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胡說!”
梁辛崩潰大哭。
“姜姜就是我的兒,不是抱來的……就是我的兒!”
“梁姨,你是不是有妄想癥啊?”阮明淮冰冷嘲諷的笑聲從前面傳來,“別忘了,阮姜姜那張出生證明還在家里呢!也就是我跟爸爸心眼好,沒讓那出生證明落在阮姜姜手里,要是知道了……”
“呵,梁姨。”阮明淮把車子停在路邊,回頭看,邪惡的眼神如同利,狠狠朝心口扎去,“要是姜姜知道不是你親生兒,要是知道你害的不能生活在親生父母邊,你覺得還會在意你的死活嗎?!”
梁辛抖,心如刀割。
定定看著阮家父子,他們在眼中已經不是人,而是兩顆炸彈,隨時能把炸的碎骨。
而阮姜姜這個把柄,他們已經拿太久了。
梁辛閉上眼睛,兩行淚從眼角落下。阮鴻義冷冷一笑,低聲音說:“梁辛,你得看明白,姜姜那孩子終究是靠不住的!”
“除了我和明淮,你任何人都指不上!”
“梁辛,咱們現在就是一藤上的螞蚱……你已經保外就醫了,干脆趁這個機會,咱們干一票大的,賺夠了錢,你也能治病,是不是?”
阮鴻義兼施,跟阮明淮對視一眼,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反正活不了多久了。
那就把的剩余價值榨到最大,甚至連的每一骨頭,都要榨出油來!
如果不聽話怎麼辦?呵,不會的。
只要有阮姜姜這張牌,梁辛就像被下了蠱,除了任由他們擺布,別無選擇!
……
回到阮家,梁辛兩眼無神的坐在床上。
如今的阮家已經不同往日,沒有傭人管家的前呼后擁,只有空很久沒有打掃過的房子。
阮老爺子頤養天年的養老院,標準一降再降。
現在不知去了哪家養老機構,一個月只要幾百塊,在十分偏遠的郊區。
很多人都說去了那種地方,基本上不可能活著出來。
阮鴻義向來面子,注重自己的大孝子人設,可現在也被阮明淮的沒有辦法了。他已經顧不上老爺子,只能全力以赴給阮明淮還賭債。
不然他也要牽連。
梁辛抬眼看看四周,這個房間曾經是傭人住過的,自從阮家傭人越來越之后,就搬了進來。
阮姜姜的出生證明被阮鴻義搶走,無法拿到。
流了幾滴淚,忽然嗆咳不止。急忙跑進洗手間,對著洗手池狠狠一咳,一灘鮮咳了出來!
愣了愣,沒有害怕,只到快要解。
而在解之前,還要再為阮姜姜做一件事……
曾經最害怕阮姜姜知道自己的世,現在不再害怕。阮鴻義一直用阮姜姜的世牽制著,而現在……
不會再被任何人控制了!
梁辛看著鏡中的自己,稀疏的發頂多了幾綹白發,眼窩和臉頰深深凹陷下去,又瘦又蒼白,簡直像個鬼。
自嘲的笑起來,沖掉那灘跡,像沖掉一切的過往。
然而就在收拾完畢回到房間時,手機忽然震起來。
吃了一驚,這個手機是從看守所帶來的,以前的手機不能用,但保外就醫又不能沒有聯系方式,看守所就給了這個手機。
陌生的號碼讓第一反應便是,這是看守所打來的電話。
梁辛定定神,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的卻是一個焦急的聲音。
“請問您是梁阿姨吧?”
“你是……”
“我……我朱曼。”傅昭搬出以前的份,“就是那個律師,朱曼,姜姜的朋友,梁阿姨您還記得嗎?”
“是你?”梁辛有些意外,“我當然記得!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傅昭沒法跟解釋的太復雜,于是長話短說。“梁阿姨,我也是這兩天才聽說您的事,就馬上聯系了海城在警察局和律所的朋友。你的案子給我,我會還您一個清白!”
“小朱,不用了!”梁辛微笑一下,“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別為我心。”
“梁阿姨!”傅昭有些著急,“您不要放棄啊!我和姜姜都相信您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況且您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姜姜想一想吧……這事兒已經傳到央城了,姜姜本來有一個畫室,現在也因為那些家長不信任,畫室開不下去……”
“你說什麼?”梁辛的心臟猛然懸起,“姜姜到牽連了?那在婆家……”
“阿姨您就別管在婆家怎麼樣了,只要您能無罪,傳言就不攻自破了,姜姜也不會再牽連了,對不對?”
傅昭,不能講太多。
“總之,阿姨您一定不能放棄,這個司我有把握,我會讓真正作惡的人到法律制裁!”
梁辛沉默許久,大腦一片空白。
“姜姜……怎麼樣?”
“正往海城這邊趕。”傅昭低聲道,“跟霍承駟一起來,我先他倆一步。阿姨,等我們見了面再詳細談,您放心,我們一定可以保護好您!”
梁辛掛掉電話,兩只眼睛直直盯著慘敗的墻壁。
一定不會有事?勾,出一抹慘然的笑。
都已經是癌癥晚期了,沒有幾天好活,就算贏了司又能怎樣?就算斗敗了阮鴻義和阮明淮,把他們送進大牢,他們就再也出不來了嗎?
能找律師,阮家父子也能找律師。
到時候他們減刑,等出來的時候,會把這筆賬全都算到阮姜姜頭上的!
梁辛捶打著床沿,有種萬念俱灰的無力。
明明是不想連累阮姜姜的,結果卻事與愿違,終究是連累了。
電話再度響起,還是傅昭打來的。“阿姨,您剛才有沒有好好聽我講話?”
傅昭急的要命,“您千萬保重,別……”
“小朱,我能跟你代兩句嗎?”
梁辛打斷的話,而的聲音格外平靜。
“梁阿姨,您想說什麼?”
“其實……我這一輩子就是一個錯。”梁辛苦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你告訴姜姜,媽媽還能最后再為做一件事,讓真正作惡的人,再也沒有機會糾纏了。”
“什麼?”傅昭心里咯噔一下,“梁阿姨,您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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