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佳休假兩天，跟錢家恒了兩次面。

第二次飯后兩人一起回家，路上，錢家恒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羅佳一點不兜圈子：“你問當男朋友還是當朋友？”

錢家恒：“男朋友。”

羅佳：“你要是很著急結婚的話，那我今年沒這個打算，就不耽誤…”

錢家恒：“我不是催你結婚，我現在要定居渝城，就想先把個人生活這塊穩定下來。”

羅佳：“要是不著急，大家可以先悉悉，畢竟我們也沒多了解對方。”

錢家恒一聽話沒說死，心里松了口氣，應承得很快：“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剛才那麼問是想看你對我是什麼想法，我怕冒然追你會給你造困擾。”

羅佳笑笑：“沒事，不開心我會直說。”

錢家恒也笑了：“我就喜歡爽朗的。”

羅佳：“你也是，我們都直接一點。”

周一羅佳上班，在路上見拿著咖啡和包子的肖洋。

肖洋看見羅佳有些尷尬，羅佳一臉坦然：“早。”

肖洋：“佳姐，早。”

羅佳：“包子配咖啡？沒休息好嗎？”

肖洋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點頭，“昨晚程主任留了作業，寫完后半夜了。”

別人都會心疼肖洋辛苦了，只有羅佳說：“加油，提前恭喜肖醫生升職。”

肖洋能覺出羅佳沒有任何怪氣的意思，心里反而更過意不去。

他說：“佳姐，謝謝你那天在食堂替我說話。”

羅佳：“嗯？什麼話？”

肖洋藏不住事：“我原本想追你，科里那些護士都知道，那天程主任說跟他就不許談，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選了…對不起啊佳姐。”

羅佳笑了：“干嘛跟我說對不起，你只是猶豫要不要追我，又不是當場把我給甩了，這是哪來的愧疚啊？”

肖洋臉紅：“我覺得我特不爺們兒，為了跟個好老師就搖了，這段時間我都不好意思見你。”

羅佳臉上笑容更大：“弟弟，你還是年輕，確定的前途和一個不確定的追求對象，當然毫不猶豫地選前者。”

“我當時還真怕你為了面子，一時上頭說不跟程主任了，那我真有點看不起你。”

肖洋垂頭喪氣：“最后還要你替我打圓場，我真的半夜坐起來恨不能自己兩掌。”

羅佳：“想多了，我本來就有相親對象，而且也沒打算談同事。”

肖洋側頭：“真的假的？”

羅佳：“騙你干什麼？”

肖洋：“為了安我。”

羅佳失笑：“你長得嗎？”

不待肖洋回答，羅佳調侃：“我剛來的時候你確實帥的，現在嘛…”

肖洋更難過了，“早上出門，我媽都說我好像老了十歲。”

把話說開，肖洋心里舒坦了很多，一路上跟羅佳侃侃而談，憔悴的面孔都短暫回返照，看起來容煥發。

一輛黑轎車從兩人旁經過，駕駛席車窗降下，里面人：“早啊。”

肖洋看見車人，本能張：“程主任。”

程進：“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作業做好了嗎？”

肖洋先是點頭，接著找補：“有幾個不確定的地方。”

程進：“那還圍在羅護士長邊說什麼？”

肖洋嚇得跟羅佳打了聲招呼，一溜煙跑著去住院部。

程進看向羅佳：“上車，我帶你一段。”

羅佳笑容公式化：“不麻煩，我還要去趟食堂。”

程進意料之中，羅佳不會搭理他，讓他意料之外的是，肖洋還有閑工夫像花蝴蝶似的圍著羅佳轉。

停車，上樓，程進先查了房，而后回辦公室收拾…不對，是敦促肖洋。

看完肖洋的作業，程進面不改把他批到懷疑人生。

程進：“我要是你，我肯定笑不出來，也沒心跟同事談笑風生。”

肖洋快把頭進腔里。

程進：“醫院不是學校，我也只是帶教，不是你導師，確實不該管你管得這麼嚴，你要想談就去談吧，我跟科里說，不會把原因歸到你頭上。”

肖洋嚇得抬起頭，“程主任，我沒要談！”

程進不咸不淡：“你都快開屏了。”

肖洋一愣，三秒后后知后覺，連忙解釋：“我沒有追羅…”

他姐都不敢，臨時改：“羅護士長，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