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回答說：“沒有什麼。”

談霽禮的語調沒有一點變化，“沒什麼還開車來等我。”

許恩棠：“說了我有點累，不想走。而且我想去吃東將院。”

東將院是家私房菜館，離大學城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談霽禮往前看了一眼，說：“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回去。”

“……”

許恩棠被他問得分神，到路口習慣地拐彎開回去了。

開到前面調頭。

等紅燈的時候，看了看談霽禮，見他還在支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看著。

忍不住問：“談霽禮，你知不知道那些傳言啊？”

談霽禮：“什麼傳言？”

許恩棠：“就是……你被包養的傳言。”

談霽禮：“……”

許恩棠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不知道。

也是，這種一般都是私下討論，除非有好事者挑到他面前。

這人平時一副又酷又拽的樣子，誰敢到他面前說啊。

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被誰包養？”談爺大概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語氣有些奇怪。

許恩棠：“就是富婆。”

談霽禮看著勾起的角，挑著眉問：“有那麼好笑嗎？”

許恩棠誠實地點點頭。

就是那種荒誕的好笑。

怎麼也想不到談霽禮會被傳這種謠言。

綠燈亮起，許恩棠輕踩油門。

這個點大學城附近人多的，車開得不快。

空又看了談霽禮一眼。

某人在聽到謠言后就明白突然開車到學院的門口的原因了。

他嘆：“棠棠同學，你也太喜歡我了。”

許恩棠被他說得臉紅了一下。

談霽禮依舊看著，語調懶懶散散的，帶著調侃的笑意：“我朋友也太威風了。”

許恩棠輕咳，“還好吧。”

吃完飯，兩人回了公寓。

進門坐下后，許恩棠拿出手機。

路上夏凝有給發的消息。

夏凝：【恩寶恩寶。】

夏凝：【你今天去我們院接談霽禮啦？】

許恩棠回復：【是的。】

許恩棠：【你聽說了？】

消息發出去，對面幾乎是秒回。

夏凝：【對啊，都傳遍啦。我們生宿舍今晚都在聊。】

夏凝：【我舍友都沒去圖書館。】

夏凝：【大家都知道他有朋友了，上的是朋友的車，沒有什麼富婆。】

看來去一趟還是很有用的。

許恩棠：【那就好。】

許恩棠下一句話編輯到一半，對面又發來消息。

夏凝：【但現在都在討論他吃飯的事。】

夏凝：【大家還羨慕的，男生生都想跟他學習怎麼吃上這口飯。】

夏凝：【都想聯系上你。】

許恩棠：“……”

正好被傳吃飯的某人走過來，許恩棠沒好氣地看他。

肯定是因為他那時候說話。

談霽禮在邊坐下，手繞到后攬著，的下，問：“怎麼了？”

許恩棠把聊天記錄給他看。

談霽禮低頭大致掃了幾眼，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視線只在最后兩句話上多停留了一秒。

“他們說的也沒錯，我是要靠朋友養的。”

許恩棠：“……”

驀地，的臉被扳了過去，對上他的視線。

談霽禮耷拉著眼瞼看，“許金主，別人都想聯系你，心不心啊。”

許恩棠沒想到這人的注意力在這里，覺得有點好笑。

把臉抬得更高，在他的角親了下，說：“不心。”

談霽禮手圈住的腰，把一提就提到了上坐著，不太滿意地說：“就這樣？”

許恩棠本來要多親他幾下，呼吸都到一起了，倏地想起來誰被養還每天要被哄啊。

“談霽禮，不是應該你討好我——”

話還沒說完，的被堵住。

說不出是討好還是勾引，這人故意似的，每次在許恩棠以為他要加深的時候，他就后退一些，的。

幾次下來，許恩棠在他后頸的手忍不住撓了下。

談霽禮停下來笑著看了幾秒，在惱的時候湊近闖。

撓他后頸的指尖沒了力氣，只是著他后頸的皮，還有的頭發。

一個深吻過后，許恩棠招架不住地靠在他的肩上。

談霽禮轉過來親親的耳朵，問：“滿不滿意啊，許金主。”

許恩棠的繃了繃，聲線也：“……你要不然先把手拿出來再問。”

