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便都落在了薛玉容的上。
很顯然,這些日子薛玉容過得并不好,所以格外的憔悴,人都消瘦了幾分。
薛玉容說這話的時候,言辭堅定。
便是玉姣,也有了幾分好奇……薛玉容說的證據是什麼?
蕭寧遠冷眸道:“如今本伯,沒休妻,已是給你恩賜了,你還要胡鬧一些什麼?”
薛玉容言之鑿鑿:“錦葵已經招供!是,因為嫉妒孟側夫人有孕,所以趁著嬤嬤給孟側夫人浣洗墊的時候,悄悄將裝著麝香的小香囊,到了墊之中!”
玉姣聽了這話,有些意外。
錦葵?招供?
玉姣聞言不由自主地有些疑,他們不過才出去半日,府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嗎?
而且這種事,不管是不是錦葵做的,一旦招供,怕是要掉腦袋的!
之前蕭寧遠沒直接休妻,是因為薛玉容到底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兒,這件事必須慎重調查清楚。
可同樣的事若換在錦葵的上,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蕭寧遠聞言,臉一冷:“錦葵何在?”
此時錦葵就跟著翠珠,從暗走了出來。
錦葵低著頭,一副認栽了的神。
玉姣打量著錦葵,全上下,不像是被人嚴刑拷打過的樣子。
蕭寧遠冷冷的目也從錦葵的上掠過,冷聲道:“錦葵!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錦葵跪在地上,俯首道:“是妾一時鬼迷心竅,是妾……還請主君責罰。”
薛玉容繼續道:“自從妾被足后,便讓人悄悄調查這件事,今日終于妾發現,錦葵正悄悄置一些藥,讓人拿住了錦葵一問……錦葵就不打自招了。”
蕭寧遠沒理會薛玉容,而是看著錦葵冷聲道:“錦葵,本伯再問你一句,你說的可是實?”
錦葵哽咽道:“是……實,妾自做了此事后,就日日惶恐,幸好尚未釀大錯……”
蕭寧遠聞言厲聲呵斥:“尚未釀大錯?你管這尚未釀大錯?”
錦葵聞言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跪地哭泣。
薛玉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還請主君還妾一個公道,妾知道,我的院搜出麝香是實,可麝香并非有落胎之效,也可以通竅凝神……”
說到這,薛玉容微微一頓,繼續補充:“而且,妾那一盒麝香,分毫未過,主君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妾買麝香的地方,打聽一二。”
實際上,不用薛玉容說。
蕭寧遠已經差人打聽過此事了。
薛玉容是差人悄悄買了麝香,但那一盒麝香的重量分毫未。
且薛玉容買的,都是今年新麝,并非陳年之藥。
但香囊之中發現的,是陳年麝香,藥效更持久濃烈,絕非這當年新麝可比。
這也是蕭寧遠這段時間,沒有置薛玉容的原因之一。
他雖同薛玉容離心,但也不會在事未清之前,就借機將薛玉容如何。
近些日子,他也一直為此事煩憂……若休妻,這件事尚有說不清之,若不置薛玉容,到底在薛玉容的院中發現了麝香,不管孟側夫人那事,到底是不是薛玉容做的。
薛玉容都是其心可誅。
至于薛玉容說的買麝香為了通竅,蕭寧遠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若真是如此,何須派丫鬟地去采買?
蕭寧遠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冷聲道:“來人,將錦小娘關起來。”
蕭寧遠又看了看薛玉容,繼續道:“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你真是冤枉,本伯自會給你一個說法!”
薛玉容頓時喜出外起來。
主君說的,可是讓回去休息,說明主君對的話,有了幾分信任!
蕭寧遠被這件事驚到了,此時已經拂袖離去。
留下一眾眷在此。
那葉靈秀看著薛玉容,臉上的神有些難看……
玉姣瞧見這一幕心中就有了數,這葉靈秀之前,多半兒是盼著蕭寧遠休妻,自己便有機會嫁到伯爵府呢。
沒想到即將要被趕出伯爵府的薛玉容,竟逆風翻盤,葉靈秀的心中怎麼可能高興?
此時的玉姣,已經走了過去,手去攙扶薛玉容:“夫人……”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神淡淡,任由玉姣將自己攙扶起來,然后往琴瑟院的方向走去。
至于翠珠等人?此時正遠遠地跟在后面。
一到琴瑟院。
等著薛玉容坐下后,玉姣就來到薛玉容的面前,拱手道:“阿姣恭喜姐姐洗清冤屈。”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冷眸道:“你當真是如此想?這幾日,你可比我想的風多了!怕是不得,我永遠都無法罪呢!”
玉姣連忙道:“夫人,您這是說的哪里話?若姐姐真出了事,這夫人的位置上換個人坐,怕是整個伯爵府,都沒有我的容之了。”
薛玉容輕哼了一聲:“你能明白這個道理,說明你不蠢!”
玉姣有些好奇地問道:“夫人,是用什麼樣的辦法,讓錦葵認罪了?”
薛玉容聞言,得意一笑:“認罪?”
說完這話,薛玉容便正看向一臉好奇的玉姣,沉聲道:“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縱然那孟音音,也無法借機扳倒我了!”
薛玉容聞言,又冷嗤了一聲:“以為,折上孩子,就可以把我趕出伯爵府嗎?可如今……的孩子在腹中就傷了,而我,依舊是這伯爵府的大夫人。”
“這就做,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說薛玉容最終并未說,自己用了什麼手段,但玉姣聽這話……卻品出了點味道來。
那就是現如今,薛玉容還覺得,這麝香是孟側夫人自己用的。
換個說法,那就是錦葵……如今不過是薛玉容為了破局,推出來的替罪羔羊。
這便是后宅。
事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只要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需要,潑天的臟水便會從天而降,你有苦難言。
玉姣的心中有些唏噓。
倒不是同錦葵,向來沒有這種沒用的同心。
只是有些……傷其類罷了。
說到底,和錦葵都是一樣的,都是這伯爵府之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此時的蕭寧遠,正面沉如水地坐在書房里。
外面傳來了藏冬的聲音:“主君。”
“進來。”蕭寧遠冷聲道。
藏冬進屋,便拱手稟告:“主君,您吩咐的,屬下都去查了……”
蕭寧遠沉聲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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