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愣了下,疑道:“啊?什麽惡評?”
“呃……”安妍深呼吸,頓時有點愁眉苦臉的,輕拍了下腦門:“對不起晚姐,我好像又多了…原來您本來就沒看。”
鐘晚笑了下,“我就是有點累。”
還真不太上微博,自己的微博賬號只有剛上大學時分過一些日常,前段時間還完全給阿白去運營打理,也沒有其他小號。
“是關于什麽的,給我看看?”補充說:“這些事應該不會太影響我的心的。”
對而言,從小到大遇到的糟心事已經夠多了,被人隔著網線不痛不罵幾句,還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安妍滿臉糾結,最終還是打開《朱壁畫》電影的微,點開最新那條全主角定妝照的評論區,把手機遞給。
[蘇月嵐這是換人演了嗎?鐘晚是誰啊,我記得原來定的是孟欣欣t啊,我是了什麽大瓜嗎?]
[搜了下鐘晚,小糊人一個,幾年前拍過一部沒聽過名字的小網劇,怎麽突然就能拿到s+電影的一??]
[背後有人唄,不然還能是為什麽。狗頭:/]
[孟欣欣不也是歡木影業親閨嗎,明顯也一直有人在後面捧,而且在港娛混了這麽多年,這都能被人半路搶走資源?]
[該說不說,有點好奇這位鐘晚士背後的大佬是誰…]
前幾條高贊的評論還有的孟欣欣在打抱不平,發言非常難聽。
再往下拉,看到幾條誇的:[哇,演蘇月嵐這個姐姐也太有氣質了吧,鯊我鯊我,現在坑是不是就能當姐姐團的元老級員了!舉手:/]
[+1+1,今年港島的選秀我就看上姐姐了,還看過姐姐的所以vlog!家人們,鐘晚超話集合一下,咱們重建個後援會!舉手:/]
這評論樓還高,雖然數量不多,鐘晚拉到最後,又點開自己的超話,發現有好些人在討論的新後援會應該什麽名字,得票最高的“鐘晚晚”。
好膩歪啊。
鐘晚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安妍不明白怎麽能笑得出來,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晚姐,你還好嗎…”
鐘晚把手機遞給,“很好啊。”
“我看到們在組建後援會。人還不,應該不全是阿白的水軍。”
安妍皺著眉,“但罵您的人真的好多,除了這條下面,還有…”
說到一半,又打住,然後崩潰地拍自己的腦門:“對不起對不起,我又多了。”
鐘晚看著,笑問:“沒事啊,別這麽張。是不是阿白讓你平時說話?”
安妍嘆聲說:“不是阿白哥…是之前我跟的藝人。因為嫌我話多,罵過我無數回。而且,也是…”
鐘晚微挑眉,“是什麽?”
安妍聲音更小:“是被金主爸爸包…養。”
隨後兩個字幾乎都是語了,而後立刻說:“不過跟的那位老板跟梁先生是完全比不了的,如果梁先生是座鑽石山,那個老板充其量就是個小煤礦…啊啊,我又——”
說著,安妍又準備拍自己腦袋。
鐘晚笑著扯下來的手,“你以後在我這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自在一點。我聽什麽都沒關系的,在別人那兒別說話就行。”
安妍舉起四手指做發誓狀:“當然,這我能保證,這是原則問題!唉,我真是刻板印象了,沒想到您人會這麽好,我現在才相信相由心生!”
