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快了點。”高宴點頭,“我本打算再等幾個月,找個合適的時間,帶你去吃燭晚餐,然后跪下向你求婚的。不過你問我是不是認真的,我想這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是發生什麼事了?”高宴又問。
“沒什麼,是我多想了。”余歡道,對上高宴追問的目,只好簡單解釋,“不是你生日快到了嗎,我不知道送你什麼禮好,問了沈逸林,他跟說你前友送過你兩本英文書籍你還喜歡的,我就想看看,結果書沒找到,反倒是找到了一封書……”
“書?”高宴拉余歡起,帶到到書房找到那封信,“你是說這封?”
“嗯。”余歡點頭。
“所以你吃醋了?”高宴又問。
余歡沒說話。
高宴拉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凌菲送的那兩本書,我留著用不大,所以送給楚夏了——就是上次婚禮你看到的梁詩韻的老公。至于這封書,我之所以還留著——”
高宴將信紙從信封里出來:“這不是你寫的嗎?”
“你知道了?!”余歡,“逸林告訴你的?”
“關沈逸林什麼事?你同他說過?”
高宴的目又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余歡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趕忙切回正題,“那你怎麼知道?”
“早就知道了。”高宴,“你還記得上次你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回來后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其實早在高中時我就注意到你了……”
高宴開始講述他的視角。
他坐在沙發上,把余歡抱在懷里,用一種降低了的,緩慢而磁的嗓音徐徐講述當初的事。
他詳細地描述著,那些足以讓余歡興雀躍的細節。
聽著他的聲音,聞著他上獨有的氣息——
等他終于講完,轉過頭來面對著他,捧著他的臉便吻了下去。
他停止說話,將手到的頸后,手指埋進的頭發里,加深地回應的吻。
等綿長的一吻結束,他的背脊和肩膀:“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余歡搖頭。
高宴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從背上往上,慢慢到了睡側邊的吊帶——
“好了。”他吐息在肩頭,輕咬著耳垂的邊緣:“現在該我問了?”
“為什麼要幫別人寫書?”
“……”
“嗯?”高宴又咬了一下。
麻的覺從脖頸傳來,直竄得頭皮發麻,甚至不知如何撒謊,只能如實道:“對方找我幫忙,我就幫忙寫了……”
“幫忙?沒收人家報酬?”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這要怎麼回答啊?
余歡臉頰滾燙。
“寫的時候在想什麼?”高宴換了個問題。
“親的高宴:
這是我一周里第四次,也是最近第十二次想起你;每當我靠近你,我的心跳便止不住地加速,連手指也跟著抖,喜悅的充斥著腔和頭腦。
我終于忍不住鼓起勇氣,把這封信寫給你。
你可能不會興趣,我什麼時候對你迷,就像耀眼的星星,從不在意地上的微塵,但在一百萬年后,當恒星撞,我們都只是星塵,請允許我切正題。
我喜歡你——”
他撤離的脖頸,“后面呢?”
余歡沒有回答。
“后面是什麼?”他用一種哄的語氣道。
即便是在捉弄,他整個人依舊呈現出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和、余歡想起早上匆匆回顧一遍的信紙。
盡管當初因為委托人的要求,那信加了很多麻的、夸大的甜言語,但也有部分是當時真實心——
不需要努力回憶便接口到:“我喜歡你。”
“喜歡你閃閃發的樣子,喜歡你優秀卻依舊謙卑、包容的姿態,喜歡你悅耳的聲音,喜歡你萬事不驚的淡然……”
“繼續。”高宴輕咬一口,沉聲催促。
余歡只好結結繼續:“有很多原因可以解釋,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仰慕你。然而即便有這麼多理由,依然不夠描訴你的獨特的。
我始終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樣子,你穿白T恤,姿拔,一雙深邃的眼睛迎著朝,像平靜的湖泊,又像涌的星河……”
久遠的記憶涌來,余歡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
半闔著眼,在念誦間低頭看下的男人。
他的表也不再游刃有余,那雙深邃的眼里因而生的正熊熊燃燒著—
“在我所見的一切,所經歷的一切中。
你比膨脹宇宙中每一個恒星都珍貴。
當我寫下這些話。
時間在我筆尖旁變慢,你開始出現在我的腦海。
炫目的,興的,我像在燃燒,又像在痊愈。”
余歡的聲音還在繼續,忽高忽低。
高宴牢牢追著的雙眼,不時地配合的容——
好幾次余歡用力調整呼吸才能繼續數下去。
“信所能載,不足十一。如果可以,我希……”眼角溢出淚水,連聲音臉埋在了他耳畔,“不念了可以嗎?”
