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剛在餐廳坐下,顧澤川就跟過來,去了旁邊那桌。
旁邊那桌坐著一對,他們也剛進來,正準備點菜。
顧澤川走過去,跟男人說:“能不能把你們的號讓給我,我可以付錢。”
那對對視一眼。
孩問:“你愿意出多錢?”
顧澤川:“五千夠嗎?”
孩微微睜大眼,“你認真的?”
“當然。”顧澤川打開手機,“打開收款碼,我現在轉。”
孩兩眼放,立馬打開收款碼。
看到錢到賬后,孩喜滋滋地拉著男朋友離開了。
顧澤川朝著旁邊桌的阮初棠笑笑,拉開椅子坐下來,悠閑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一旁的蔣禹洲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行?
他看看初棠,又看看顧澤川。
最后還是挪到了顧澤川這桌,在他對面坐下。
初棠很喜歡吃這家的幾道招牌菜。
顧澤川故意坐在他們旁邊膈應,要是放以前,心里還在意他,這頓飯是如何都吃不下去的。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已經不在意他了。
完全可以把顧澤川當空氣。
初棠點好菜,又點了一杯冰鎮飲料。
飲料端上來的時候,顧澤川忽然說:“你生理期快到了,別喝冰的。”
初棠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端起杯子喝了兩口,彎了彎眼睛,出心滿意足的表。
跟旁邊的江時序說:“好久沒喝了,還是以前那個味道,時序哥哥,你要不要嘗嘗?”
孩看向江時序的時候,眼里閃著細碎的,臉上始終帶著甜甜的笑,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的。
江時序接過來杯子,就著初棠用過的吸管喝了一口。
他們的神態作都很自然,一點違和都沒有。
蔣禹洲看見這一幕就什麼都懂了。
初棠和江時序平時也是這麼相的,他們很好,不像是刻意演的。
那顧澤川……
他悄悄覷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
顧澤川下繃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初棠,那眼神,怒火中夾帶著一傷。
然而初棠卻連余都沒有給他。
顧澤川握著茶杯的手指節泛白,蔣禹洲都擔心下一秒那杯子就會被他碎。
蔣禹洲暗自嘆氣。
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點菜了嗎?”蔣禹洲試圖轉移顧澤川的注意力。
顧澤川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仍舊看著初棠,不作回應。
蔣禹洲無奈地搖搖頭,拿出手機掃碼點菜。
初棠那邊菜上齊了。
顧澤川看著那邊桌上的海鮮,皺了皺眉,“你不是海鮮過敏嗎?怎麼還點海鮮?”
阮初棠充耳不聞,夾起江時序為剝好的蝦蘸著醬料吃得津津有味。
蔣禹洲尷尬地咳嗽一聲,小心翼翼地開口:“澤川,有沒有可能……就是說……初棠其實不會海鮮過敏,以前是因為你海鮮過敏,跟你一起吃飯的時候才不點海鮮的。”
顧澤川聽見這話,倏地轉頭看過來,“你說什麼?”
蔣禹洲又重復了一遍,“初棠不會海鮮過敏,以前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海鮮過敏才不點海鮮。”
“你怎麼知道?”
“我有次見跟同事吃飯,點了一桌子海鮮……”
顧澤川將抿一條直線,眼神閃過不可置信,“真的?”
蔣禹洲聳了聳肩膀,“我騙你干嘛?”
顧澤川心里酸不已。
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
他又看向阮初棠,吃了塊海參,笑得眉眼彎彎,“我跟你說,我昨天又收到勝訴判決了,那個案子好復雜的,是證據都整理了五百多頁。”
江時序耐心聽著,手上幫剝著蝦,眉目和,“什麼類型的案子?”
“是一個名譽侵權的案子,我們是原告。”初棠抿了一口飲料,“時序哥哥,你是不知道這個案子的證據有多難收集,委托人那邊一開始給的證據很不齊全,我又帶著他收集了一個多月才把證據收集齊全。”
“一個多月?那不是我們訂婚前那段時間嗎?”江時序將剝好的蝦放在初棠碗里,“這麼辛苦。”
“對啊,就是訂婚前那段時間。”初棠蘸了醬料,“辛苦是有點辛苦,不過收到勝訴判決后,一切辛苦都值了。”
說到這里,初棠笑瞇瞇地打開手機,“對了,我的當事人還給我送了一面錦旗呢,你看。”
初棠興致地打開手機相冊,翻看著拍的錦旗,眼里彩熠熠,“我還是第一次收到當事人送的錦旗呢。”
初棠開心得像是兒園里得了小紅花的小朋友,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眸里泛著亮,等待著家長的表揚。
江時序眼里滿是意,低沉的嗓音裹著寵溺,“我們阮大律師真厲害。”
“嘻嘻。”初棠眨了眨眼睛,古靈怪的樣子,“一般一般吧。”
顧澤川看得心口發悶,背脊微僵。
他之前還以為他們只是商業聯姻,沒有什麼,他要是痛改前非,還是有很大希搶回初棠的。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他們完全就是熱中的小模樣!
以往在海城,初棠有時候也會跟他分自己工作上的事。
當時他聽著只覺得可笑。
他說每天辛苦上班一個月就那點兒錢,還不夠他跟朋友吃一頓飯喝一次酒。
殊不知,人家家財萬貫,出來上班就是想驗生活,實現自己的價值!
初棠跟江時序說起自己工作的時候,眼里彩熠熠,仿佛渾都散發著迷人的彩,像一顆晶瑩璀璨的寶石,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可惜,這顆寶石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了。
看初棠跟江時序這般親無間有說有笑的樣子,顧澤川嫉妒得發狂。
這些日常,原本應該跟他分的!
的喜怒哀樂,只能分給他。
他忽然后悔跟過來了。
他原本只是想跟過來橫一腳,搞江時序的心態,破壞他們的。
可沒想到最后被搞心態的居然是他!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人跟別人秀恩,心里又酸又,心臟甚至一下一下地痛著。
服務員上好菜。
蔣禹洲筷子正準備吃。
坐在對面的男人忽然“噌”的一下站起來。
椅子著地磚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
餐廳里的客人紛紛看過來。
顧澤川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背影都可以看出來他有多憤怒。
這頓飯,終究是顧澤川先頂不住了。
蔣禹洲嘆了口氣,夾起一筷子菜,自言自語道:“不吃我吃,一下午了……”
顧澤川回到車里,點了支煙。
華燈初上,車窗外霓虹燈閃爍迷人眼。
車里,白霧繚繞。
顧澤川恍惚想起以前跟初棠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坐在他對面。
以前他沒覺得這有什麼。
可是今天,他看見跟那個男人坐在同一邊。
那張桌子不大。
兩個人坐在同一邊略顯擁。
饒是這樣,都要跟他坐在同一邊。
他還看見初棠的一條搭在江時序的大上。
那樣親的姿態,是以前跟他在一起從來沒有過的。
顧澤川自般地一遍遍反復回想,直到指尖的香煙燃盡,燙傷他的手,他才從回憶中離。
他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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