談霽禮低低地笑了笑，手仍舊被的擺遮著。

手劃過的腰側，來到的后背，沿著脊柱上下輕。

麻麻的意讓許恩棠下意識地想躲開。

手在后，只好往前躲，剛往前躲，后背那只手就順勢把往懷里一按。

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

談霽禮低下頭，臉埋的頸窩，輕輕喊：“棠棠同學。”

許恩棠應了一聲，有點口干。

談霽禮的聲音黏糊糊、緩緩的：“什麼時候讓我這種被朋友養的做點討好朋友的正事啊。”

許恩棠剛想問什麼正事，就反應過來了。

“……”

明明是為了他自己吧。

許恩棠的臉有點紅，“可是你不是還要回宿舍嗎？”

談霽禮在頸間蹭了蹭，“我可以讓翰飛他們幫我點到。”

許恩棠的側臉被他的發梢掃過。

“可是沒有……”

談霽禮憾地嘆了口氣，“那今天就算了，你先幫幫你男朋友。”

說話間，許恩棠的手已經被他暗示地抓住，往下帶。

“……”許恩棠這才意識到前面都是他的圈套。

談霽禮又喊：“恩寶。”

“今天看看？”

那次晚上在房間，是在被子里的，而且只有盞夜燈，線昏暗。

許恩棠正要開口，聽見震的聲音。

轉過頭看了看，是談霽禮的手機。

剛才他們親的時候好像也有聽到震的聲音。

“談霽禮，你有電話。”提醒。

埋在頸間的人沒，腔調很拽：“掛了。”

許恩棠又說：“你師兄的電話。”

手機持續震著。

幾個呼吸后，談霽禮抬起頭，拿起手機劃到接聽，后倚著沙發往后仰。

他額前的短發被蹭得有點，垂在眉間，襯得他眉宇間的不爽更加明顯。

他的結滾了滾，然后才開口：“怎麼了？”

聲音比平時要低一點，語調懶懶散散的。

在許恩棠腰間的手漫不經心地在腰側輕，手臂卻是牢牢扣著，帶著幾分強勢，不讓像上次那樣跑掉。

沒講幾句，電話就打完了。

談霽禮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按著許恩棠的后腦來吻。

許恩棠承了他這個有些緒的吻，也有意安他。

親完，推推他說：“去吧。”

他師兄在電話里找他。

談霽禮低頭在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下，“許妹妹，你怎麼每次都這麼狠心。”

許恩棠：“……”

這次也不是要拒絕的。

“下次吧。”說。

談霽禮抬頭，收了攬著的手臂，問：“下次干什麼？”

他直勾勾地看著，眼底是沒有消退的暗和繾綣。

許恩棠被看得心神晃了晃，順著就說出了兩個字：“都行。”

**

給談霽禮打電話的師兄邢彥，今年大四。

他原本在已經畢業的師兄開的初創量化對沖基金公司做開發，也是他把談霽禮介紹進項目的。

相下來他發現這小子拽是拽，但確實有拽的資本。

除去狗得讓人討厭的時候，他還是很對他的胃口的，和他志趣相投。

在大三暑假，也就是臨近大四的時候，他和一個同學準備單干創業，做大模型的開源和研發，拉了談霽禮伙。

大四的課已經比較了，他們在外面租了房子，就在A大附近。

今晚遇到點數據上的事，他左等右等，終于把這小子等來了。

開門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某人上怨氣十足，自顧自地說：“你小子怎麼才來。晚上干什麼呢，給你發那麼多消息也不回，打電話也打兩個才接。”

談霽禮看了他一眼。

邢彥莫名覺得上冷颼颼的，問：“怎麼了？”

談霽禮淡淡地說：“沒什麼。”

他又喊他一聲：“邢彥師兄。”

邢彥臉上帶著詢問。

這人除了給別人介紹他是他師兄外，都不喊他師兄的。

談霽禮：“你們要好好努力，不然我就得回去繼承家業了。”

邢彥：？

你小子連學費生活費都要自己賺，有什麼家業好繼承的啊。

你怎麼不說家里有皇位呢。

邢彥：“……行行行，好好努力。干不我們三個都得回去繼承家業。”

誰不會說瞎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