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春的天氣瞬息萬變,昨日還在倒春寒,今日明晃晃的太一大早就掛在了天上。
謝令窈是客人,不用同其姑娘一樣早早就去太夫人那邊的請安,也不懼怕下人們在背后說憊懶,索直接睡到被照醒才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
“小姐,今日春正好,可別辜負了。”
碧春聽見房有了靜,這才笑著捧了裳進門。
謝令窈搖了搖還不太清醒的腦袋,迷迷糊糊下了床洗漱坐好,等著碧春為上妝。
“有人來傳過話麼?”
碧春手上專心致志地忙活著,口中答道:“太夫人派人來過了,說讓您睡醒了去那里一趟。”
今日天氣好,作為客人,主人家沒有晾著不管的道理,應是安排了侯府幾位年輕的姑娘陪一塊兒出去玩兒。
謝令窈沒再說話,閉上眼細細琢磨著這幾日的進展。
江時祁這個人重信守諾,他既然已經同意了這樁婚事作罷,想必是不會反悔。
侯府太夫人這邊本就對多有指摘,能主提出退婚,老人家自是打心里開心,只是礙于面,暫時閉口不談。
徐家那邊,態度也有明顯的松,問題應該不大。
這樣算下去,不出半月,這樁本就不曾廣而告之的婚事就可以悄悄解除了,屆時,天高海闊豈不是任飛?
如此一想,謝令窈心大好,對這個避之不及的侯府也寬容了一些。
收拾妥當后,謝令窈簡單吃了兩口糕點才往太夫人那里去。
到的時候,正巧侯府的幾位小姐還都在。
江雨霏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邊兒空著的位置,示意坐到自己旁邊。
謝令窈沖眨了眨眼,同太夫人見過禮之后才坐下。
“祖母正和咱們幾個說呢,天兒暖了,讓我們陪你出去走走,可巧正商量著去哪兒你就來了,正好,你可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謝令窈赧然一笑:“多謝太夫人和幾位姊妹費心,我初來京都,哪里都不悉,不過京都繁華,去哪里都行。”
謝令窈細細回想了一下,前世在京都的十年間,哪里都去過,可在哪里都是匆匆一瞥,從未有過時間和興致好好玩玩。算起來,對這個偌大的京都,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悉。
太夫人放下茶盞,端起和藹可親的笑來:“那就四都去去,這幾個丫頭們也悶了一個冬天了,正好帶著你出去一同撒歡兒。”
江時祁那邊來回過話了,說謝令窈堅持退婚的話,他也不強求。太夫人現在是又喜又憂,喜的自然是這樁一直哽在心頭的婚事終于就此作罷,憂的是江時祁和江家落下一個嫌貧富不守承諾的名聲。
也不是非要忤逆亡夫,但凡是換個孩子,都愿意心甘愿地把謝令窈娶進侯府養著。
可偏偏是江時祁,侯府最優秀的孩子,未來前途無量。若是不娶一個份貴重的子,往后朝堂之上無人保駕護航,不知道要吃多暗虧。
太夫人這兩日仔細考慮了一下,為了沒有后患,先好吃好喝把謝令窈供起來,等到自己壽宴那日,把當日的見證人都請到府中做客,由謝令窈自己當面提出來,豈不免去江家許多麻煩?
謝令窈還不知道太夫人已經打定主意要等到兩月后再正式退去這門婚事,正興致地聽著江雨霏安排著待會兒的行程。
“咱們不用午飯直接出門!先去鼎新閣吃他們家特炙烤羊,然后去樂天瓦舍聽曲兒,聽完后去租一艘船游湖吃酒。”
江倩是聽了都覺得累,不自然地抿了口茶。
“這也太趕了?窈窈待的時間還長呢,慢慢玩兒豈不是更好?”
江雨霏一向是不喜歡江倩整天拎著帕子半死不活的故作弱姿態。
“哪里趕了?不過你要是嫌累,就晚些時候直接出來游湖吧。”
江雨霏不得不帶,江倩矯得很,帶上,必定一會兒嫌羊膻了,一會兒嫌唱曲兒的嗓子不夠脆,慣會掃興!
江玲玲向來是唯江倩馬首是瞻,聽了這話有些不滿道:“大家一起出去玩兒,自然是要一同商量著來,怎麼你一個人就決定了?”
江秋寒是個八面玲瓏的老好人,只端著笑,從頭到尾沒多說話。
“什麼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問你們你們又不說話,那我提出建議了你們又來挑病,真難伺候!”
眼見爭端將起,太夫人輕咳一聲打斷們,轉而看向謝令窈:“窈兒怎麼看?”
謝令窈面上為難,回答得卻很直接:“我覺得雨霏的安排不錯。”
這話無疑是得罪了江倩和江玲瓏。
可是,誰管們?
連江雨霏都沒想到謝令窈毫不避諱地站在了自己這邊,眼睛亮了亮,又覺得因為自己的強勢,讓謝令窈為難了,不免有些自責。
可是謝令窈都這樣說了,斷沒有再松口的道理。
“那你們倆晚些時候再過來同我們匯合?”
江倩下心頭的火氣,扯了扯角:“好!”
心下冷笑,這個謝令窈跟個棒槌似的,能功嫁進來才怪!
一個窮鄉僻壤來的鄉佬,也配作陪?也就江雨霏那個傻的,還上趕著呢!
太夫人也因為謝令窈的直白有些驚訝,但也沒多說什麼,只囑咐們外面不要貪杯,游湖的時候喝些酒。
幾人陸陸續續告辭后,太夫人坐著沒,問吳嬤嬤:“我怎麼覺著,謝令窈這個丫頭時而明時而木訥呢?”
