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生辰安樂!”
謝令窈拉著江時祁去了最近的一家酒樓,點了些時令小菜,又從食盒里端了一碗長壽面,掛著討好的笑推到江時祁跟前。
江時祁看著賣相極其普通的一碗面,不難猜到出自于何人之手。
不過還好,好歹這次食材都還算保留了它們本的,不似上次那盤炒青菜,焦黑一團。
“我還當你忘了。”江時祁手指輕輕過碗壁,被謝令窈一聲夫君哄得心舒暢。
明明看謝令窈昨日的表現,不像是還記得此事的樣子。
謝令窈難掩心虛,迎著江時祁的目干笑兩聲。主牽過江時祁的手,不自覺泄出撒的意味:“倒的確是忘了,不過往后便不會了。”
“中午隨便用些,晚上父親說要為你設個家宴以恭賀你的生辰。”
江時祁接過筷子,十分賞臉地挑起面吃了兩口。
對上謝令窈期待的目,他眼中漫著笑意,聲表揚道:“進步很大。”
謝令窈眼中迸發出欣喜的亮,又聽江時祁問道:“阿窈,你可有為我準備生辰禮?”
謝令窈一哂。
“待會兒晚上回來不就知道了,別著急嘛~”
江時祁幽幽掃了一眼,神不變地將一塊指甲大小的蛋殼藏進了碗底。
“我倒是不急,只怕有人敷衍我。”
江時祁心口又又,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禮會比謝令窈親自做了長壽面送過來,倚著他地喊一聲夫君讓他更用的了。
可他卻又忍不住逗謝令窈,想要看咬著牙模樣。
兩個人湊在一塊兒,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江時祁第一次產生了懶的想法,甚至了下午告假的心思。
可謝令窈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應是要忙著去備禮什麼,正義凜然地將他好生抨擊了一頓。
簡而言之就是在其位謀其職,不可懶惰閑。
江時祁倒也沒再堅持,畢竟他的同僚們都還在苦撐,他也實在是不忍心就這樣自己跑了。
因著同僚們都知道他過生辰時必然是要回府慶賀的,所以等江時祁回府時,便都沒有多問他晚上是否會設宴。
不過該有的人往來自然是不會的,這個時候,各府的賀禮應是已經送到了江府。
沈知柏中午時來找過江時祁一趟,不過撲了個空,他既是來恭賀江時祁的生辰,可也是為著別的事。
守著等了江時祁一中午,方才把人等到。
江時祁接了沈知柏遞到他手上的致木盒放在桌上,問他:“多謝,不過你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沈知柏一噎,對上他無知無覺的臉,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嫂夫人捷足先登,提前將你給帶走了,我可是等了你一中午,我不是這個時辰才來,我是一直等到時辰才等到你!”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平淡的語氣昭示著江時祁的敷衍。
沈知柏:“……”
真是好沒誠意!
兩人避開人多眼雜,對立而站。
“持謹,你我多年好友,你且給我說一句實話,王和禺王,你究竟選擇了誰?亦或是,你的選擇,與你父親一樣?”
沈知柏只覺得,不知從哪日起,他愈發看不這位至好友了。
這種想法,讓他到害怕。
在奪嫡之爭這件關乎家族未來幾十年命運的生死抉擇上,他無法左右沈家長輩的決定,把賭注押在哪位皇子上,本就不到他置喙。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沈家的選擇,拼盡全力去達目的。
但是,不管怎樣,他都不想與江時祁為敵。
在上,他們是多年好友,他不想彼此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
在局勢上,江時祁若是鐵了心要走在沈家的對立面,那麼他這個對手,將會給沈家帶來極大的麻煩,甚至可以說,但凡他要對沈家出手,沈家就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沈知柏問完這句話,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之中,他既怕江時祁不回答,又怕他的回答是自己一直害怕的結果。
先前怕江時祁不站隊被排,現在又怕他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沈知柏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抱歉,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保證,你我絕不會于敵對的位置。”
在江時祁看來,沈家……本就算不上敵人。
所以他這句話,也不算假話。
“我并非無之人,當我做下決定時,也會考慮邊人的境。”
沈知柏終于是松了口氣,肩膀都跟著放松下來。
“你這話說得我倒是有些寵若驚,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細膩的時候,這麼多年的兄弟,果然是沒有白當。”
“我說的,是你和雨霏的境。”
江時祁的話,猶如一盆沸水當頭淋下,沈知柏徹底笑不出來了。
前世,沈知柏一直拖著不肯親,江時祁雖偶然問起過,但他明顯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樣,便也不再過問。
畢竟他本就不是多事的人,而且在他看來,親與否,并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直到那次幾人在鋪里遇上,沈知柏雖如同平時一般吊兒郎當說笑,可余卻止不住往江雨霏的方向瞟去。
甚至好幾次都沒聽見旁人在說什麼,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那時江時祁自顧不暇,忙著將謝令窈拐騙到手,當下并沒察覺出異常。
可后來,江雨霏遇上胡景思那檔子事后,沈知柏出奇的憤怒緒,終于是引起了江時祁的注意。
可嘆,面上最是多之人卻又最專。
“若是喜歡,便去爭取。”
這是江時祁的忠告。
“先前你遲了一步,雨霏定下了胡家;后來退婚了,你又恐立即表明心跡有趁火打劫之嫌,結果眼中有了旁人,你又遲了一步;現在,你怕江家與沈家以后會水火不容,如此瞻前顧后猶豫不決,你還想再遲一步?”
沈知柏梗著脖子不說話,只是臉上一貫的吊兒郎當盡數散去,頂著江時祁略顯嚴厲的目,他終是嘆了口氣。
“不喜歡我有什麼用。”
“那你等。”
“等什麼?”沈知柏有些迷茫。
“等突然著了魔,發了瘋,主來喜歡你。”
江時祁明明語調沒有起伏,可是挖苦的意味卻又無遁形。
沈知柏:“……”
“怎麼可能!”
江時祁無奈。
“你也知道不可能,你若是不主,不爭取,就等著當一輩子孤家寡人吧。”
江時祁并不是危言聳聽,他可是親眼所見。
沈知柏猶豫之后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窩囊。
“我不敢。”
江時祁:“?”
“我做不出你那種死不要臉往上的事。”
窩囊但極攻擊的沈知柏得到了一個冷無比的眼神。
“呵。”
“你得幫我。”沈知柏無比理所應當。他知道江時祁實際上是幫不了什麼忙的,但謝令窈跟江雨霏那可是好得能穿一條子,有幫忙,或許會好很多?
“為什麼?”
“你若不幫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部捅到你家夫人跟前,包括晴山那件事!”
明明剛才躊躇不前的男人,下一次突然就斗志滿滿,威脅起了未來的大舅哥。
“哦?那你試試是你先這些事捅到我家夫人跟前,還是我先把你畏手畏腳窩窩囊囊這麼多年的事捅到雨霏面前。”
“我錯了,真的。”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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