生一眼。
只恨自己不能找個地鉆進去,臉漲得通紅,帶著哭腔道:
“您說的沒錯,祁…祁白同學是被冤枉的,我們沒有早,從頭到尾都是我單方面……”
潘佳嚨發,鼻頭泛酸,哽咽著說不出來后面的話。
一旁的父母見到兒和盤托出,徹底急了,一人拽了一只手臂。
父親言辭嚴厲:“佳佳,你糊涂啊,高三被記警告分是很嚴重的,不是都讓你別說話了嗎!”
母親滿臉愁容,“佳佳,你……哎……”
盛沐沐輕輕搖了搖頭,走到祁白旁邊,“我們回去吧。”
祁白一直抱在前的手終于垂下,眼眸中的刺寸寸消失,揚了揚下,隨往外走。
門,孩的哭泣聲和父母的嘮叨聲仍未停下。
盛沐沐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
緩緩轉頭看過去。
語氣不重,卻擲地有聲地道:
“有你們這樣不能正視問題,還要教兒扯謊的家長,才是對兒最大的分。”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辦公室。
……
走出教學樓,前往停車場的路上。
祁白雙手兜,優哉游哉走著。
盛沐沐瞥他一眼,見他一臉雨過天晴沒事人的樣子,忍不住吐槽:
“你呢?小祁同學,平時能說,今天被冤枉了怎麼屁都不放一個?”
祁白懶懶散散轉頭。
清冷淡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縷戲謔。
“我知道你會來,還說什麼。”
盛沐沐:“…………”
把祁白的書包一拉,強制他停下來。
仰頭看向高出自己一截的便宜兒子,沒好氣地道:
“你小子,等著我幫你出頭,躲在后面看戲,這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啊?”
祁白一副理直氣壯的表,聳聳肩:
“我只是懶得和不的人廢話。”
盛沐沐:“……”
很想指著他鼻子教育一頓。
轉念一想又覺得才洗冤屈的小子可憐。
無奈嘆了口氣,松開他的書包。
“懶得說你,走吧走吧。”
祁白角微微翹了翹,把書包重新背好。
眼神看向盛沐沐手中的包,努努,出手,狀若無意地說:
“勞煩你大忙人跑一趟,包給我拎吧。”
盛沐沐愣一秒,白他一眼,將包遞過去:
“算你小子自覺。”
……
暮將晚,校園里是來來往往的學生。
其中不乏認識祁白的同學。
見到這一幕,驚訝不已,瞪圓了眼睛,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悄悄注視。
祁居然給他后媽拎包?
活久見,活久見。
當事人祁白則十分坦然。
給家中士拎包,是祁家的好傳統。
他爸也拎。
他一個高中生,拎一拎怎麼了。
為校園焦點的兩人渾然未覺其他人眼。
一邊聊著一邊往停車場走。
“小祁,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沒量,不知道。”
“趕著過來沒吃飯,請我吃飯。”
“走。”
“我選地方。”
“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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