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回去還有事，就不宵夜了。”

盛沐沐禮貌笑笑，拒絕了程灼的邀約。

“好，那我先走了，盛姐明天見。”

程灼揚起笑臉，揮手道別，小跑步往員工車位而去。

盛沐沐在原地站了幾秒后才離開。

腦中回著聽冉的話，也出現了程灼笑容洋溢的臉。

怎麼都沒辦法將那樣的笑容和“居心叵測”四個字聯系在一起。

嗯，一定不會的。

松一口氣似的聳了聳肩，轉離去。

不遠的車里，程灼并沒有立刻啟車。

他的手往旁邊一移，按下車窗。

目灼灼盯著窗外那抹漸遠的纖瘦背影。

如火般的雙眸微微瞇了瞇。

似在沉思。

*

京市一中開學了。

高三的學生比高一高二提前一周來學校報到。

祁白單肩背著書包，剛走進教學樓就見到衛朝南朝他揮手，興地指著旁邊了分班安排表的黑板沖他喊：

“祁，分班安排出來了，咱倆還是一個班，四班。”

祁白好朋友不算多，真正稱得上兄弟的就衛朝南一個。

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開心的。

年眉目清雋俊秀的臉上浮現慵懶的喜悅，朝小賣部方向抬了抬下頜。

“走，買瓶水去，熱死了。”

盛夏雖過，暑氣卻未降半分。

從車里出來走到教學樓的一段路，他已經熱得手心出汗。

穿過種滿香樟樹的道路，兩個高相似的十七歲年，拖著懶散腳步往小賣部走。

斜斜從后照過來，祁白清瘦拔的影子被拉長。

路上有幾個生迎面走來，忍不住悄悄側目，眼中藏不住的青歡喜，拽住同伴胳膊似在提醒對方“看帥哥”。

年冷淡眉眼不經意掃過一眼。

只是一瞬間停留，生心跳比平時快了好幾倍，害地快速移開視線，垂眸加快腳步跑開。

衛朝南對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怪不怪，嘆氣一聲，埋怨：

“哎，同樣是帥哥，個子也一般高，為什麼生都暗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好不公平啊！你說咱們學校生是不是都不懂得欣賞？”

祁白皺眉，瞥他一眼，調侃：“有沒有可能，只是不欣賞你？”

衛朝南表夸張后退半步：“艸，爸爸不帥？”

祁白搖著頭繼續往前走，回嗆：“爸爸不覺得，勉強算作不丑。”

衛朝南意外地沒有嗆回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手捶掌心突然道：

“對了，咱們學校這屆高考員大會和高一起開，你聽說沒？”

京市一中和京市子高中是兄弟學校，教研活經常一同舉行。

聯合起來開高考員大會，還是頭一遭。

知道這個消息的高三學生，準確來說是男學生，都開心壞了。

其中，當然也包括衛朝南。

早就聽說高如云，他期待極了。

祁白漫不經心地道：“沒聽說。”

就算聽說了也不關心。

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衛朝南更覺得不公平了，酸里酸氣回應：

“祁大爺，你這作不知人間疾苦，喜歡你的生太多，不能明白普通人的苦楚。”

祁白挑眉：“剛才還自夸帥，現在承認普通了？”

衛朝南：“……”

祁白拉開小賣部冰柜，取出一瓶冰水。

還沒來得及付賬，口太，先擰開喝了一口。

他額間有細細的汗滲出，在照下，散發出青春肆意的覺。

即便是簡簡單單的黑T灰，也總能穿得比同齡其他男生帥氣許多。

衛朝南趴在小賣部柜臺，出苦惱表：

“煩死了，我還想趁員大會之前燙個帥氣的頭，可惡，那天家長也要到，如果燙了頭，肯定又要被我媽念叨。不燙，又沒辦法在高生面前展現我的帥氣，煩死了。”

祁白眉頭一擰：“員會家長也要到？”

他記得，之前幾屆高考員會，都是只用學生到場。

“嗯，換了新的教導主任，很多科老師也換了一批。”衛朝南說：“新上任三把火，總要和往屆有所不同。”

話落，衛朝南嘖了一聲，鄙夷地看向正在付水錢的祁白，道：

“喂，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祁白懶懶散散坐到門口長椅上，“我沒你那麼八卦。”

衛朝南：“沒我這個朋友，你怕是連幾號開學都不知道。”

祁白一個眼刀刮過來。

衛朝南恍若未見，問：“對了，這次員大會，是祁叔叔來，還是叔叔助理來？”

祁白目看向遠場，沉聲：

“我也不知道。”

……

當晚，祁白回家時，恰好看到在偏廳小沙發上看劇的盛沐沐，便說了這件事。

“高考員大會？”

盛沐沐盤坐在沙發上，邊剝橘子邊仰頭問道。

祁白看了一眼盛沐沐，又瞟了一眼二樓書房方向，語氣淡淡道：

“嗯，你和我爸，誰去？”

盛沐沐沒打算上樓征求祁默意見，自告勇：“我去吧。”

只要不是請家長，還是很樂意參加校園活的。

還能順便逛一逛祁白學校后街，記得那邊小吃多。

“好。”得到回答，祁白合了合眼，角微翹往自己房間走。

回到房間，他拉開電腦椅坐下，手懶懶散散轉著筆，目放空。

察覺到自己心莫名變得愉悅，他手頓了頓，筆掉落在桌面。

原來，他并不像自己以為的那麼無所謂。

聽到盛沐沐要以家長份出席高考員會的一刻。

心里，有的……開心？

從前學校活需要家長出席，別的同學座位上都是父母坐在那里。

而他的座位上，總是坐著董特助。

董特助會用恰到好的微笑應付各種場面。

無論他考了多分，績有沒有下，都不會表現出異樣。

衛朝南會一臉羨慕地喟嘆：“真好，就算考的不好也不用擔心被念叨，我也好希我媽別來參加家長會，可惜太閑。”

經常聽到諸如此類的話。

久而久之，祁白也開始覺得，或許這樣不錯。

或許，沒有家長的家長會，并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月考分數數字和祁氏集團那些項目輒過億的合同數字相比，不值一提。

沒那麼重要。

“叩叩——”

房外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拉開門，盛沐沐站在門外，一腦地道：

“祁白，把你上學期期末試卷給我看看，順便給我講講你哪門課比較薄弱，哪門課是強項。”

“我心里有個底，和你們班主任聊起來，不至于怯，以后也更好督促你學習。”

頓了頓，兀自搖搖頭又道：

“不行，是期末試卷不夠，月考試卷還找得到嗎？都拿給我看看吧。”

十七歲年一時恍惚，嗓子發說不出話。

盛沐沐歪了歪腦袋，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喂，怎麼傻了？你該不會沒有強項科目吧？”

“喂喂，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呀？”

“這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