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死?!”
紀遇深一拳砸向醫院雪白的墻壁,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痕。
然而顧沉和下屬早已推著病床進了電梯。
那抹白的影一點點消失在紀遇深的視線之中。
紀遇深顧不上已經錯位的假肢,發瘋似的朝那邊跑去。
不知為何他有所預,經此一別或許是永遠。
然而等他趕到之時,電梯已經被死死合上,旁邊的紅數字不停跳躍著,宛如死神的倒計時。
紀遇深滿腦子都是方才見到的那張灰白的面孔,他像瘋了一樣沖向樓梯間,狂奔而下,無數次的跌倒無數次的爬起,弄得滿的傷,他卻渾然不知。
等他趕到醫院太平間的門口,大門卻是閉的。
顧沉則是站在門口,和旁邊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紀遇深沖上前薅住了顧沉的領,“你把時笙藏到哪里去了?說!”
顧沉嫌惡的看了他一眼,猛地將人推開。
旁邊的醫務人員趕忙上前擋在二人中間,勸他們冷靜。
顧沉隔空對上紀遇深暴怒的眼神,淡淡道:“到現在你還認為是我把藏起來了嗎?剛才你不見到了,已經離世了……”
但想到曾經他對時笙的傷害,顧沉火上澆油道:“不過紀總大可放心,火化后留下的骨灰,自然是由紀總這個監護人進行保管。”
他在監護人三個字上著重加強了語氣。
下一秒,紀遇深染了的拳頭便毫不猶豫地揮了過來。
顧沉猝不及防挨了這麼一下,差點沒穩住形,角被打的流出。
他也沒了耐心在這跟他做這些無畏的爭吵,轉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紀遇深怒吼道:“如果不是你一直慫恿時笙做手,也不會死!”
他就放開了一次手,時笙就永遠的離開了!
鋪天蓋地的懊悔將紀遇深淹沒,讓他不過氣來。
他就應該把時笙永遠關在家里,永遠綁在自己邊!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
紀遇深喃喃自語道:“沒死!我要把帶回家。”
他說著,不顧一切地朝里面沖去。
一旁的醫務人員見狀,快步上前擋在了他的面前,好聲好氣的勸道:“不好意思,醫院有規定,非醫務人員不能進去。”
紀遇深死死攥著手,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王沖沒有意識到危險,見狀又繼續勸道:“家屬的心我們也能理解,但逝者已逝,還是不要打擾為好。您還是……”
紀遇深剛在心底的火再次崩臨,他上前一拳打在了王沖的太上。
王沖瞬間眼冒金星,破口大罵道:“你有病吧!人都死了,你進去還能讓他復活嗎?”
紀遇深臉愈發鐵青,咬牙切齒道:“閉,沒死!”
時笙不可能就這麼死了,他不允許!
王沖見此忙將太平間的門關好,“抱歉,醫院有規定,您真的不能進去!”
見他一而再再而三阻止自己,紀遇深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再也抑不住心暴的緒,猛地將王沖一拳打翻在地。
面前之人的臉不停變換曾經想要帶走時笙的那些人,怒火頓時充斥了紀遇深的全部心神。
他似是泄一樣,一拳一拳砸在王沖上。
醫院里出了這樣大的事,就連院長都被驚了,匆匆趕到了負一樓。
剛出電梯,一濃烈的腥味便撲面而來。
看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員工,他急忙上前,“紀總住手!他要被你打死了!”
耳邊的世界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紀遇深覺到有人在背后拉著自己,然而他手上的作卻一點沒有停。
現在的紀遇深宛如一個瘋子,誰也不敢上前。
陳院長眉頭皺,堅定道:“不管了,先打上鎮靜劑再說,不然人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護士聞言趕去取鎮靜劑,而后給紀遇深打了進去。
紀遇深只覺后背一痛,整個人力般倒下。
陳院長這才松了一口氣,立刻命令道:“快,快救人!”
后的醫務人員趕救人,將已經進休克狀態的王沖抬到擔架上,飛快送到了搶救室。
護士長指著昏迷中的紀遇深問道:“那他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陳院長頓了一下,擺擺手,“報什麼警?他可是我們醫院的大東,趕把你安排到加護病房去。”
護士長點頭,安排了人將紀遇深送到了病房。
等這邊理好之后,陳院長顧沉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不見。
不是他說有人在太平間門口鬧事嗎?人呢?
他心中升起疑,方才的手他特意看了醫療記錄,以顧沉的技,再怎麼樣,絕對不可能會手失敗的。
……
另一邊,顧沉已經趁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將辦公室門反鎖好后,他打開電腦,登陸上一個自己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賬號。
找出賬號里唯一的聯系人,編輯好了一封郵件迅速發了過去。
郵件里只有短短四個字:找到了。
發完郵件,他刪除了電腦上的所有記錄。
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的蛛馬跡之后,顧沉瞞著所有人,換號常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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