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之中,顯得格外冷清。
一陣風吹來,讓玉姣覺得更冷了。
再配上自己對面的那座冰雕,玉姣只覺得,自己提前冬了。
玉姣不說話,沈寒時也不說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說不上是尷尬,還是永寂的冷清。
好在薛瑯看了看沈寒時,又看了看玉姣,輕咳了一聲道:“阿姐,你今日一整天,都在侯府嗎?”
玉姣連忙道:“用過午飯后,就回伯爵府了。”
薛瑯聞言有些失:“這樣啊……今日是阿姐的生辰,我本還想著,午飯后,帶著阿姐出去花燈會轉轉呢。”
中秋開始,汴京城之中,就有了花燈會。
三日一場。
雖然說現在沒中秋熱鬧了,但也熱鬧呢。
玉姣聞言無奈一笑:“瑯兒的心意阿姐心領了,以后若是有機會,我們再出去轉轉。”
薛瑯瞥了瞥,眼神之中有些失:“從前父親不許阿姐出府,如今阿姐嫁了人,也不得自由……”
玉姣笑了笑:“什麼自由不自由的?阿姐求的不是這個。”
一直沒開口的沈寒時,這才有了幾分興致開口:“那薛四姑娘所求為何?”
說到這,沈寒時微微一頓:“權勢?亦或者是地位?”
玉姣其實很理解沈寒時,沈寒時對自己有點見,那是正常的。
再加上沈寒時如今對薛瑯夠好。
所以哪怕對的態度差點,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此時反而語氣溫和地說道:“先生說是那便是吧。”
玉姣又看著眼前的沈寒時開口:“先生對瑯兒的照顧,玉姣萬分激,定當銘記在心,日后必定厚報。”
說完這話后,玉姣便自嘲地笑了一下。
沈寒時如今是潛龍在淵,馬上就要一飛沖天了。
能怎麼厚報沈寒時呢?
再去看沈寒時的神,此時格外涼薄,分明就是沒把的話放在心上。
玉姣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于是也不敢多說話了,此時低頭飲茶。
一盞茶喝完,沈寒時那邊,已經站起來,攏著自己的袖子整理衫,玉姣見狀,便知道沈寒時要走了。
沈寒時走了幾步后,轉過來,看了玉姣一眼:“沈某祝薛姑娘能早日得償夙愿。”
玉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寒時說的夙愿是什麼。
……
又過了好一會兒,永昌侯獨自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張了一眼,見這花廳之中只有玉姣一個人,就問到:“沈先生呢?”
玉姣如實說道:“沈先生帶著瑯兒走了。”
永昌侯有些懊惱,然后看向玉姣說道:“你怎麼不把人留下?”
玉姣有些驚奇地看著永昌侯:“父親,你要我怎麼把人留下?”
自己這位父親,把薛玉嫦推出去陪著蕭寧軒也就罷了,如今難不還敢往自己的上的打主意?
想到這,玉姣笑了起來:“父親難道要我給沈先生作陪嗎?父親可別忘了!我如今是蕭寧遠的人!若他知道了,怕是會不喜。”
永昌侯皺了皺眉,語氣之中有幾分不快:“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何時讓你給沈先生作陪了?”
剛才玉姣那一番話,簡單一聽似乎沒什麼問題,可若是仔細一品,永昌侯也能明白玉姣的意思。
當然,玉姣這一番話,也讓永昌侯清醒了起來,意識到剛才把玉姣和沈寒時留在這,很是不妥。
若是讓蕭寧遠誤會了什麼,對玉姣不是好事兒,對永昌侯府更不是什麼好事兒。
玉姣把自己的脾氣收斂了一些,剛才那話,點到為止,既然父親否認了,也沒必要糾纏。
玉姣整理好心,就神溫和地看向永昌侯:“阿姣知道父親,想拉攏那沈寒時,但父親與其想著府上的子嫁過去,還不如多顧看著一些瑯兒。”
“沈先生惜才,極其看重瑯兒,以后有什麼好事兒,說不準都要想著瑯兒的。”玉姣繼續說道。
永昌侯聽了這話,忍不住地多想了一些。
那沈寒時現在看起來,只在書院教書,是一介白,好似無權無勢。
可大家都知道,沈寒時以后說不準要宮做先生,教養皇子公主們,他這般看重瑯兒,若日后遴選宮伴讀的時候,瑯兒說不準也有機會。
瑯兒的份是低了點,可說到底,瑯兒和薛庚一樣,不都是他的孩子嗎?
多看重薛瑯,對他只有好,并無壞。
這樣想著,永昌侯便道:“阿姣說的,我都明白。”
“時辰也不早了,你回府也有一段時間了,陪你小娘用過飯后,就趕快回伯爵府吧。”
“你如今是忠勇伯的人,以后往娘家跑,多把心思用在忠勇伯的上,早日替你阿姐,生下麟兒。”永昌侯繼續道。
玉姣低聲道:“是。”
往回走的時候,眼神之中并無水,剛才永昌侯那話,傷不到半分半毫。
因為早在小時候,便知道了。
自己這個父親,是指不上的。
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讓覺得多意外。
玉姣用過午飯后,沒在永昌侯府休歇,直接回了伯爵府。
雖然遠允今日回侯府,但也不能表現得太舍不得侯府,得讓蕭寧遠知道,自己很思念他,所以歸心似箭。
除此之外。
還有薛玉容在那震著呢。
若做得太沒分寸,薛玉容指不定要怎麼整治。
玉姣領著春枝,往攬月院去的時候,就瞧見攬月院的外面,聚了好些人,這讓玉姣的心,微微提起。
玉姣連忙快步往那走去,等著都近了,才瞧見是錢管事,領著幾個人從攬月院里面往出搬東西。
玉姣瞧見自己的桌椅都被搬出去了,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著錢管事問道:“這是……”
正專心指揮人做事的錢管事,聽到玉姣的聲音,連忙轉過來,看向玉姣,有些意外地道:“玉小娘,你怎麼回來了?”
玉姣有些不安,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此時秋蘅從院子里面出來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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