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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 第九百三十七章打探虛實

紅糖蛋香又甜,香味飄來引得潘和齊直咽口水,可是那個柳兒小姑娘只煮了一碗給老爺,自己只能和張老哥一起坐在一旁看著。張家家徒四壁,堂屋正中的墻上掛著張佛祖像,下面陳舊的供桌,幾把竹椅,幾只母“咯咯”地著,也不怯人,大搖大擺地屋中踱著步。

張家住在清鎮鎮西,那個彈琵琶的漢子張天德是家主,五年前帶著妻從齊州逃難來到這里,租種了四十畝地,只要租錢,只是齊州的一半。日子本來逐漸紅火,三年前張天德用積攢下來的錢請人搭了三間木屋,算是在化州安下了家。

誰知西域人侵,逃難的過程中柳兒娘病死了,等大軍逐走西域軍,張天德帶著柳兒返家,家中存糧被搶一空,連今年的糧種都是租借的。眼看柳兒十五歲了,張天德籌劃著替兒置辦嫁妝。張天德會彈琵琶,柳兒會唱曲,于是趁著農閑,父倆到鎮上的酒樓掙點錢。鎮上多是鄉里鄉親,知道這對父的難,酒樓茶肆都會讓他們進,偶爾會有調笑、逗弄的事發生,但像今天這樣的事還是頭一回發生。

柳兒站在潘和義旁,含帶怯地看著潘和義將紅糖蛋吃完,紅著臉上前收碗。潘和義站起拱手施禮,道:“多謝姑娘。”

“小應該謝公子仗義相助才是。”柳兒拿著碗,屈福了一福。張天德咳了咳,柳兒拿了碗轉離去。

來的路上潘和義已經從柳兒姑娘中了解到張家的大致況,張家租種了四十畝地,只要向田主租糧,這田地一定有問題。潘和義打定主意從張家手,當然不會因為張天德的臉離開。

潘和義早有定計,看到柳兒姑娘的在屋外一閃而過,便笑著對張天德拱手道:“不瞞張兄,林某是來清鎮尋親的,張兄是當地人,不知是否聽聞過林子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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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德思索了片刻,道:“張某來清鎮不滿五年,對鎮上人家并不是很悉。林子易,沒有聽過。”門外,柳兒皺著眉頭也在苦思林子易的名字。

潘和義略等了片刻道:“既如此,多有叨擾了。和齊,咱們到鎮上先找個住,慢慢尋找吧。”

不等潘和齊站起,柳兒先從屋外探出頭來道:“爹,咱們家就有住,就讓林公子住咱們家吧,省得住客棧花錢。”

“這太麻煩你們了。”潘和義以退為進地拒絕道:“我們還是住到客棧去吧。”

柳兒站在門前急道:“我家有三家屋,我和爹各住一間,還有一間空著呢,正好讓公子住下。爹,你說呢?”

大不中留,張天德心中暗嘆,我還能說什麼,總不能當面把人推出門去,何況這位書生剛才還幫過自己父的忙。張天德苦著臉道:“公子要是不嫌我家臟,就住下來吧,也好安心尋找家人。”

潘和義求之不得,笑道:“小可也是窮人家出,小時家中和張兄一樣貧苦,我倒是覺得張兄家中比客棧要清靜,正好白天尋訪家人晚間讀書。”

柳兒聽說林公子愿意留下,眉眼一彎,沖著潘和義了個甜的笑容,如同一只小鹿般蹦跳著前往西廂收拾床鋪。

潘和義有意在張家住上十天半個月,把屯田的弊清楚,等清田督查隊伍到會野府再趕去會合。但張家夠窮,靠柳兒姑娘的面住不了兩天,所以潘和義從行囊中掏出五兩銀子放在桌上,笑道:“張大哥,我們在你家中住下,也不知要多久,這吃住的花銷不是小數目,大哥家中不富裕,這點銀子就算是我們兩人的食宿費。”

五兩銀子,能在鎮上客棧住上一個月的了。張天德紅了臉,連連擺手道:“林公子,你這是打我的臉,你在我家住幾天哪能要你的錢,你要是這樣,還是請你去住客棧吧,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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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聽到爭論聲,也趕了過來,得知潘和義要給錢,紅著眼道:“林公子,我們家雖窮但不貪財,你把銀子趕收起來,要不然就按我爹說的去住客棧吧。”

潘和義心中一暖,這對父窮困到要上街賣唱,可是面對五兩銀子居然毫不心,利用這樣敦樸的人心有不安。一愧疚閃過隨即被潘和義掐滅,看得出來柳兒姑娘對他有好,娘正張羅著要給自己納妾,到時候把帶到京中,張天德要是愿意便一同前往,在家中做個管事,張天德父豈不是求之不得。

在張家住下,潘和義白天出門打聽消息,晚間與張天德父閑談,有意無意地打聽著屯田消息。每天回來,潘和義都會順路帶些酒菜,張天德推辭了兩次,便不再多說。面酣耳熱之季,難免放開臆,張天德把知道的屯田幕都告訴了潘和義。

…………

馮定忠帶著人進會野城西門的時候已近申末,離衙門散衙沒有多久了。看看后幾輛大車,馮定忠吩咐道:“直接到江府去。”江安義仍住在自家的宅中,經略府的住暫空在那里。

江安義對他有知遇之恩,雖然馮定忠礙于份不能稱呼江安義主公,但其實已把這個比自己年輕二十歲的大人看了主公。他馮隔幾個月便要來一趟江府,府中的人對這位屯帥很悉,笑著張羅著把車馬趕進大院,馮定忠問前來迎接他的汪管家(汪小虎,汪伯的二兒子)道:“老汪,大人在家沒?”

