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折騰了一天一夜的姜意早就睡了。

不過周時知道房門碼，他駕輕就地來到了姜意的房間。

睡夢里，姜意約約覺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在注視著。

森森的。

猛然睜開眼睛。

由于的窗簾沒拉嚴實，月從窗簾隙里了進來，所以姜意借著這點微弱的月，看清了站在床邊的男人是周時。

“你怎麼……”

姜意想問他怎麼來了，結果想到今天白天被他撞見自己和周千帆糾纏的事，就問不出口了。

他肯定是來折磨的。

“啪——”

周時摁亮壁燈。

姜意的眼睛被晃了下，抬頭遮住眼睛。

周時一把抓住用來遮擋眼睛的手，聲音里飽含怒意：“你做了我的人，為什麼還要和周千帆糾纏？”

姜意覺得自己的手腕快斷了。

“你先放開我。我和周千帆沒什麼，你誤會了。”

“誤會？姜意，你不會是一邊應付著我，一邊又勾引著周千帆，利用我們倆吧？”

姜意聞言，嘲弄一笑：“周二，你真看得起我，不是你讓周千帆來救我的嗎？我和他幾乎沒往來，今天你看見我和他那樣，是因為他穿走了我給你做的襯衫，我想讓他下來。”

“當真？”

周時的面有所緩和，但還是不信。

“我沒那麼笨，我知道只有你能幫我對付顧青松，所以我不會自掘墳墓。”

周時的目移到了滿是小傷口的手上。

“這些傷口……”

“襯衫的時候針扎的。”

周時聞言，心臟也仿佛被針扎般，蔓延著痛意。

“對不起。”他道歉。

從一開始就沒有任的資格，這個道歉不接也得接。

姜意嘆了口氣：“沒關系。”

他此刻還愧疚著，趁機提起了姜雨軒的事：“你能不能幫我把顧睿聰母子趕出陵城？我太討厭那個小畜生了，不想讓他再出現在雨軒面前，這樣時日一長，雨軒才有可能忘記那些傷痛和影。”

要是放在往常，人跟他這麼提要求，他肯定不會輕易答應。

但這會兒看著清澈卻泛紅的雙眼，周時心得一塌糊涂：“這個不難，我讓顧晨去辦。”

姜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角微微揚起，眼角眉梢也有了笑意。

這笑容晃了周時的眼。

周時記憶里又閃過了曾經的那個小孩。

那個小孩第一次對他就是這樣笑的。

“你在想什麼？你今晚還回家嗎？”

見他出神，姜意從床上坐起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時回神，眸深深地盯著的。

姜意突然覺得干，了。

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你……”

周時上了的角，刻意低嗓音：“我讓你學的姿勢，你學得怎麼樣了？”

姜意的臉眼可見地變紅，發燙。

“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其實周時就是想逗逗。

他一會兒還要回月牙灣。

又沒有洗澡，自己怎麼可能讓做那種事。

“你睡吧，這周末兩天我都有空，到時候來陪你。”

“好……好的。”

姜意心中竊喜，但又不敢笑。

周時的辦事效率真的很快，顧睿聰很快就轉移了學籍，離開了陵城，姜雨軒在學校也快樂許多。

還好他的門牙到該掉的年紀了，這次被打掉還有一次重新生長的機會，不然他這麼小就需要補牙真的太可憐了。

顧青松也不敢再來擾。

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

周六一早，周時找借口把秦悅打發到外地出差去了，所以他才有時間來看姜意。

他帶著筆記本來的。

周末也要工作。

姜意知道他來，早早就準備好了早餐。

自己學著蒸的小籠包，煮的小米粥，還煎了蛋卷，另外還給姜雨軒準備了一杯牛，他正在長，要多喝牛。

三個人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周時有一種他們一家三口，歲月靜好的錯覺。

但吃個早餐本不得安寧。

國外的客戶給他發來了郵件。

他一看筆記本也沒剩多電了，于是把筆記本給姜意：“幫我充個電，謝謝。”

姜意好頭，習慣地往他的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看到了周時電腦上竟然存放著顧青松公司的財務報表。

原來這個狗男人早就調查清楚了顧青松公司的財務問題，只是一直吊著。

不聲，用自己的U盤拷貝了一份，然后大步走到周時跟前，奪走他手里的小籠包，把他面前的小米粥也端走。

“你別吃了，你不配。”

這麼莫名其妙，周時惱怒不已：“我幫了你那麼多，還不能吃你一頓早餐？”

“不能，你要實在的話，現在就去外面的高檔餐廳吃。”

看面無表的，周時意識到不像是開玩笑。

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

“有小孩子在，你別我在這里收拾你。”周時沉著臉湊到耳邊低聲說。

姜雨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姜意服了，把吃的給周時：“你吃吧，隨便吃。”

周時形一頓。

眼前的人瘦得只剩下骨頭，他跟個人搶吃的干什麼？

“你太瘦了，給你吃，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

姜意沒客氣，把盤子里剩下的小籠包全吃了，又埋頭喝起了周時的小米粥。

看著這樣狼吞虎咽，周時的思緒突然回到了過去。

他記憶里那個小孩的臉與眼前人的臉逐漸重合，直到把碗磕到桌子上發出聲響，他才回過神來。

他的目都和了許多。

姜意被他的眼神燙到了，撇過臉。

“雨軒，你吃完飯就回自己的房間玩游戲去吧。”

“好的。”

姜雨軒只是小，不是傻。

他知道姐姐和這個叔叔可能會做一些兒不宜的事，麻溜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姜意不想和周時獨，跑去廚房洗碗了。

磨磨蹭蹭，幾個碗就是洗不完。

周時姿態閑適地靠著椅子，眼風淡淡一掃，饒有興味地看著洗碗。

的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他就是想看看，究竟能磨蹭到什麼時候？

但到最后，最先沉不住氣的人卻是他。

周時實在忍無可忍了，大步走進廚房，從姜意后環著，抓著的雙手三兩下就把碗洗完了。

姜意被男人干凈清洌的氣息包裹著，渾不自在。

扭著：“碗洗完了，你放開我。”

周時抱抱得越了：“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