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 鐘晚的新手份就完全顯。
雙手著方向盤,整條好像都繃著用力,兩只眼睛都不夠用似的, 在架著的手機屏幕和前擋風玻璃來回切換。
車裏沒有開任何音樂和廣播,只有導航傳出默認的機械音聲。
梁序之餘看到這架勢, 也不由正襟危坐,眉頭微微蹙著,目視前方幫看前面的路。
下了高速,正好就趕上下班的晚高峰, 市區裏堵車堵得厲害。
鐘晚連續誤了兩個原本能快速通過的綠燈,被後面跟著的幾輛車按喇叭催促。
面前的紅燈終于過去, 踩了油門重新往前開, 旁邊梁序之聽到導航提示的道路限速,又掃了眼他們此時的車速, 終于忍不住出聲:“…其實你可以稍微開快點。”
鐘晚眉頭一路都擰著,被邊突然的聲音嚇得手掌攥方向盤攥得更了,“你別催我, 越催我越著急,後面本來就有那麽多車都在催了。”
梁序之聽到剛才不太耐煩的語氣, 偏頭看兩秒, 隨即淡笑了下。
從前那兩年多, 鐘晚好像沒有對他流過這種態度,即使只是很尋常隨意的一句抱怨。
以前有幾次也跟他生氣,但都不是因為這種瑣碎小事, 而且脾氣發得也小心翼翼。
梁序之恍然發覺, 也許直到最近,他才是真正認識。
見到許多原先沒在他面前展現出的樣子。
他倒并不覺得奇怪和割裂, 就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大著膽子一個人深更半夜冒雨跑到山上;也像第二次見到,隔著一扇單面的玻璃窗,在外頭兇地打電話罵鐘重臨。
這才是。
.
在路上耗費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公寓樓下的車庫。
這一路張,這會兒,鐘晚因為小別重逢的激緒都被沖散了大半。
早知道回程的路況這麽複雜,就不玩什麽角扮演給他驚喜親自接他過來了。
遇上晚高峰堵車不說,快到小區時前面十字路口還有外賣車撞上轎車的小型車禍。
鐘晚把車停好,懸了一個多小時的心總算是沉下來。雖然車裏開著空調,但還是連鼻尖都冒起汗珠,了張紙巾輕輕拭。
呼出一口氣,看了眼邊氣定神閑的男人:“以後還是正經司機接吧,超過半小時的路我再也不要自己開了。”
梁序之:“嗯,能驗一次明星親自接機,我很榮幸。”
鐘晚笑了聲,低頭去解安全帶:“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時候講話是這個風格。”
拉開車門下去,梁序之從另一側繞過來,攬著的肩往電梯間走。
剛走出幾步,鐘晚腳步突然一頓,往遠離他的方向垮了一步,掙開他的手:“完了!”
說著,轉過頭,一臉謹慎地360度環視一圈,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梁序之垂眼看,聲線清淡,“說什麽呢?”
鐘晚拉起他的胳膊,刷臉打開電梯間的門,“忘記帶口罩和帽子了,還好這會兒停車場沒其他人。這小區房價在杭市也就算中等偏上,難保看到我的人不會拍照發微博,標題我都能想到,‘鐘晚電影殺青後與神男子現杭市某小區,舉止親似曝’。”
電梯已經到了,梁序之被拉著進去,不以為意地笑了聲:“拍到就拍到,理辦法多得是,肯定不會像上個月那次效率那麽低下。”
他頓了下,看一眼:“而且,有什麽需要理的,被拍到跟我在一起很丟人?”
鐘晚被噎了一下,小聲:“就是因為你太…有頭有臉了,才…”
電梯裏有帶收音功能的攝像頭,雖然小區的業人員不會無故將視頻外傳,但畢竟有這麽個患在,說話還是不方便。
等到了樓層,鐘晚挽著邊的男人往自己那間公寓走,解鎖了指紋開門進去,彎腰從鞋櫃裏給他拿一次拖鞋。
梁序之一進門,就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甜香,像是玫瑰味的甜酒,又夾雜著油話梅味,有偏好的香水香薰味,也有慣用的那款沐浴味,一切都是悉又陌生的。
他回憶片刻,想起三年前去維港旁邊安排住的那間酒店時,才聞到類似的味道。
當時,還會很用心地打理布置那臨時的居所。
梁序之換了鞋,把上的西裝外套下,掛在肘間,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跟我這樣的?”
