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到的回應,大喜之下,連忙又將余晚竹摟得更。
“阿竹,你......你肯接納我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不確信,因而說出口的話,便有些微微抖。
余晚竹輕輕推開他,“你知道我不會在京城留太久的。”
等顧仙仙一婚,大抵就要離開了。
京城這個地方雖然繁華鼎盛,但遍地權貴,也實在人抑。
今日不過出門買個布料,都能遇著兩位家小姐,還與其中一個發生了沖突,雖然沒吃著什麼虧,但也屬實掃興。
更何況自己在京中沒有任何依仗,即便行事低調,卻也不愿夾著尾做人。
這地方,待得不暢快。
余晚竹更向往去江南水鄉,塞外漠北,這些高山闊海的地方,即可領略大好河山,又無拘束,這才是喜歡的日子。
宋逾白知所想,眼神漸漸黯淡下去,抿了抿沒有說話。
余晚竹瞧見他的神,心里不由就了,帶了幾分玩笑說道:“不過,也可以先著嘛,我即便離開,也不是完全不再來了,又或許...”
“...我改變主意了呢?”
不是木頭,宋逾白這些日子待的意,只要是個人,都能的出來。
他對自己一片誠摯,披心相付,余晚竹斷然沒有再一次將他推開的道理。
只是,婚姻不是兒戲。
宋逾白此刻還沒在朝堂上立穩基,況他今歲不過十九,不足弱冠,也不必急著親。
所以余晚竹這回并沒給他肯定的答復,只是說,再。
即便這樣,宋逾白還是欣喜不已。
只要阿竹沒有直接了當拒絕,那他便是有機會。
宋逾白素來清冷,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個只可遠觀不可玩的君子模樣,也只有在家人左右,才會有些笑意。
眼下心中的石頭落地,他仿若又回到二人初初定那天,歡喜的像個孩子。
余晚竹作勢了他的臉頰,“總是拌做老干嘛,你年得意,就是該有一點年的樣子!”
宋逾白按住的手,“我此刻正是最得意的時候。”
余晚竹臉紅了紅,掙開手背過去,小聲嘀咕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難道之前就不得意......”
宋逾白沒聽清說的什麼,走近后從后環住的腰,在耳邊聲問道。
“阿竹,你在說什麼?”
余晚竹只覺得耳朵旁邊傳來了一陣撓心肝的意,下意識地在宋逾白懷里蹭了蹭,而后故作正經地咳嗽一聲,“我說——”
“先前我可說了,你如今也太瘦了,臉頰上都沒有,現下你哪里還像個翩翩公子,分明就是病弱西施,這可不!”
宋逾白畔笑意纏綿。
“好,我保證,自明日起,我定是每頓多吃一碗飯,好早些把再漲回來。”
余晚竹不滿的挑眉,“為何不能是今日?”
“好,那便從今日算。”宋逾白好脾氣地道。
“說話可要算話,我會找梁全打聽的,若被我發現你食言,哼......”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宋逾白許久未見這般小兒態,許久未聽這些意綿綿的話,只覺得心俱是舒暢,仿佛就連頭頂的天空,都因此更亮堂了些。
他埋在余晚竹頸窩點頭,“都聽你的,你若不信,可隨時來檢查。”
說著又抓住的手,往自己臉上去。
......
二人終于坦誠相對,再不似先前那般刻意回避,說起話來,便也忘卻了時間。
直到天漸暗,桐花小院亮起燈火,許氏也從君山寺回來。
兩人才從竹影堂出來。
許氏一回來,剛和兩人說了沒幾句話,便察覺出一不對。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長子一向素板著個臉,又不言語,怎的今日看來,他眼角眉梢似乎都噙著笑意?
也不知是燭火暗還是什麼原因,許氏只覺得今日自家長子,眉眼間瞧著溫順極了。
甚至,連帶著喚的那一聲“娘”,都多出些親昵的意味。
這可不尋常。
許氏又看向余晚竹。
這丫頭平素最是聰慧心,可今日不知怎的,站在邊上也不對噓寒問暖了,雙手合十在腰間,有些不似往日那般落落大方。
許氏狐疑的眼在兩人上轉了一圈,“有什麼喜事嗎?”
不然為何兩人都這麼高興?
倒是沒往兩人和好的那方面想,雖然心里無比期盼是這樣,可這些日子打眼瞧著,只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罷了。
如果阿竹不愿,這個做干娘的,也會順著阿竹的意思,不會以相挾。
余晚竹輕咳了咳,笑說:“干娘,也沒什麼,今日我去布莊買了好些料子回來,明日您可有的忙了。”
許氏不信,“只為這事,你二人能這麼高興?”
宋逾白正道:“當然不是。”
他悄悄跟余晚竹對視一眼,兩人俱是輕輕點了點頭。
宋逾白讓莫遠等人先出去,竹影堂便就只剩下許氏、宋逾白、余晚竹三人。
宋逾白輕手掌,“娘,我要說的,是小蘭的事。”
他與阿竹商量過,此番兩人和好的事,暫時先不讓娘和小蘭知道。
一則,許氏和宋小蘭是最期盼兩人能夠重歸于好的人,若是知道了兩人和好,從上勢必會平添一些力,宋逾白不想讓余晚竹為難。
二則,余晚竹說的先著,便就是還沒將自己徹底托付給他,僅僅是給了個機會。
兩人究竟能不能走下去,說到底還是個未知數。
若是......
若是兩人沒,對許氏和宋小蘭來說,又會經歷一次失。
所以余晚竹才說,先不將事公布出去。
宋逾白這樣想著,心里便生出許多苦來,接著他又振起來,反正阿竹已經給他機會了,能不能改變的心意,就要看自己如何做了。
他與阿竹的事還不能說,既如此,那便只有出賣自家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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