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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 第九百二十章釜底抽薪

回到武府,石重仁先去問候了母妃,莊松偉匯報完府中形,對外宣稱王爺的“風邪外”好了。

王府的主改建已經差不多完了,銀安殿正在加裝飾,石重仁晃悠悠來到書房小院,院中花開正艷,修竹搖風,清幽雅致,但跟得杏齋相比就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了,想起得杏齋的那副對聯,石重仁心想該不該讓那位郭財神也替自己“憋”一副來。

不如得杏齋,心卻要放松得多,在自己家一畝三分地站著、坐著、躺著都舒坦。愜意地完懶腰,石重仁吩咐人侍立的小廝道:“去把羅觀泰那伙人來。”

羅觀泰、賀守齊等人跟著王來了武府,被嚴勝森安排在一個居住。羅觀泰暗中叮囑眾人道:“各位兄弟,王爺看中了我們,是我們祖上積德,跟著王爺眾位兄弟由賊變,這是什麼樣的機會不用我說了吧。若是誰賊不改,敢在王府中小,惡了王爺,斷送了大家的前程,可別怪羅某心狠手黑。”

眾人都是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時日的油子,自然知道輕重,賀守齊也瞪著眼喝道:“不勞大哥吩咐,這個時候誰要是敢踩了王府一草,賀某也要找他拼命。”

羅觀泰有些羨慕地看著賀守齊道:“老三,屬你命最好,投了王爺的緣,將來肯定比我們都有出息,將來可記得要拉扯兄弟們一把。”

賀守齊有些飄飄然,此次隨同王爺返回并州,石重仁沒事就把他邊,在賀守齊的竭力奉承下,看得出王爺對他十分滿意。當年有個西域胡僧給自己相面,說四十二歲是人生大檻,邁過去后便順風順水,自己今年恰好四十有二,這道檻算是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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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遠在青州的家人,賀守齊不免有些心酸,他父母雙全,家中妻小,最大的兒子今年十三歲了。因為在江湖上行騙,賀守齊輕易不敢歸家,對家人說自己奔走西域做生意,在過年時才趕回去住個三五天。回家之間要事先張探,住在家中提心吊膽,看似風的這日子其實并不好過。如果被王看中,混個七八品的宗耀祖,家中父母妻兒也不用再牽掛自己了。

眾人各有心思,喜悅、忐忑、焦慮混雜,盛的晚餐也味如嚼蠟。得到通傳說王爺召見,眾人連忙起,羅觀泰低聲囑咐道:“大家注意禮數,別說話,王爺問什麼,據實回答。”

以羅觀泰為首,老二曹風寧、老三賀守齊、老四莫雷、老五林依平、老六俞文才帶著十幾名嘍啰魚貫進書房,將書房得滿滿當當。賀守齊習慣地掃看著四周,墻上掛著字畫,古古香一時分不清是哪些名家所作,博架上擺放著古玩,稍一打眼就覺價格不菲。不敢多看,跟著羅觀泰躬行禮,齊聲道:“參見王爺。”

石重仁穿著件淡青長衫,背倚著躺椅看著羅觀泰等人道:“爾等有何打算?”

羅觀泰等人心中一沉,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羅觀泰是老大,代替眾人發聲道:“我等聽從王爺安排,赴湯蹈火絕不敢辭。”

“爾等有這番心,孤王定不會虧待你們。”石重仁早已思量過,徑自道:“羅觀泰你們暫且在王府安,羅觀泰你們六人便以王府中掛個府吏,其他人就充當隨從,替孤收集報。羅觀泰,爾等也知道孤王就藩不久,府中吏空置,只要你們忠心辦事,孤王不了你們的前程。做些什麼,明日去向嚴司馬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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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觀泰等人大喜,跪倒拜謝。石重仁的目落在賀守齊上,道:“賀守齊,你便跟在我邊做個長隨,平日無事跟孤說說江湖上的趣聞。既然在孤王邊出,就安個執仗親事給你吧,明日一早到院中伺候。”

執仗親事,正八品上的階,賀守齊喜出外,“梆”的一聲重重地叩下頭去,哽聲道:“賀某碎骨也難報王爺之恩。”羅觀泰等人羨慕得眼發紅,他們要四奔走收集報,才掛了個從九品的府吏,賀守齊這小子運道好,靠著皮子討好了王爺,一下子就得了八品,跟在王爺邊,將來免不了還要飛黃騰達。

從書房出來,俞文才討好地笑道:“三哥,你得了王爺賞識,可不要忘了兄弟們,兄弟請你喝一杯去。”