“我希見面后……見面后把此刻的心一點一滴告訴你……親眼見到你的反應……親耳聽到你的回復……”
“高宴……”
用溫的嗓音對剛才的告白的進行回應:“我你。”
番外:海邊假日
假日的弗吉尼亞,海灘上滿了在沖浪中玩耍的家庭,們手牽手散步木板路,小朋友們在沙灘上嬉鬧著。
幾只海鷗從空中俯沖而過,在水面上閃爍。
沈逸林在船尾附近驚了一聲,看著高宴把魚餌穿到鉤上。
“我們不能用蟲子以外的東西嗎?”他有點怵地看著那扭的活魚餌。
高宴看了他一眼:“用你的嗎?”
“……”沈逸林早習慣了自家舅舅一本正經的冷笑話,四張了下,“或者我們可以用熱狗之類的?”
“你可以試試。”高宴懶得理會,把魚線扔進水里。
“我怎麼覺得你在說我一定釣不上來?”沈逸林嘀咕著,將熱狗掰下一塊小團掛到魚鉤上。
咸的海風吹拂著。余歡坐在游艇的甲板長椅上,從手上的書籍上移開目,看著舅甥倆先后將魚線拋到海上——
“你怕蟲子?”等沈逸林走過來,問。
“還好吧。”沈逸林有些丟臉于剛才的驚,給自己倒了杯水,“只是我們要吃魚,如果魚吃蟲子,就好像我們也吃蟲子一樣……”
余歡:“那你覺得海里的蝦都吃什麼?”
沈逸林想起這兩天吃的龍蝦,面有些不好看:“我還是游泳去吧。”
他說著了上:“能借一下你的防曬霜嗎?”
余歡扔過去,沈逸林在空中接住了它,往手上了一些,便開始在肩膀上起來。
沈逸林平日看著清瘦,沒想了服還是有些料的,而且皮是真的白——
余歡看著他修長的手在的皮上移,輕松的地涂滿了前和手臂,到了后肩胛上,就有些困難。
他轉頭看向余歡,“可以幫我涂一下嗎?”
“好啊。”余歡挪了挪子,示意沈逸林坐過來——
他在后的絨靠墊上坐下,剛把瓶子遞過去,忽然另一只手橫過來接住了防曬霜。
“我幫你涂。”
高宴拎著沈逸林肩膀將人拉起,了一大坨防曬霜,在手里隨便按了一下,就往他背上招呼——
“看——”沈逸林突然尖起來。
余歡把頭轉向船尾,看到高宴的魚線在跳躍——
“魚上鉤了!”沈逸林喊著,防曬霜也顧不得抹,大步往魚竿方向奔去——
余歡站起來也想跟著過去,卻被高宴拉著坐下:“讓他去吧。”
“好些了嗎?”他摟住的腰,把拉向自己。
余歡順勢靠到他的膛上,點頭道:“今天好多了。”
本來是出來玩的,結果剛下飛機就水土不服,吃什麼都想吐,神也跟著收到影響——
下午沈逸林本來提議去沖浪的,高宴為了遷就改為了海釣。
“其實你和沈逸林去玩兒就好了,不用管我。”余歡有些過意不去,“我在這里曬太也好。”
“沒事。”高宴在額頭一下,“要補點防曬霜嗎?”
