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高嘹亮,連山腳下都能聽見。
清明是一個寄托哀思的節氣,人怕兒吵鬧到別人,趕追上兩步制止了。
再也沒有聲音傳來,山下的周衍森也重新啟步,往山上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個小孩活潑的聲音,他竟然忍不住駐足認真地聽起來。
如果當年江雪遲沒有出事,他們的孩子也該這麼大了吧?
不知道那個孩子是男是,會不會也像這個孩子那麼活潑可呢?
這幾年,他總是會注意和那個孩子一般大的小孩,就連以前失去那兩個孩子后,他都沒有這樣過。
也許是因為徹底失去了的緣故吧。
以前,盡管他和江雪遲之間并不愉快,他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離開。
有在,他本就沒有在意過有沒有孩子的事。
直到江雪遲因為孩子的事出事,他才知道,其實這八年,他們早就已經將彼此深刻在骨里。
“媽媽,那里有你的照片哎!”
人正對著墓碑難過,兒卻在碑林間穿來穿去,玩得不亦樂乎,很快就看到一個石頭上著一張照片,竟然與自己的媽媽一模一樣。
“小玉米乖乖哦,不要跑,會迷路的!”
人沒有了心思繼續難過,辨認著兒的方位就找了過去,順著孩子的視線,果然看到一張悉的照片。
“吾妻,江雪遲,夫周衍森立。”
人臉瞬間慘白。
什麼時候被立了一塊碑?還是……他立的?
看著墓碑上的幾個字,江雪遲幾乎無法繼續思考。
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還是在父親的墓園里!
后往下隔了幾級的地方響起悉的聲音,江雪遲再次驚得失了所有,抱著孩子躲進了蒼柏叢中。
走上來的竟然真的是周衍森。
他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提著籃子,來到江父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江雪遲過蒼柏的隙看到周衍森的作,眼淚如同泉水般洶涌而出。
他怎麼……會來這里?
看到已經擺在江父面前的花,周衍森驚了一跳,站起來四眺。
墓園中祭奠的人不,卻并沒有任何悉的影。
周衍森失地收回尋找的視線,蹲下將花放到墓碑跟前。
到底是他妄想了。
這幾年,他一直讓人留意著的份證和銀行卡信息,沒有任何被用的跡象,生還的可能已經徹底被排除了。
走了,江父的墳前再沒有人祭奠,每年清明,他都會代來看看。
剛剛他竟然以為是回來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可是下一秒還是只有回到現實,怎麼可能呢?也許只是江家的某個舊識吧。
祭奠完江父,他又繞回石階,來到高幾層的地方。
前兩年,他知道回不來了,又因為沒有找到尸無祭奠,周衍森就在江雪遲父親的墓園里,給做了個冠冢。
跟著他那幾年過得不快樂,也許和父親在一個地方,會讓到心安吧?
因為聽說人死后要有家人立碑,才會警告孤魂野鬼不要隨便欺負,已經沒有親人在世,他就自作主張自稱為夫,不知道會不會介意?
江雪遲躲在蒼柏后,看著周衍森用懷念的神看著照片上的,捂著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小玉米卻早就待不住了,趁媽媽不注意直接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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