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賣個關子，趁機管傅行琛要點兒什麼。

結果傅行琛自己就猜出來了。

但這足以證明，他是要追求姜黎黎的。

京輝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我跟蘇封塵在國外時認識的，他幫了我一個忙，我欠他一個人，為了讓我給姜恒治病，他不抵消了那個人，還答應欠我一個人！”

足以見得，蘇封塵對姜黎黎，是真上心。

“你答應了？”傅行琛目郁郁。

“我本來就在給姜恒治病，答應他不一舉兩得嗎？”京輝理直氣壯。

傅行琛咬下顎，瘦削的下顎線條愈發清晰。

他倒是不知，蘇封塵能為姜黎黎做到這個份兒上？

是因為蘇允柚嗎？

他心底生出一抹被人惦記了自己東西的不爽。

姜黎黎是他的老婆，用得著蘇封塵幫？

他臉一點點地沉下來，看的京輝心里發。

幸好，他給蘇封塵發消息告知姜恒出事，蘇封塵沒來。

不然……還真尷尬了呢——

‘砰——’

蘇封塵推門而，他口劇烈起伏，氣息紊，“京醫生，姜恒怎麼樣？黎黎來了——”

他目對上傅行琛淡漠如斯的眼眸，聲音戛然而止。

“來了，調監控去了。”京輝在心里給自己辦公室點了蠟。

隨手拿了桌上一份文件，推了下鼻梁上黑鏡框，“我去查個房，你們先打……聊！”

晚九點，醫院靜悄悄的。

窗外夜風呼嘯，室溫度驟降，傅行琛扯開領帶坐下，隨手指了指另外一張椅子。

“蘇總，坐。”

蘇封塵松開抵著門的手，走到椅子前坐下，“我聽京醫生說，姜恒自殺了，過來看看而已。”

“你張什麼。”傅行琛雙疊放，十指扣放在上，“做什麼虧心事了嗎。”

他敵意很濃。

認識他這麼久，蘇封塵第一次在他上，到除工作外的緒。

“如果說，我幫了黎黎算虧心事的話，我想你多慮了，我……只是因為柚子，才幫得。”

傅行琛后傾下來，看似人散漫了不。

“蘇總不用局促，我只是隨口一說，希蘇總有點兒分寸。”

說多錯多，尤其在傅行琛已經介意的況下，蘇封塵識趣地起。

“既然你在這里，我就先走了。”

他轉離開。

卻聽傅行琛又說，“如果我說，希你以后不要手任何的事，包括工作，你能做到嗎？”

蘇封塵腳步微頓，他回過頭，微微攏眉，眸極為認真。

“對工作很用心，我從未手過，你別太。”

他只是給姜黎黎提供了機會，姜黎黎這才工作不久，工作不算出彩，都是自己一步一腳印走過來的。

所以算不上他幫了多大的忙。

“蘇總這麼善解人意。”傅行琛眸深沉，“我讓安安穩穩地做傅太太，難為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權，就算嫁給你，你要尊重的意愿。”

蘇封塵無法想象，姜黎黎始終在傅行琛這種冷漠的態度下生活。

他忍不住添了句，“很好，如果你不懂得珍惜，會后悔的。”

后悔？傅行琛抵著下顎的手攥拳。

他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兩個字。

但他卻在這短短兩句的談中，敏銳地捕捉到蘇封塵對姜黎黎的不一般，不僅僅是因為蘇允柚那麼簡單。

姜黎黎……可真會給他添麻煩。

一樁樁，一件件，先是事，現在還弄了個人……

——

姜黎黎看過監控，一眼就認出那是張母。

張母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大的腦子，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查到姜恒在哪個醫院，到哪家病房。

可看來到醫院，還知道躲開護士，直接就沖著姜恒病房去了，肯定是背后有人指點。

目的倒是很明確，來要錢，罵姜恒是殺人犯，害死了兒媳婦。

姜恒從起初的解釋，到后來的沉默，再到痛苦地承認：我殺了人，才二十多歲，都是我的錯！

監控畫面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不到姜恒是什麼表。

可是短短幾分鐘，姜黎黎無法想象他承了多大的痛苦，和心理力，讓他有了死的念頭！

言語的刺激導致他人自殺，要區分很多種況才能確定是不是犯法的。

姜黎黎把監控截取下來，打算送到警局，哪怕不抓張母，也要讓張母接教育批評。

了口袋，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手機還在車上。

跑下樓去，爬上車后費力地從隙里把手機拿出來。

手機上有許多的未接來電，打給最多的是許娜。

立刻給許娜回了電話，“抱歉，我剛剛有很著急的事，所以沒有過去，也沒有來得及接電話。”

“你弟弟自殺不是小事，林小姐能理解，你先照顧他吧。”

意外的是，許娜沒怪。

姜黎黎怔了幾秒，眉頭皺起，“你怎麼知道我弟弟自殺了”

“林小姐告訴我的。”許娜說完，猛地意識到不對。

按時間推，姜黎黎是去赴約的路上，接到弟弟出事的電話，又離開了。

可一直跟林夕然在一起，期間林夕然沒有接任何的電話，怎麼會知道姜黎黎弟弟自殺的事呢？

再想到，林夕然無緣無故把位置選在那麼遠的地方——

一個可怕的念頭，涌許娜的腦海。

姜黎黎思緒飛，想到那晚林夕然提到姜恒，說不好好守著，會后悔。

幾乎一瞬間確定了什麼。

掛斷許娜的電話，使勁攏了攏長發，認真思考。

林夕然已經不單純是想為難，是要往死里玩兒。

留在傅行琛邊圖錢，可這個錢來得太危險。

賭不起！

可不賭，錢呢？

正焦灼時，手機再次響起。

是陌生號碼，但有印象，張青禾的新號。

毫不猶豫地接起。

“黎黎，我聽說你給二恒繳費了，那剛剛多給京醫生錢了嗎？我們實在沒錢，除了這棟房子，你爸爸的卡里只有五位數了，錢不夠你再管行琛要點兒，千萬別惹了京醫生不高興，他不給二恒好好治……”

“你們把房子賣了吧。”姜黎黎聲音冷然，掌大的小臉被月籠罩，一片冷白。

張青禾怔了幾秒，當即說，“賣了我們住大街嗎？你就管行琛要過來了，每個月十幾萬而已，他還能不給你！？”

姜黎黎閉了閉眼睛，嗓音沙啞，“我們要離婚，以后別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