賀守齊激得滿面放紅,暈暈乎乎地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氣。”

羅觀泰在一旁道:“王爺剛安了差事給我們,不可放縱,喝酒便罷了。老三在王爺邊,能關照的地方自然會關照我們,但我們要把王爺待的差事辦好了,將來也會像老三一樣。”

一席話說得眾人安定了些,羅觀泰繼續道:“這次隨王爺回并州大伙算是都得了好結果,從賊人招安人,王爺剛才也說了,將來咱們還有升的機會,這可是多讀書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大伙不要等閑視之,回去早早睡覺,明天一早隨我去見嚴司馬,把差事領下來,大伙妥妥當當地辦下來,王爺自然會賞識我們。”

…………

書房,石重仁的心不錯,哼著小調把玩了一下并州員送來的古玩字畫。這些東西都是他生病期間并州的員所送,莊松偉收了挑雅致地擺放在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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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就藩好啊。”石重仁將手中的荷花瓣青瓷樽放回架上,這青花瓷產自魏明帝時的窯,存世量極,有一兩瓷十兩金之譽,順手拿起樽下的紙片,上面寫著“并州別駕顧意達敬獻”。

石重仁對這個并州顧別駕有印象,瘦削臉龐、諛笑滿面,上的袍陳舊,沒想到出手如此大方,明日待羅觀泰去查查這個顧別駕是廉是貪。

隨手拿起,隨手放下,石重仁很快將屋中的看了一遍,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坐回到書桌前,他開始思籌如何向皇兄稟奏自己的化州之行。

化州給石重仁生機覺,士農工商都呈現活力,這種活力看得見、得著,石重仁覺這種活力就像春雨后的竹筍帶著響聲往上竄。相比之下,京中暮氣沉沉,舉手投足都有沉重的凝滯,兩相比較,怎不讓人擔憂。

江安義在化州威名太盛,員、百姓無不對這位經略使大人口稱贊。石重仁很佩父皇的眼,破格提拔江安義為化州刺史,而江安義同樣以出的政績回報了父皇,化州從一個多戰的羈縻窮州躍為稅賦大州,以前世人談化州而變,百姓紛紛逃離,現在化州風為士人中常議論的話題。親眼看過香雪居的景后,石重仁對“大漠孤煙、風吹草低”充滿了向往,要不是份不允許,石重仁真想在化州多游歷一段時日。

臣子做得太出對君王來說也是力,江安義還是留給皇兄去頭痛吧,自己得了玉石礦兩分紅,何況邊境不穩也需得力之人坐鎮,于公于私都還需多留江安義在化州呆幾年。

思謀已定,石重仁開始給皇兄寫信,謝圣恩的話永遠不嫌,有的時候廢話比正話有用得多。雖然是兄弟,但皇兄對就藩的諸位叔伯兄弟可沒有一個放心的,自己邊的隨從侍說不定就是龍衛、暗衛的細作,這件事大家揣著明白當糊涂,各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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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化州香雪居的事肯定瞞不過皇兄,圣明莫過天子嘛,主坦白,自請分,要給些把柄錯在皇兄手中,皇兄才會安心。自己就是個吃喝玩樂的無用王爺,這樣省得皇兄惦記。

談了談在化州的見聞,把江安義在民中的威點了出來,順便羨慕了一下化州的豪富,郭懷理送他的那棟得杏齋也沒有欺瞞。在暗奏中寫道:“……江師經略化州,政績卓著,不愧能臣之稱。臣弟聽聞,江師挾大勝之威正在布局戈壁,有平定西域之志……”

寫到這里筆一頓,江安義在戈壁發現玉石礦的事可不能泄給皇兄,要不然皇兄會連鍋端走,不要說吃怕是連口湯都混不上。

想起在香雪居中遇見方仕書,看得出來江安義與方仕書之間相融洽,以方仕書之清正仍住在香雪居中,可見方仕書把江安義當可靠的晚輩、值得信賴之人。既然江安義不宜離開,那便讓皇兄把方仕書調走,給化州派一個聽命朝庭的刺史來,皇兄對化州的財富垂涎已久,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于是暗奏提及方刺史恰巧在香雪居中小住,經略使與刺史關系切、同心同德,化州大治是兩人齊心協力所致,化州百姓皆知江、方如同一人,年底時江安義前往戈壁清剿馬賊,大印都給方刺史保管,江安義連經略府都沒有,直接與方刺史在州衙里一起辦差等等。

該上的眼藥都上了,石重仁將奏封匣中,明日派人送往京城,以他對皇兄的了解,方仕書恐怕要離開化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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