鐘晚正坐在玄關的腳凳上換鞋,聞言,擡頭看他一眼:“也不能說是的吧…”
“難道你想公開嗎?萬泰和梁家這名頭太大,我現在也算是有點名氣,如果公開,外界的傳言應該不會有多好聽。”
譬如,明星傍大款、新生代演員和的金主之類的。
鐘晚站起,膝蓋差點磕到櫃門邊緣,梁序之手幫擋了下。
“管別人說什麽。”
梁序之偏頭看向,平聲問:“你在意這些?”
鐘晚笑:“當然不在意。只是公開這種事,你家裏會有意見吧?”
梁序之語氣有點不屑:“什麽時候都不到他們手我的事。”
鐘晚想了想,神認真了一些:“那還是得等到這部電影下映吧,我經紀人那邊我還得報備一下,電影制片方應該也不會同意我在上映前有公開的,而且和許褚然的cp…”
話還沒說完,梁序之倏地攬住的腰,俯吻。
在這種分隔兩地一個月,好不容易見面獨的時候,并不想聽到那個晦氣的名字。
鐘晚也擁住他,點著腳尖回應。
公寓裏一盞燈也沒開,還沒來得及帶他參觀,兩人就一路從玄關去到臥室,因為斷斷續續又綿的親吻,連說話的空都不再有。
這間公寓是一居室的格局,浴室就在臥室旁邊。
進了浴室的門,鐘晚的都沒剩幾件,散落在玄關和客廳的地上,擡起手,去解梁序之的襯衫扣子。
因為太久沒做過這樣的事,似乎t連梁序之這樣沉穩的人都有些迫切,眸中盡是深不見底的//,五指進的長發,按著的頭過來,吻得更深。
鐘晚手忙腳的,被他帶進淋浴間,順手把頭頂的花灑打開。
冰涼的水流從上邊澆下來,梁序之微一蹙眉,短暫分開。
鐘晚睜開眼,這才發現,他上的襯衫都沒,扣子也才解到一半,這會兒都被淋了。
梁序之輕笑了聲,著的口微微。
“急什麽。”
鐘晚臉頰已經很紅,盯他一眼,沒說出話,見到他擡起手,手背上經脈凸起蜿蜒,骨節分明的手指,解襯衫下方其餘幾顆扣子,而後,又將腕上銀的手表也摘下來,走出淋浴間,一并放在外面的臺面上。
花灑澆下的水溫也漸漸轉熱,浴室裏氤氳著一層霧氣。
隔著淋浴間的玻璃,鐘晚看向他。
一個月不見,他好像不似剛來杭市找時那麽清瘦,上的線條跟從前一樣朗明顯,工作之餘,應該有鍛煉過。
梁序之到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去。
鐘晚馬上別開臉,裝作專注的樣子了兩泵沐浴,低頭往上塗。
很快,落進一個悉的懷抱,剛塗好的沐浴分到了另一個人上。
梁序之從後扣住的手腕,到淋浴間的玻璃門上,膝蓋抵在間,另一只手向下,而後很沉地笑了聲。
鐘晚只覺得耳越來越燙,後腰到一炙熱的溫,卻因為他的控制完全彈不得。
因為浴室裏沒備著東西,也只能停留在相對邊緣的範疇,雖然,對他而說也許只是淺嘗輒止,但已經讓完全招架不住。
梁序之是第一次來這間公寓,卻好像比這個主人還更放松自如,後來給裹了一條浴巾,橫抱著出去,放在床上。
才剛過六點,他好像也并不打算一過來就做什麽,回房間之後,他坐在旁邊,反而沒了進一步的作。
梁序之扯了條薄毯過來,把攬進懷裏,嗓音依然有些沉啞:“讓業給保安打個招呼,我讓林叔一會送些換洗的服過來,我們出去吃晚飯,再買點東西。”
他過來時穿的那件黑襯衫已經被淋,鐘晚公寓裏沒買烘幹機,就算洗了一時半刻也幹不了,這更沒有其他能讓他穿的男士。
鐘晚便拿過手機給業發信息,發完就將手機隨手擱在床頭櫃,窩回他懷裏,懶洋洋地說:“不想出門了。”