汪小虎不是當年那個鄉下漢,跟著江安義走南闖北,眼界大開,待人事早已歷練通。他知道馮定忠是自家老爺的心腹人,也不避忌,笑道:“老爺還沒回來,夫人在家,馮帥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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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定忠對江夫人欣菲有些犯怵,龍衛的兇名可讓小兒止哭,雖然這位督監大人不會對他如何,馮定忠還是想著不見為妙,忙道:“算了,我就不去拜見夫人了,在屋中等大人回來,還有事稟報大人。”

江安義比較清閑,西域諸國安定下來,六月份帕火教的一分廟悄然在會野府中落,至于朝庭清查田畝的事推給了府衙。周刺史游山玩水的行程被打斷,匆匆趕回府衙理朝庭清理田畝的大事,府衙中的員暗暗歡喜,只要有差使辦,總有油水過手。

聽到散衙鼓響了,江安義起回家,經略府循規蹈矩的生活讓他有些厭煩,江安義尋思著王爺的大婚就要來了,自己是不是親自前往并州祝賀,不過并州刺史全興清跟自己的關系不好,見了面怕多尷尬。

聽到馮定忠來訪,江安義出笑容,快步前往正廳,看到馮定忠已經站在檐下迎候。張克濟潛移默化地時常在他耳邊鼓,江安義心中已經下意識地把馮定忠的五萬屯軍視為自己的臠。

簡單地寒喧后,江安義問了問今年屯田的收,對于馮定忠帶來的禮也沒有推辭,這是將馮定忠視為自己人的表現。汪小虎安排下酒宴,江安義把張先生也請了來,三人邊吃邊聊。

馮定忠知道張先生是江安義的謀臣,不用避忌,在酒席間把清理田的事說了出來,告訴江安義屯軍手中大概有萬頃報的田畝,朝庭清田該如何斷?

江安義放下酒杯,臉沉了下來,道:“馮定忠,你們的日子過得難嗎?可缺銀子用?”

馮定忠看到江安義生氣,臉上的汗冒了出來,雖然他是四品的明威將軍,比起江安義不差幾階,但江安義是他的恩主,能有今天全仗江安義的一手栽培。除了大力提拔他外,江安義任刺史時每年撥給屯軍五萬兩銀子作為費用,此次來化州任經略使,更是暗中給了他二十萬兩軍費,讓他購買資,加強訓練,安定人心。馮定忠目睹過江安義的驍勇,知道自己如果生出異心,以江安義在化州的聲,輕而易舉地就能拿掉自己,說句不客氣的話,五萬屯軍包括馮定忠在,全家人的命都握在這位大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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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克濟笑道:“主公,馮將軍也是障于面,這種事不可能止,只要不讓朝庭督查使查出來便無事。”

馮定忠激地沖張克濟笑了笑,江安義的臉緩和了一些,道:“你缺銀子向我開口,我可以明正大地撥給你,何必貪圖那點小錢,讓人詬病。回去之后讓人把報的田地上報給府,該補的銀子補上,我讓劉逸興通過經略府的賬給你再撥二十萬兩,夠不夠用?”

“多謝大人,足夠了。我回去之后立刻讓各屯鎮清查田畝,一定不給大人招惹是非。”馮定忠道。

張克濟的說法江安義被駁了,也不生氣,道:“人心不足,為了銀子總有人不怕死。馮將軍回去后除了補銀子外,還要抓幾個典型,殺給猴看,樹立起權威來,才好令行止。”

江安義關注的不是屯田,問馮定忠道:“屯軍的練不能落下,你們在邊境,說不定哪天就要打仗。現在多數屯軍將家小都遷了來,為了妻兒老小也不能大意。”

馮定忠道:“大人請放心,練之事馮某絕不敢有毫大意。不是馮某夸口,五萬屯軍中至有兩萬人不比安西大營的兵馬差。”

江安義道:“要舍得花錢,從西域多買些戰馬,還有兵,經略府剛從西域買進了一批好兵盔甲,你走的時候挑一些走。”

當兵的都喜歡戰馬和兵,馮定忠大喜,笑道:“多謝大人了。”

“把手練好了,家中有愿意當兵的兒男,不妨讓他們加團練,跟著你們一起練。說不定哪天我還要帶你們到西域轉轉。”江安義笑著舉杯相邀道。

馮定忠知道江安義有平定西域之志,此生若能追隨他踏平西域是人生快事,當即笑道:“大人,到時候一定記得要帶上我,哪怕老馮掄不刀槍了,也可以隨軍喂喂馬,替大人喝兩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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