喆子和小杜提前告辭了,宇宙卻留了下來。
對于朗嘉,還有些話想說。
趁七林還在洗碗,宇宙在衛生間附近截住了戴著耳機打游戲的朗嘉。
宇宙瞄了眼屏幕,問道:“打完了嗎?”
朗嘉掃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馬上。”
宇宙見狀,兀自坐在了朗嘉對面的臺階上,撐著下看他。
可能是的目如炬過于有存在,朗嘉被看得是哪哪都不對勁,游戲里也頻頻失誤。
終于,他扯掉耳機,冷聲問道:“有什麼事?”
“對于你來說,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宇宙的問題比較象,朗嘉一時不知道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人活一遭,總得給自己找點意義,總有非常想要完的事。”宇宙的嗓音不疾不徐,“什麼是你的意義,什麼是你的人生目標?”
朗嘉最直接的反應是:“你腦袋有問題吧!”
宇宙不顧他的抵,繼續說著:“親友,事業金錢地位,每個人都有所求。你有想過,你的所求是什麼?”
“錢唄!”朗嘉沒好氣地說。
宇宙反問:“怎麼賺?”
“有的是辦法。”
“比如?”
朗嘉莫名其妙:“騎托不就可以賺錢?”
“沒錯。但只靠騎托車,每天固定能賺多錢?每個月收多錢?是否能養活自己?”
“每天.....如果不上學,每天至跑四五趟,六七百沒問題。”
“就按照你說的算。保持這個頻率,一個月兩萬塊錢。每年徒步者進山的高峰期也就是六個月左右,一年收十二萬。”
朗嘉聽到這個數字,頗有些洋洋得意的覺。
宇宙繼續說道:“你今年17歲,假設未來以一百年都保持這個模式,你能騎到多歲?四十?五十?”
“四十多沒問題吧!”
宇宙點頭:“那就算還有三十年,你能賺三百六十萬。每年的生活本、托車維修報廢本、油費按照五萬計算,那你47歲那年就擁有兩百萬左右的存款。很多吧?”
“多啊。”朗嘉肯定道,“我讀書出來能干什麼?每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那如果有一天技進步,越野托的運營模式被淘汰了呢?”
見朗嘉一臉不理解,宇宙繼續說道:“技進步確實有點遙遠,咱就近說。如果有一天,來了個大老板,把這個產業承包了,所有的托載客馱包都得為他打工,你還能賺到這麼多錢嗎?”
朗嘉愣住了,“承包?我自己干啊!”
“你們整個村的人都加的況下,即使你能頂住力單干,你靠什麼和系的服務競爭呢?”宇宙看著他寫滿迷茫和清澈的雙眼,微微嘆氣作出進一步解釋,“人家形一個系后,本降低也可以保持盈利。比如一趟一百元,那來這里的客人為什麼要選擇花150元獲得相同的服務呢?”
朗嘉不屑道:“單趟一百,我們村的人才不加呢。”
“單趟一百降低了沒錯。但老板給你提供托車、包攬所有維修報廢問題,甚至報銷油費呢?”
這次朗嘉說不話了。宇宙說的,都是他從未想過的問題。
“他們降價,你也降價,你90元。那你還能攢夠兩百萬嗎?”宇宙笑了笑,轉而說道:“我們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會選擇打出租車而不是黑車,為什麼呢?”
外面又起風了。帶哨的風聲像是在警示,卻又格外悲涼。
“因為系的服務對于消費者來說是有保障的。小到被宰客,大到出了安全事故,我可以去找背后的大老板維權,因為他很難推責任甚至說跑掉。但如果是個人呢,這個人消失了、我找不見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到那一天,前來徒步的人還會選擇你嗎?”
朗嘉悶著頭不吭氣,但來回握的手暴了他的不安。
“你看,如果我不說,你本想不到未來有這種可能。”宇宙打了一棒子,再給一個糖吃,“這不是因為你不聰明,而是因為你獲取的信息太了。讀書,不是為了坐在格子間等著老板發工資,而是讓你看到更多可能——人生的可能。”
見朗嘉沒有了初始的抵,宇宙輕笑了一聲,然后說道:“就像我,我也是名牌大學畢業,但現在在做攝影師,當老板經營工作室。如果我不讀書,或許我一樣能學習攝影的技,但我這輩子只能為別人打工,只因為眼界不夠開闊。”
“我覺得你喜你的家鄉,也喜歡騎托。那為什麼你不去做那個將服務條線統一的老板呢?”
朗嘉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好半天憋出一句:“我.....我行嗎?”
“行啊!”宇宙很是堅定,“只要你有足夠的知識、閱歷為基礎,能吃苦又有拼搏的勇氣,怎們不行?”
朗嘉似乎有些搖,但還是不肯吐自己的想法。
宇宙本就不覺得一次勸說就能有效果,只是想為他打開潘多拉的盒子。至于最終怎麼選擇,還是在他自己。
于是,拍拍膝蓋直起準備離開。可剛走下臺階,還是忍不住說出憋了許久的想法。
“你哥哥只比你大四歲,他和你經歷相同的苦難,他并不欠你的。”宇宙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家里來客人你沒過一次手,做飯是七林收拾碗筷是七林,連你打碎的玻璃杯都是他來收拾。你馬上年,可不是六七歲的孩子了。”
“我——”
朗嘉一臉不甘心,張就想反駁。
然而,宇宙不給他狡辯的機會,“你母親的事我知道一點。這是一道深深的傷口,于你于七林都是。他17歲的時候,已經獨自照顧你3年了。如今你17歲,你又會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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