“不然讓林叔順便打包份晚餐帶過來的,或者,我附近有幾家不錯的餐廳也都可以外送。”
梁序之默了須臾,淡笑著應了聲“好”。
鐘晚想起他剛才原本安排中的最後一項,猶豫幾秒,還是在他拿手機給林叔撥電話前傾去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個盒子在他面前晃悠一下,小聲:“…也不用買了。”
梁序之看著靜默幾秒,“哪來的。”
鐘晚把盒子放回去,屜關上,如實道:“昨晚買的,跟你打完視頻之後。”
梁序之還未作聲,就聽見支支吾吾地說:“其實,還有別的。”
鐘晚又拉開另一個屜,取出一個大點的紙盒,在他眼下掀開蓋子。
裏面零零碎碎好幾樣,梁序之看見一條白絨的,像狐貍尾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副黑皮質的手銬,靜了片刻,低笑了聲。
鐘晚臉頰已經紅得像一顆的番茄,又把盒子蓋好也放回去,而後重新躺過來,毫無威懾力地瞪他一眼:“你別笑。”
毯子下面,梁序之摟住的腰,問:“也是昨晚買的?準備充分,看來確實是有預謀的綁架。”
鐘晚抿抿,告訴他,這個是一周之前就買了的,有次晚上打完視頻之後特別想他,就翻著購件在一家代購店下的單。
還做過功課的,聽說這牌子在國外很火,做工和質量都是一流的,想要跟他試試看。
梁序之呼吸一滯,沉聲:“哪次?”
“…不告訴你。你呢,上個月有想我嗎…啊…”
鐘晚正垂眸說著話,頓時覺到天旋地轉。
他翻了過來,眸漆黑,鉗住的下,毫無章法地吻。
于是讓林叔送晚餐和換洗這通電話也沒打,而且梁序之沒有用紙盒裏的東西,將‘道’換了他的皮帶,比買來的那些更和私人,當然達到了更佳的效果。
帶鎖扣的那端圈在纖細的脖頸上,另一端被他握在手中,讓被迫揚起下。
在最後關頭,又停下,要他名字,或是讓說,想他的時候,自己都做過什麽。
……
這次,來來回回折騰到天黑,中途誰都沒有要節制的想法,開始、結束、相擁,循環往複。
直到鐘晚覺得渾快散架時,才終于暫告一段落。
他們真的太久沒做過這件事了。
現在不像以前,意中總帶著刺痛的警醒。
這次,卻能夠全心的沉陷其中,像自甘墜深淵,又像互相托舉著一起飄向雲端。
梁序之再次洗完澡,披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半的頭發垂在額前,走去窗邊,將窗戶開了條窄,出一支煙點燃。
窗簾也被拉開一些,有薄薄一層月進來。
鐘晚倚在床邊的懶人沙發上,偏頭看著他的背影,還有從那條隙裏蔓延出去的青灰。
梁序之一個人臨窗站著時,總有種冷清孤寂的氣質,此刻也不例外。
鐘晚下意識想要出聲打破這樣的氛圍,拉他回來,“你真的不嗎?”
梁序之回看,緩聲道:“剛給林叔打過電話,等廚師做好,應該還要一小時才能到。”
鐘晚撐著床角慢慢站起:“再等一小時我要得一命嗚呼了。”
走過去,思忖著說:“我冰箱裏還有小餛飩,不然先將就煮點吧,林叔送來的就再當夜宵或者明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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