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余晚竹點了點頭,既然宋逾白讓自己去尋他,那就去問問看是怎麼回事。
吃完飯,宋小蘭又把熬好的藥給端來,這藥有安眠的效果,喝完藥又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半下午。
穿好服來到院里,這會兒太已經落山,冷意襲來,讓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鴨也從田間回來,宋小蘭帶著弟弟和妹妹,正把它們往圈里趕。
余晚竹駐足看了一會兒,角勾起微微笑意,心莫名生出寧靜安穩的緒,裹了裹裳,往宋逾白屋里走去。
——“你說借錢?”
余晚竹深深懷疑,莫不是這兩日昏睡時,錯過了什麼?
宋逾白會問借錢?
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可后者偏偏神自若,一臉坦然,讓又不得不相信,自己沒有幻聽。
半晌,才道:“你怎知我會有?”
宋逾白目落在書頁上,頭也沒抬,淡淡道:“猜的。”
余晚竹翻了個白眼,“若你猜錯,難不要把自己抵給醫館?”
“七兩銀子而已,他們還不配。”
余晚竹:“……”
行吧,賒賬還這麼理直氣壯。
“宋逾白,我也跟你個底,我手上還有十兩銀子,明日我便讓小蘭把藥費給鄭大夫送去,剩下三兩,眼下也快過年了,咱們得再采買些米糧才行。”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銀子沒了,我還有法子掙,你安心備考便是。”
余晚竹嘆了口氣,銀子一下又水了大半,可得想個法子掙錢才好。
聽這麼說,宋逾白放下了書,鄭重其事地道:“我有數了,這次是我欠你的,日后,我會連同科考名額的恩,一并還上。”
余晚竹愣了片刻,才道:“你,想通了?”
宋逾白點頭道:“那日你說得對,我等不起,所以更要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家人,而不是任人欺凌。”
他迎著余晚竹的目,平靜地說:“所以我很激,你會愿意幫我。”
余晚竹正托腮看他,聞言‘撲哧’笑出了聲,眼含戲謔的道:“太打西邊出來了,宋逾白,這真的是你?”
宋逾白聽到調侃的話,臉上罕見地沒有出惱怒之,只挑了挑眉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有何不可?”
余晚竹收了笑,正道:“孺子可教也!”
語氣里一片欣之意。
宋逾白眉頭皺起,“余晚竹,你莫故意挑釁我!”
還真說對了,余晚竹就是故意的。
見宋逾白眼里,雖然有不滿,卻沒了往日那般對的嫌惡之,便知他是真的想通,不會再和自己較勁了。
天漸晚,屋子里有些暗。
余晚竹起去點燈,卻不料剛站起來,頭上便傳來了一陣眩暈,晃了一下,許久才緩過勁來,過去將油燈點燃。
宋逾白掃了一眼裹得像粽子的頭,“你傷到了頭,馬虎不得,這兩日便別上山了,好好養傷要。”
余晚竹點了點頭道:“嗯,不早了,我先回屋了。”
說完便向外走去。
昏睡的這兩日,都是許氏在照顧宋逾白,既然他有人照料了,也不會上趕著獻殷勤。
“余晚竹——”
剛走到門口,又聽見宋逾白,回過,問道:“還有什麼事?”
幽暗的油燈下,宋逾白神有些許不自然,他看了一眼余晚竹,只見那張臃腫的臉上,一雙眼睛清亮如許,可里面除了疑,便再看不出別的緒了。
他突然就有些煩躁,邊的話口而出,“你果真對我無意了?”
余晚竹愣了下,隨即笑著應道:“是啊。”
仿佛是怕他不相信,又連連保證道:“你放心,從前是我一廂愿,如今我已悔悟,斷然不會再糾纏于你。”
不知怎的,這話落在宋逾白耳中便有些刺耳。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你能想清楚就好,待我傷痊愈,我們便和離,屆時你我同去州衙畫押,和離之后,你就自由了。”
余晚竹欣然笑道:“如此甚好,在和離之前,我會照顧好家里,你專心讀書,我們都相信你一定能高中的。”
看著坦坦的笑臉,宋逾白一時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只淡淡道:“嗯,我必不負你們所。”
至此,兩人算是達協議,也總算能和平相了。
余晚竹滿意離去。
晚上,想著自己昏睡了兩日,也沒有任何運,重應該不會才是。
可站上重秤時,上面的數字卻是87.5kg。
了整整三斤!
再減三斤,就能獲得瘦瘦糖了。
系統任務也是越來越難,從最開始的一斤,慢慢變如今的六斤,減完六斤才能獲得任務獎勵。
唉,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不過余晚竹也不灰心,不是一天長起來的,想減下去也得循序漸進才行,這個掉秤速度,已然稱得上是神速了。
......
第二天,余晚竹吃完早飯,喝了藥又睡了一覺,醒來時,宋小蘭剛好從州城回來。
今日去州城,一是把剩下的七兩銀子還給鄭大夫,二是余晚竹又多給了一兩銀子,讓再看著買些米面糧食回來。
余晚竹還特意囑咐過,讓回程時坐牛車,免得東西太沉。
宋小蘭剛把背簍放下,就揚聲呼喊宋峻和宋香,“阿峻,阿香,快過來,看二姐給你們帶了什麼好東西?”
說著,便從背簍里掏出了兩串用葦葉包著的糖葫蘆,一臉笑意地等待兩小只過來。
兩小只鮮有零吃,看見紅艷艷的糖葫蘆時,頓時眼睛都直了。
宋峻接過糖葫蘆,有些舍不得吃,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
宋香滿心滿眼都是糖葫蘆,拿到手上后,先是小心翼翼地了一口,才揚起笑臉甜甜地道:“真甜!謝謝二姐!”
許氏看見孩子們如此開懷,心里也高興,可還是忍不住訓斥道:“小蘭,這是你長嫂給的銀子,你怎麼能花呢?”
聞言,宋小蘭委屈地癟了癟,兩小只也嚇得舉著糖葫蘆,不知如何是好。
余晚竹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娘,不礙事的,您別訓他們,我原就給小蘭說了,讓想買什麼便買,再說了,給孩子買零能花幾文錢。”
一面說,一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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