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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臣》 第九百一十一章圈套套誰

每個初到大北田的人都會被眼前的景驚艷,石重仁也不例外,看著漫山遍野、肆意綻放的花海,香雪海三個字不自地浮現出來。

一個五間房的小院,每日花費百兩銀,還不包括飯菜,這樣的小院在香雪居約有二百余,若是客滿每天就能收到二萬兩。坐在棲仙樓的二樓,著窗外“云霞”,一陣微風吹過,花瓣雨飄落,空氣中彌漫著花朵的甜香,這哪是人間景象。

香雪居有二十余南北口味的酒樓,這棲仙樓自然是會野府棲仙樓的分店,店中的廚師每月從總店派來,手藝絕對與總店一樣,那一百零八種花樣的白璧做法到哪里都是個噱頭,石重仁一口氣點了其中的六種。

嚴勝森看著滿桌的佳肴嘆道:“來過香雪居,這人世間的吃喝玩樂就算都見識過了,就是這價錢實在太貴,我不吃不喝也在這住不了幾天。”

石重仁橫了嚴勝森一眼,道:“別說你了,就是我也在長這住不起。”

看了看四周著錦衫,面容各異的人群,石重仁想到每年的三至五月,有人將香雪居的住包下,一住就是兩三個月,這花費不下于萬兩,不自地嘆了口氣,道:“化州有錢人真多,和這些人比,我就是個窮人。”

端起杯殘酒一飲而盡,金玉口火辣,石重仁嗆得連聲咳嗽,嚴勝森笑道:“仁哥兒你還是喝果酒吧,這酒太烈,不適合你。阿明,去幫仁哥兒多選幾種果酒來,喝完了金玉,用果酒漱漱口倒是不錯。”

石重仁笑罵道:“分明是你想喝還賴到我頭上來,不行,錢不夠了,不要。”

旁桌坐著兩名錦服漢子,其中一人站起,提了兩瓶果酒過來,對著石重仁拱手笑道:“在下徐沖,剛才聽到哥兒要果酒,恰巧我那桌多出兩瓶,要是不嫌徐某冒昧,這兩瓶果酒送給哥兒,個朋友,將來說不定還有倚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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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徐沖年齡在四十左右,胖,臉紅潤,頭大耳配上細長的眉目之可新,上的著華麗,手指戴著碧玉戒指、腰間懸著玉,像是個商賈。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香雪居魚龍混雜,坑蒙拐騙搶經常發生,石重仁心中暗笑,這位徐沖八是把自己當羊了,閑來無趣,耍上一耍也好,當即起還禮,笑道:“多謝徐兄,相逢是緣,一起坐坐。”

嚴勝森眼皮也懶得抬一下,這個徐沖若是存了壞心,死字便先寫在額上了。這位王爺玩,這一路上夠折騰,讓他折騰折騰別人也好。

徐沖放下酒,笑道:“徐某已經吃完了,就不多打攏,告辭。”說完拱手回了自己那桌,與同桌幾人說笑著起付賬離開。

看著桌上一紅一綠兩瓶果酒,石重仁笑道:“這還真是一番好意了,說完一句話就走了,呵呵,有趣得很。嚴大哥,你說會不會酒里面放了迷藥,把咱們迷倒了好謀財害命。”

親隨石康笑道:“瞧爺說的,這大庭廣眾之下誰敢下迷藥,要知道香雪居外可常駐著四百府兵呢,誰敢明面上造次。”

石重仁的下,道:“擒故縱,想不到化州的騙子都講究謀略了,有趣得很,這一趟真沒白來。把酒打開,不要錢的酒不喝白不喝。”

香雪居的亭閣樓榭間多用長廊相連,木制的走道踏上去平坦舒適,這是江安義的提議,香雪居要保護景,嚴游人破壞,便是草地也不準踐踏。郭懷理對江安義的提議向來是嚴格照辦,專門雇請了一百人拾撿垃圾、阻止游人攀摘花木、踩踏草地,更不準放牧牛羊。這幾年香雪居接待的游客日增,可是景卻沒影響,郭懷理私下嘆道,小江不去做生意真可惜了,要不然妥妥一個陶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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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居的做法起初被附近的鄉人嘲笑,靠山吃山,大北田的牧草,不用來放牧牛羊簡直是糟蹋錢。可是過了兩年對比就出來了,那些被牛羊啃得像瘌痢頭一樣的地方來的人,放牧牛羊得的收比不上游人食宿所得,更不用說地價,錢教會鄉人該如何去做,香雪居一帶變得綠草如茵,風景如畫,原本這景致也能賣出錢來。

徐沖等人離開棲仙樓,往著僻靜的涼亭走去,一個瘦小的漢子道:“老三,你可看準了,那年人是羊,不要像上回蝕把米,要不是我托人找陳校尉通融,你現在還在牢里關著呢。”