穿的是吊帶,肩膀和大半個背部都在外面,這里的太過燦爛,不得不時不時補一層防曬。
“好。”余歡配合的翻轉了子,趴在長椅上。
高宴幫把頭發捋開,倒出防曬霜在手上推開,仔細順地著脖子往肩膀往下抹——
“whoo—hoo—”沈逸林毫不容易把魚拽上來,舉起大魚道,轉頭就到甲板上正給余歡涂防曬霜的高宴。
比起給自己抹防曬霜的魯,高宴給余歡抹防曬的手勢細致多了,也溫多了。
這也不是沈逸林第一次被區別對待了——
以前余歡帶他外出應酬,當他們都喝多了時,高宴來接人,每次都二話不說先搖醒他,走到余歡跟前卻輕手輕腳地,一路將人抱到車上。
一起去吃飯,余歡的口味高宴記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喜好,他做舅舅的卻經常忘記。
還有每次余歡副駕駛,他舅舅都小心幫他調位置,到他這兒就只會說啥啥按鈕在哪兒,讓他自己調一下。
……
自從高宴和余歡一起后,沈逸林狗糧吃多了,也習慣了;要不然也不能厚著臉皮來做電燈泡。
沈逸林收回母港,把魚鉤從魚里拿了出來,將魚扔到桶里,重新了個面包魚餌丟進海里。
“釣了條什麼魚?”那邊兩個人歪膩完后,余歡終于出了聲。
“一條大黑稠。”沈逸林,“晚餐有著落了。”
他將桶拎起來給余歡看了一眼,又問余歡,“余律師,你會做這個嗎?”
“我可以試試。”余歡。
沈逸林卻言又止的。
“不放心我的廚藝?”余歡。
沈逸搖頭:“我在想我是不是該換個稱呼。”
自從余歡和自家舅舅在一起后,沈逸林覺得“余律師”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生分。
之前在律所還好一些,現在他已經實習完了,這個稱呼聽著便越發別扭。
度假以來他都盡量不“余律師”,但有時隔得遠了,不加上稱呼又不行——
“我總覺得再你余律師好生分。”沈逸林糾結著稱呼,“不然我你歡姐?師傅?歡歡?”
歡歡?
“咳咳。”余歡一口水險些嗆到嚨里。
其實不喜歡別人“歡歡”,這名字怎麼聽都像小狗的名字;尤其從沈逸林里出來——
“不然你我英文名吧。”余歡想了下。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個。”沈逸林恍然道。
從船艙洗完手出來的高宴卻出聲道:“舅媽吧。”
哈?這麼快嗎?他以前的友可沒有讓他這麼過——
沈逸林不太置信地看向高宴,“舅媽?”
高宴糾正道:“把疑問的語氣去掉。”
“好吧。”沈逸林又轉頭看著余歡,清了清嗓子,許久才了一句,“舅媽。”
晚上,三人回到海濱旁公寓。
余歡從高宴和沈逸林的戰利品挑出兩條黑稠,準備做燜魚。
沈逸林把從超市買來的幾袋食品卸在廚房里,從中尋找著余歡要的調料:“蔥、姜、蒜、料酒——”
“對了,余律……舅……舅媽——”沈逸林還是不太習慣這個稱呼,捋了幾次舌頭才勉強出來,“料酒實在找不到。我拿了些朗姆酒,可以嗎?”
“也可以的。”余歡道。
高宴洗了澡,換了服,走進廚房,像平日在家一樣,練地幫余歡把要用的食材拿出來一一清洗。
“我也去洗個澡。”沈逸林把最后一盒冰淇淋放進冰箱后道。
余歡瞥到沈逸林上樓了,這才側頭同旁邊男人道:“剛逸林我舅媽,我聽他似乎很不習慣呢。”
“多幾次就習慣了。”高宴,“反正早晚要的。”
他練的洗著菜,將它們放在一旁的瀝水籃里,又接過余歡手中的刀,“我來吧,你告訴我怎麼理就行。”
“嗯,先把魚肚子剖開,臟全部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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