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家老宅,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坐在高堂,一是傷的陸燃在他們面前站著。
陸燃一臉不服氣,彎腰駝背,跟沒了骨頭似的,站得七八糟。
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沒眼看,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反正他老子在這,就讓他老子管管自己的這個逆子。
陸延章臉也很不好,他走到小兒子跟前,著脾氣,耐著子問:“陸燃,你和你哥究竟怎麼了?為什麼要打架?你實話跟爸爸說,爸爸會公平公正地理。”
陸燃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歪著頭,不屑地質問他父親:“是嗎?公平公正?”
他活像一個叛逆的青年,只是他的叛逆期來得太晚了一些。
面對陸燃的質問,陸延章有些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以前對不起小兒子,這次看小兒子這麼慘,一下就心了。
他替小兒子向父母求:“爸媽,陸燃傷嚴重,先讓他去休息。以后我會多盯著他,我保證像今天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老兩口不可能真的為難自己的小孫子。
陸老太太擺了擺手,對陸延章說:“這事我們可以算了,但你要想好怎麼給你老婆和淮初一個待。”
事說完了,陸燃有禮貌地說:“謝謝爺爺不和我計較。爺爺,我先回西院了。”
看得出來陸燃是一秒鐘也不想多待,他話剛說完,就大步往外走。
陸延章看了一眼父母,去追陸燃。追上以后,他和陸燃并排走。可是陸燃不僅沒有理會他,反而步子邁得更大了。
陸延章為了時刻與小兒子步調一致,他追得都氣了。
“兒子,你等等我。”
陸燃聽到他爸說話,甚至還跑了起來。
“兒子,爸爸有事和你說。”
“你等等我。”
陸延章在后面一直追,追到西院,卻發現陸燃已經把大門反鎖了。
寒風瑟瑟里,陸延章站在大門外,著里面一片漆黑,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在大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失落地離開。
屋子里,陸燃沒開燈。
他隨意坐在地上,上半靠在床側,拿著瓶白酒喝。
白酒這東西他以前本喝不下去,但現在覺得好像也沒那麼難喝。
最后,他足足喝了六瓶,喝到面紅,雙眸猩紅,胃痙攣,才停止。
陸燃此時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他的腦海里不斷地涌現了許多人,這些人好像一直重復出現在他眼前。
最后,他混沌不清的腦子里只想著溫時悅。
他掏出手機,給溫時悅發微信:[對不起,我為我之前對你所做的所有不好行為道歉。你想和我分手,我同意,我以后絕不會再擾你。]
他編輯好文字,點擊了發送。
但消息沒發出去。
因為溫時悅把他拉黑刪除了。
陸燃自嘲一笑,他記得溫時悅的電話號碼,他換了個溫時悅從不知道的手機號,又重新給溫時悅發送了一遍短信息。
之后,他就那麼靠在床邊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等家里人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了。他上的傷口已經染潰爛了,而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陸延章趕來了自家醫院最好的醫生,搶救陸燃。
……
陸燃醒過來的這天,陸淮初和何映秋也恰好回到了老宅。
之前陸淮初和何映秋一直在月子中心陪著陳桉染,今天他們回來,主要是解決一下陸燃的事。
在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住的地方,陸淮初當眾把陸燃那天在陳桉染病房鬧事的錄音給爺爺和父母聽。
“爺爺,爸,媽,陸燃自從退役回到家之后,我行我素慣了,平時他那些離經叛道的荒唐行為我也就不管了。”
“可這次你們聽聽,他好像瘋了,還想殺了我兒子。你們應該管管他了,不然他以后說不定廢了。”
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還有陸延章在聽了錄音之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萬萬沒想到陸燃竟然能說出這種惡毒的話。
這下就連一向很寵小兒子的陸延章也沒話說了。
陸淮初這次難得在家人面前強勢了一回,他一點也不退讓,一定要讓家里人理了陸燃。
“我不知道陸燃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但我不能拿我兒子的生命安全當兒戲。桉染自從那天被陸燃嚇到了之后,天天晚上做噩夢,整個人憔悴消瘦了不,恢復得很慢。”
“我也整日提心吊膽,擔心陸燃會傷害我兒子,我都沒法專心工作了。你們去看,我的辦公室桌上現在積了一堆文件沒理。”
“你們知道的,很多事我不批示,項目就沒法推進。”
陸淮初說完,氣氛瞬間沉默了。
片刻后,陸延章問陸淮初:“你說怎麼辦?”
陸淮初心中早有主意,他就等著家里人跟他說這句話呢。
陸淮初:“你們也知道,陸氏每年都會接幾個上面的公益項目,最近剛好有一個幾亞援建項目,讓陸燃跟著過去非洲歷練兩年,讓他好好長一下。”
陸延章:“非洲?淮初,你在開玩笑嗎?那里病毒肆,條件艱苦,你想死你弟弟嗎?”
陸老太太也說:“淮初,你對陸燃的懲罰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陸老爺子一向寵妻,接著老太太的話,也說:“淮初,你哪怕是讓陸燃去一個偏僻的鄉下待上兩年都行,你別把他安排到臟差的非洲,陸燃怎麼得了?萬一他染了什麼病毒,可能命都沒了。”
長輩們都在替陸燃求,可陸淮初的表卻沒有毫松:“爺爺,,爸,非洲別人能去,為什麼陸燃不能去?陸燃要真那麼脆弱,正好借此機會鍛煉他了,不然他以后怎麼和我一起挑起陸家的重擔?”
陸淮初也沒表現得完全不近人。
他說:“要是陸燃表現好,我可以讓他提前回來。”
家里人知道,這是陸淮初最大限度的讓步了。
陸老太太悄悄跟陸延章說:“你去勸勸陸燃,讓他跟淮初誠心誠意道個歉,淮初心里的氣可能也就消了。”
陸延章決定去試試。
他來到西院的時候,看見小兒子臉蒼白,生無可地躺在床上輸營養,心里很不是滋味。
“兒子,你心里有什麼委屈可以和我說,但你別跟你哥犟了。你給你哥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陸燃一看父親來了,直接扭過頭閉上了眼睛,不看父親。
父親主找他,讓他給他哥道歉,那就說明他哥一定想出了什麼搞他的辦法。他直接問:“我哥想怎麼搞我?我不給他道歉的后果是什麼?”
陸延章說了后果。
陸燃沒退,只輕飄飄地說:“我可以去非洲。”
陸延章無奈:“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
陸燃沒再說什麼。
陸燃去了非洲大半年,溫時悅才從父親那里知道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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