“二哥,我這雙招子雖然小,可看人準得很。”徐沖細長的眼中閃過戾,道:“那年郎上的著看似普通,但細看針腳嚴,剪裁得,布料閃著暗花紋,是端州產的浣花錦。”

幾人眼神都是一亮,浣花錦是有名的布料,一尺布一兩銀,而且產量有限,是宮中供品,流于民間的不多,能穿浣花錦的人非富即貴。

左側面目森冷的漢子道:“這小子能穿浣花錦,家中的背影應該不錯,我看他邊的幾個護衛都是高手,咱們不可冒然行事,捅了馬蜂窩可不好收拾。咱們還是問過大哥后再做決定。”

老大是個和善的半老頭,手拿折扇憑欄賞景,后兩名青隨從垂手侍立,亭中石桌上擺著幾樣瓜果,分明是富貴人家的老爺子。徐沖幾人進亭中,老二站在老大邊把經過告訴了他,老大沉片刻道:“咱們吃這碗飯哪有不冒風險的,老三既然看準了羊,再讓老五、老六再去況,把活做在明面上,讓羊吃個啞虧,若是況不妙,頂多咱們到西域躲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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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老五老六把了來,是端州的一個公子哥,家里現有個五品,聽聞香雪海的大名特意來游玩的,邊帶了四名護衛兩名親隨,住了南區的一個小院。

老三賀守齊(化名徐沖)笑道:“如何,遠道來的羊最可口,這筆買賣可不能錯過了。”幾個核算了一番,出門各自行事。

香雪居有六大賭場,除了田秋坐鎮的興意坊外,還有金玉坊(楊家)、和樂坊(寧家)、碧玉坊(崔家)、千金坊(馮忠)、知德坊(韓家)。隨著楊祥亮父子戰死,馮忠謫守陵宮,韓家叛逃西域大齊國,金玉坊、千金坊和知德坊沒換招牌換了東家,不能不讓人嘆息世事如棋。

石重仁下午到金玉坊轉了轉,小試了幾把手氣,新人手旺居然贏了五兩多銀子。從賭場出來,石重仁笑道:“賭這個東西真是沾惹不得,兩個時辰轉眼就過去了,要不是肚子我還想再贏幾把。唉,都說久賭無贏家,可是有幾人在賭場能忍住手。”

掂了掂手中的錢袋,石重仁笑道:“手氣不錯,吃完飯我帶你們到醉花樓轉轉。”

石明苦著臉哀告道:“爺,出門時老夫人可有待,您要是敢去那些煙花之地,回去要打斷我和石康的,您就看在我倆盡心服伺您的份上,饒了小的吧。”

石重仁已經十九歲,已經議定王妃林氏是宜湖林氏的嫡,算起來是林義真的侄,原本去年十月份迎娶,恰逢石方真病重給耽誤了,不過石重仁十五歲便知男之事,宮中有好幾名侍姬。劉太妃怕兒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傳到靈州宜湖林家的耳中可不好,推遲一年的婚事可不能再生變。

木道寬約丈許,往來的人群不斷,斜刺里猛然竄出一人,一把奪過石重仁手中的錢袋向外奔去。嚴勝森怒喝一聲,“好膽”,抬朝那人的后背踢去。那人手不錯,子往下一矮,作十分敏捷,三竄兩蹦,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鉆,道上的行上紛紛往兩旁躲閃,木道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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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勝森臉一紅,為王爺邊的護衛,居然讓一個小賊從王爺手中把錢搶了去,面何在。腳尖用力,形如箭般起,也不顧兩旁的行人,直撲向那小賊。十丈外,嚴勝森趕上小賊,抬朝那賊的屁踹去。

“唉喲”一聲,那賊人被踹出一丈多遠,從木道上滾落,跌在草地之上。嚴勝森搶步過去,用腳踩住那賊的后背,喝道:“還不把錢出來。”

那賊落在修剪過的草地上,除了屁生痛外倒沒有什麼傷,掙扎著嚷道:“你是什麼人,無緣無故地為什麼打人?快報巡防司。”

嚴勝森笑了,道:“賊咬一口骨三分,你倒先要報巡防司。”一把將賊人拽起,在他上搜錢袋。石重仁的錢袋紫,上面繡著花,是他的一名侍姬所送,可是從頭到尾找了個遍,錢袋蹤跡皆無。

看熱鬧的人圍圈,那賊人起屈來,反扯住嚴勝森的服,道:“我好好地走道,你怎麼誣賴我是賊,你不要走,咱們到巡防司打司去。”

石重仁目往看熱鬧的人群中掃去,不用問這賊人剛才出了手,把錢袋給了同伙,有熱鬧看人越聚越多,要找尋他的同伙幾乎不可能。人群議論紛紛,不過多數人都見慣這伎倆,有人勸嚴勝森算了,拿賊拿贓,沒有贓就算到了巡防司也打不贏司。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東西在這個人上,我看到那賊把什麼東西塞給了他。”

人群紛紛向發聲看去,石重仁一看那個喊話的人笑了,徐沖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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