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匪寇把手中的刀舉了起來,道:“再不讓開,我就讓你嚐嚐開膛破肚的滋味。”
一旁的焦正峰連忙和蘭陵換了個位置,這個時候,他要站出來。
他紅著眼睛開口:“爺,是我婆娘要生孩子,是真的在生,沒有糊弄您,現在正在生著,真不能進去。”
小匪寇裡叼著的草葉,呸的一聲吐到了焦正峰的臉上。
“你說我就信,你怎麼不說你生孩子呢?”
他擡起亮的大刀,放在焦正峰的肩膀上:“傻大個,識相的,就趕滾到一邊去,別礙著爺爺辦正事。”
焦正峰心中害怕,但還是沒有讓開。
人生孩子衫不整的,下都著,如何能給土匪看。現在況特殊,爲了活命,纔不得不在野外生。
焦正峰哀求道:“爺,您行行好吧,我婆娘不容易。”
小匪寇嗤笑著:“不容易,還不是因爲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男人,關我什麼事。”
這時,裡頭傳來一聲淒厲的喊。
接著,是小嬰兒呼吸到了世上的第一口空氣後,發出貓兒一般的哭聲。
比尋常孩子的哭聲要小得多,但也是他存活下來的證明。
焦正峰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他忽然蹲下來,抱住小匪寇的雙,哭得不能自已。
小匪寇臉變得古怪,他踢了踢漢子,也沒把人踢開,用了好大力,才把腳了回去。
“還真是生孩子啊”
小匪寇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離開了人羣,朝著山坡那頭小跑而去。
紀青梧沒空理會外頭的紛擾,雙胎還剩下一個在肚子中,繼續溫言鼓勵。
“你做得很好,還有一個小寶貝,有了之前的經驗,我們會更順利的。”
春花脣沒有,但是眼神溫又明亮地點頭。
第二個孩子的降生更快。
沙土之地,圍著產婦的人們,因爲新生命的到來,發出歡呼聲,被匪寇劫持的霾好像淡了些,衆人的心也沒有那般沉重。
小匪寇一路跑著來到了胡烈面前,跑的臉上都冒了汗。
他興地喊道:“二當家的!”
這邊,胡烈坐在馬上,拆了一罈酒,已經快喝到底兒了。
“還是臨安的酒好啊,過癮!你過來幹什麼,不是你看著那幫人。”
胡烈將最後一口酒喝,隨手把酒罈子摔到樹下。
小匪寇道:“二當家的,我是有事要來找您彙報,那羣人質裡,有個婆娘在生孩子,還生了兩個。”
胡烈扭頭,眼睛瞪得更大,問道:“真有人生孩子?已經生完了?這麼容易就生了?”
小匪寇道:“二當家的,是真的,我看生的順利的。”
他笑容諂地道:“咱們夫人不也快生了,小的想著,不如抓這婦人去當孃,也好提前準備著,到時候大當家和三當家的知道了,一定也很滿意。”
胡烈點頭道:“還是你小子想的周全,這幾天鬧得我頭都大了,說人生孩子危險,又要找接生婆子,還要找孃的,煩死我了。”
雖然說煩,但笑得絡腮鬍一抖一抖的。
小匪寇笑著道:“這就巧了!裡頭還有個會接生的,都給夫人留著。”
胡烈拍了下大,道:“好好好,回去就給你記頭功!把這兩個人單獨關起來,帶回去給夫人看看。”
他又開了一罈酒,道:“這兩個人你可得給看好了,不許出岔子。”
“那是當然。”小匪寇瞄著胡烈豪放的喝酒姿態。
這麼會兒功夫,半壇酒又下了肚,回去難保不會醉醺醺的。
他勸道:“二當家的,您喝點兒,等回頭被夫人聞出來,您又喝酒,又該.”
又該他過去,把他一頓臭罵。
胡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虎著臉道:“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小匪寇嘟囔一句:“在寨子裡,你可不是老大。”
有大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還有夫人在,胡烈可不是黑風寨的一把手。
*
紀青梧將兩個嬰兒簡單地清理好,又從懷中拿出小藥瓶,給春花餵了兩粒小藥丸。
對著焦正峰道:“你儘量照顧好,不能風寒,孩子們也要按時按點地餵。”
春花生產後太疲乏,已經睡了過去。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這漢子撲通就跪在了紀青梧的面前。
焦正峰眼底都是紅,道:“恩人的救命之恩,救了我們一家,我,我不會說話。”
說著,就在沙地上磕頭,磕得梆梆作響。
紀青梧示意四海拉他起來,目和地道:“不用謝我,該謝的是你夫人,能過來不容易,你好好對待,比什麼都。”
焦正峰的腦門都磕出了印子。
“我會的,我會對春花好,對孩子們好,恩人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您儘管說。”
小匪寇又轉了回來,帶著十來個人走到他們面前。
“把那生完孩子的婦人帶走。”
焦正峰上前護著春花:“你們要幹什麼?不能帶走!”
四個人把他按在了地上,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春花被擡走,卻無能爲力。
小匪寇手一指,道:“把這個大餅子臉會接生的村婦,也帶走。”
四海和蘭陵瞬時就要移到紀青梧面前來。
紀青梧道:“走不了。”
小匪寇打量著,這臉不怎麼樣,但嗓子倒是的很。
他顛著手中的刀,威脅道:“你的是幹什麼使的?是不是要先剁了你的手,才能走?”
紀青梧與他對視著,不疾不徐地道:“春花剛生產完,不能挪,得找個馬車來,若是養不好子虧空,可就沒有了水。”
小匪寇的手頓住。
紀青梧繼續道:“砍了我的手,我還怎麼接生?”
要一個剛生產完的婦人能做什麼?還點名要這個會接生的。
紀青梧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個配置有何用。
小匪寇被猜中意圖,氣急敗壞地道:“你別囂張,等夫人生完,就把你的手腳都砍了!”
但還是按照紀青梧的要求,弄了一輛馬車來。
上馬車前,紀青梧對著四海做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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