隔壁有工作人員過來敲門:“晚姐,這邊快開始了。”
鐘晚斂了笑,整理了下頭發,“來了。”
“對了,陳導晚姐,您記得我們開機儀式改到這周六了。”
“記得,我經紀人跟我說過。”
**
周五這天,是梁家老爺子梁穆遠八十大壽。
梁家提前安排了萬泰名下最華麗高檔的宴會廳,金碧輝煌,屋頂上的水晶燈就價值千萬,廳裏各角落的擺件也都出自海外知名藝家之手。
但前來赴宴的賓客卻并不多,偌大的廳裏空空,只有幾個跟梁穆遠年紀相仿的朋友,還有梁家遠方的一些親戚。
際寒暄間,對梁穆遠的態度都說不上多熱絡,都是很浮于表面的祝福和客套。
現今萬泰和梁家都由梁序之掌權,梁穆遠在港島已然是昨日黃花。
加上當地豪門圈裏早有傳言,梁序之手段了得,薄又冷,跟家裏關系并不好。他掌權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撤換老爺子和父親早年在集團高層中的親信,重新洗牌。
晚餐安排在二樓的圓桌,開始前五分鐘,梁序之的車子才停到一樓門口。
今天算是家宴,門口卻依然有保鏢守著,數量比平時還更多。
幾乎餐桌上所有人都開始看時間,林叔推著梁序之進去。
梁穆遠近幾年一直不好,聲音也很蒼老無力,“序之來了,來,你坐我邊。”
梁序之態度恭敬,可作為梁家這一代的主心骨,這踩點來的做法卻和態度截然相反,徐徐說:“抱歉,爺爺,我來晚了。集團有幾件急的事,不開,還好趕上了。”
梁穆遠笑:“不要,集團的事也是大事。”
幾句話後,梁穆遠環視一周,問:“阿和阿毅怎麽沒過來?他們還在國外?”
梁穆遠周圍照顧的人也都是梁序之安排的,不會讓他接到這兩人的電話或信息。
梁序之轉著小指上的尾戒,緩慢道:“是。集團設在東南亞的幾家公司離不開他們,現在初建階段,他們手底下也沒能用的人。”
一頓晚餐,桌上的人各懷心思。
梁穆遠的原因,沒兩個小時就散了席。
壽宴結束後,梁序之在二樓貴賓室,點了支煙。
剛燃起來,門口就傳來響,他聽到他父親梁承安的聲音。
“讓我進去,我有話問他。”
保鏢應該是在阻攔,又僵持幾分鐘,梁序之示意林叔,放人進來。
梁承安怒氣沖沖地進來,站在他面前。
立刻有黑保鏢攔在二人中間。
“我現在是管不了你了!”梁承安質問道:“阿和阿易找過我好多次,你為什麽不讓他們回國,東南亞的生意有什麽好做,那幾家公司年年虧錢,早應該關門止損了。”
梁序之氣定神閑的,笑了下說:“管理不好,只能證明他們能力不夠,所以盈虧也由他們自負。”
“我不讓他們回來,也是為爺爺考慮,今天如果他們在場,這頓壽宴還能順利進行嗎。”
梁承安指著他:“你在這跟我說場面話!再怎麽說,他們也是你親弟弟,你現在什麽都有了,為什麽非跟他們過不去?”
梁序之由那支煙在指尖燃著,平靜地說:“可他們似乎,也從沒當我是哥哥。從我剛被您帶回梁家,直到去英國,那些年,他們都對我做過什麽,我不信您不知道。”
梁承安視線劃過他的椅,被噎了一下,聲音也小了,“…那是他們年紀小不懂事,又被你爺爺和玲姨寵壞了。序之,你跟他們不一樣。”
梁序之冷笑一聲,索把那支煙熄了。
“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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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聽了太多不耳的話,梁承安離開後,梁序之頭有些痛,讓林叔取來手杖,緩慢站起,走去窗邊。
漆黑的夜空中掛著一彎殘月,月幽暗,窗外的楓樹也一直在落葉子,到都是了無生趣的樣子。
只有桌邊的盆栽還枝繁葉茂的,不知是什麽品種,側邊開了幾朵淺藍的小花。
梁序之無端想起了某個喜歡摘花往手機殼裏裝的人。
須臾,林叔送走梁承安,敲門進來,詢問接下來的行程。
梁序之沒回頭,聲線微涼,“問鐘晚在哪。”
“鐘小姐,我是…”
林叔撥通電話,梁序之倏地轉,接過他的電話,“在哪。”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隨後是細甜的聲音:“梁先生?”
“我在酒店。”鐘晚解釋說:“本來朱壁畫是今天開機,導演又找大師算了一次,說明天是百年難遇的黃道吉日,就排除萬難改到明天開機了。我也沒其他事,今天就酒店躺著養蓄銳。”
窗外又一陣風吹過,雲層遮住了那彎殘月,夜空徹底了一塊黑幕。
梁序之沒多作解釋,告訴一個房間號和碼。
鐘晚:“這是什麽?”
梁序之平淡地說:“上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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