吳嬤嬤弓了弓,笑呵呵道:“我這個老婆子都看出來二房兩位小姐瞧不上謝小姐,難道您瞧不出來?難道謝小姐自己就瞧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是故意的?”
吳嬤嬤點了點頭。
“謝小姐是打定主意要退親了,二房兩位小姐對來說不過就是無足輕重的人,明知道們不喜歡,又怎麼還要委屈自己去討好們呢?“
太夫人也覺得吳嬤嬤言之有理,笑著嘆:“這丫頭,還真是個小辣椒。”
太夫人是高門大戶里金銀堆砌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金尊玉貴了一輩子,最是看不上委曲求全唯唯諾諾的人,聽吳嬤嬤這麼一說,反倒有些欣賞起謝令窈來。
鎮國公府陽盛陰衰,到了江妙這一輩,一屋子全是男丁! 江妙是三房之中唯一的女娃,上頭有七個堂兄及三個親哥哥罩著, 從小過得就是想要什麼有什麼、誰欺負她誰倒黴的日子。 長大後,昔日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被宣王陸琉叼回窩, 宣王殺伐果決、權傾朝野,江妙覺得,自己嫁給了他,幾乎可以在望城橫著走了。 宣王生個包子,本王背著你走。 江妙生倆可以讓我騎脖子嗎?
皇宮大內,高牆大瓦,東宮皇後蓬頭垢麵,一身破敗鳳袍,雙目含血舉頭罵天。 “蒼天啊,你為何如此待我,我真的沒有做過,他為什麼不相信我。” 天空電閃雷鳴,皇後悲鳴的聲音停止後,撐起最後一絲力氣,站在東宮正門高牆上。 “我寧寶兒,舉天發誓,若有來生誓不為後,永不嫁納蘭氏。”猶如一陣清風飄然落下。 禦書房內,總管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報著。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去了。” 坐在主位的皇上,神情一頓,臉上露出少許吃驚,隨後聽見他身旁的寵妃道。 “皇上,害死我們孩兒的惡人終於遭到報應了。” 聽到此,皇上臉上的表情恢複冷靜,淡淡吩咐道。 “皇後無德,廢棄封號貶為答應,葬入妃陵。” 總管聽此心頭一顫,默默為皇後不平,眼睛偷偷的瞪了一眼那風頭正盛的寵妃。 “奴才遵旨。” 聖旨一出,天下刮起軒然大波,一代賢後被廢,還落了一個貶妻為妾的下場,真是天理不公。 *********** 時隔一年,皇宮傳來喜訊。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生了,生了一個皇子。” 皇帝聽此龍心大悅,即刻下旨封其為太子。 太子降生一月後,皇帝病重撒手而去。 東宮太子府,皇上悠悠醒來,睜開雙眼,胸口傳來陣陣刺痛,看清周圍一切事物才得知他死而複生,重新回到了八年前還未即位的他。 想起前世種種,臉上露出無盡的悔恨,這一世他一定要找到他前世虧欠良多的皇後,好好彌補她。 **************** 精彩小片段:“啟稟皇上,丞相府的大小姐說了,她身有頑疾,命不久矣不宜嫁人。” “什麼?你說她病了。” “是。” 皇上滿臉擔心,放下一切政務趕到丞相府,隻是剛剛走到丞相府的花園就聽見銀鈴般的笑聲。 停下腳步走過去一看,那個剛剛還說生病的女人,正和風姿卓越鎮南王世子肩並肩的坐在一起,共同看著一本書,動作曖昧至極,哪裏有命不久矣的模樣。 某皇上頓時臉色黑如碳,疾步衝了過去,“寧寶兒,你……你不守婦道。” 笑聲戛然而止,某寶兒斜眼看著滿臉怒氣的皇上。 “皇上此言差矣,世子未娶,我未嫁,怎能說我不守婦道呢。” 旁邊一直坐著的鎮南王世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生氣的皇上。 許久後皇上咬牙切齒道,“你,你爹收了我的聘禮,你就是我納蘭祁的媳婦,所以,所以你不準對著別人笑。” 寧寶兒聽了納蘭祁的話後,冷笑一聲,“不好意思,你們納蘭家我高攀不起,忘了告訴你了,我發過誓永不嫁納蘭家。” 納蘭祁俊臉憋的通紅,最後吐出一句話,“你不嫁,好,你不嫁,我嫁。” 次日,皇帝下旨,自願下嫁給丞相府嫡長女為夫君,自帶嫁妝傳國玉璽。 看一對重生的逗比夫妻,是怎樣施虐與找虐的。 PS:這不是複仇文,但是女主也不是小白,隻是秉著一顆看別人不順眼的心,但凡看不順眼就一律殺之,棄之,去之。 男女身心幹淨,一對一,絕對寵文。
高悅行在十六歲那年,嫁給了京中最炙手可熱的襄王殿下。 從此高悅行人生便像開了掛,順風順水,極盡恩寵,從閨閣千金,到正室王妃,再到尊榮無限的太子妃。襄王的身邊除她之外,再無別的女人。 烈火烹油,繁花似錦。 但只有高悅行自己心裏最清醒。 襄王有一方繡着海棠花的帕子,揣在懷中多年從不離身,那是女孩子家的物件,卻不是她的。 身遭橫禍,一朝重生回到幼年時。 六歲的高悅行粉雕玉琢,望着自己繡籃中那一方帕子,海棠花的線只勾勒了一半,針腳與襄王私藏了半生的那塊帕子別無二致。 而她閉眼理順了過往的記憶,她模糊記得六歲年關之前的光景,也清楚地記得九歲生辰時家中的宴席。但是從六歲到九歲,那三年時光,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像是被人憑空摘走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