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頃刻領會了的意思。
契佩瑤一下又一下,輕地著自己的肚子。
“就好比今日那個發抖害怕的村婦,有一日,要是的孩子有了三長兩短,肯定會拿我的孩子來償命的。”
紀青梧道:“夫人考慮得周全。”
這確實是個不穩定的因素,人心是最經不得考驗的。
易地而,也不會放心。
紀青梧想了想,疑問地道:“可我也是被擄進來的。”
爲何契佩瑤並不擔心會做壞事?
契佩瑤在榻上支起頭,用手撥著榻邊木桌上擺著的撥浪鼓的麥穗。
“是啊,你也是被擄進來的,誰不是呢。”
契佩瑤也是被抓進寨子中的
聞言,紀青梧眸微,沒有震驚,也沒有鄙夷。
澄澈如水的眸底只是晃了晃,有幾分意外。
契佩瑤不是心甘願嫁給這三人,如果與這三個山匪不是一條心,就更有利於。
紀青梧坦地與回視。
契佩瑤語氣歡欣地道:“我果然沒看錯人。”
將撥浪鼓拿在手中,發出咚咚的聲音,似乎在呼應著喜悅的心。
被擄進寨子裡,還能這般冷靜的子,眼前的人是頭一個。
而且,對於的遭遇,沒有憐憫沒有哀嘆,沒有站在審判者的角度,而是依舊平和的看著。
紀青梧道:“看來夫人還有話要與我說。”
契佩瑤聽到的話,就笑了起來。
不同之前故作嫵的姿態,脣邊現出兩道甜甜的小梨渦。
紀青梧覺著,這纔是的本。
胡家兄弟沒說錯,契佩瑤是有幾分孩子氣。
契佩瑤敏捷地坐起,一點兒都不像月份已高即將生產的孕婦,紀青梧看著盤的坐姿,都跟著心中一。
契佩瑤道:“終於能找到一個可以聊天的了,你坐下說話。”
紀青梧站了這麼久,確實腳後跟痠痛,也沒客氣,就在木桌邊的椅子坐下。
還沒等問,契佩瑤的話就像堵不住一樣,一直往外冒,可見著實憋了很多話。
“其實我本來也是宦人家的小姐,是要嫁去臨安與人婚的,夫家是臨安的大。”
怪不得契佩瑤會對臨安的一切都很嚮往,原是因爲這個。
“但途徑此地,就被擄上了這山頭,當了寨夫人。”
契佩瑤表輕鬆地說著這些,並沒有任何沉重或是傷的緒。
紀青梧真心實意地誇讚道:“你很厲害。”
從被迫做寨夫人,到如今在了三個當家的頭上。
這其中的心酸估計只有知道。
契佩瑤道:“謝謝你沒有用同,還有鄙夷的眼神看我。”
歪了歪腦袋,道:“我現在的日子,比那被圈在四方見天的深宅大院的貴夫人們,要好了不知多。”
紀青梧深以爲然地點頭:“當家的們都很寵你,若是在臨安,說不準夫婿還要納妾,還要藏外室。”
契佩瑤道:“誰跟你說我嫁過去是要做正頭夫人的,我本來就是要嫁去做妾的。”
紀青梧挑了挑眉,意外道:“你千里迢迢要趕著去做妾,你爹孃也同意?”
契佩瑤角的梨渦消失,語氣也帶上了失,眼睛半闔著。
“你不知道,在我們縣城裡,能去皇城大戶人家做妾,是爹孃跟著沾的事兒。我家還有弟弟要娶媳婦,只能把我換給臨安的大做妾。”
紀青梧又領悟了,道:“所以,被擄進黑風寨,其實你是自願的。”
契佩瑤馬上掌讚歎道:“你太懂我了,就是我主送上門的!”
“本來那天趕路,胡風他們幾個在路邊劫了富商的車馬,但是沒打算劫我,因爲他們瞧不上我們這窮酸樣的。”
“可是我遠遠地瞧著這幾個漢子.”
契佩瑤回想著當時的景。
“我先看上了來劫車的胡沉,他長得白白淨淨,穿的像模像樣的,一點兒不像個山匪,有幾分書生氣。”
紀青梧想了想,拿著羽扇搖啊搖的三當家胡沉,這哪裡是書生氣,更像一隻白狐貍。
契佩瑤道:“後來,等胡烈扛著大錘走近,我一看他結實的大,還有那比門框都寬的胳膊,就覺得這男人也不錯,是幹家務事兒的一把好手。”
紀青梧見過二當家胡烈單手拎酒罈子的模樣,這手別說做家務事兒,不把家拆了就不錯了。
契佩瑤見到紀青梧的表,道:“他麪做包子饅頭還行的。”
“說到這,我又有點兒了。”
契佩瑤道:“胡四!”
很久,小匪寇就連跑帶顛地從屋外進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去讓你們二當家的,給我做點蔥油麪來,我想吃這一口。”
小匪寇道:“得嘞!我這就去找二當家的。”
等人走了,契佩瑤道:“我們剛纔說到哪兒了?”
紀青梧道:“該說到大當家的。”
“當時我可沒看上他,我想著,這兩個人,找誰做我夫君,都比嫁給臨安的老頭子當妾要強。”
契佩瑤眼底冒著:“而且,要是我家裡人知道我是被土匪搶走的,也不會派人來找,臨安那頭也不會反悔把銀子要回去,這不是三全其的事兒。”
說話時神采飛揚,做的事也與世人的認知不符,行事大膽,有自己的邏輯,是個很颯爽的姑娘。
紀青梧的戒備心降低了不。
“胡風比我還大個十來歲。”契佩瑤嘟了嘟,道:“他也沒比我爹小幾歲,在他面前,我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什麼都要管我。”
紀青梧問道:“那你們爲何會?”
契佩瑤攤攤手道:“胡風就是個假正經,他說不許我接近他的兄弟,爲了看著我,就把我天天帶在邊。”
“其實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戲,男人們,爭風吃醋起來,也是會耍很多手段的。”
契佩瑤慢慢地把胡風也看順眼了,導致這個想嫁,那個也想嫁,還想給每個人一個家。
但又不能分三等分,幾人糾結來糾結去,不如大家一塊搭夥過日子,繼續做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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