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章 被修改的記憶（超大章求月票）

“柳楠···”

何奧低著頭，手按在筆記本上，注視著手中筆記本上的名字。

這名字寫的並不規整，有些倉促，但的確是他的字跡，看上去應該是他在站立的過程中寫的。

筆記本上也有許多名字，是類似的字跡，都是他在類似的況下寫的。

何奧是記得這個筆記本的‘作用’的。

這個筆記本里的，都是那些他十八歲之前，曾經‘幫助’過的人，大多數都是在他抓通緝犯的路上幫助的人。

他不喜歡欠別人恩，也不喜歡挾恩於別人，所以對於這些幫助，他通常都是直接要求對方用一頓飯來‘報答’。

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一袋乾脆面，他都接。

但自從他進超凡世界之後，他就沒有再用過這個本子。

何奧目掃過那一個個名字後面的勾。

他遇見的人都還比較好，也沒有想要賴掉他這頓飯的。

這個筆記本里，柳楠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很顯然，柳楠也是請他吃了飯的。

同時，柳楠也是這個筆記本最後記下的人。

也就是說，在他進超凡之前，是和柳楠有過‘接’的。

但他腦海中，並沒有和柳楠相關的‘記憶’。

何奧擡起手，將整個筆記本合上。

其實在意識到柳正雲存在認知差，以及接到柳正雲的‘提醒’的時候，何奧其實就約懷疑柳正雲是不是‘記憶’出了問題。

因爲他‘認知’中的柳正雲，並沒有什麼非常衝突的人格問題，柳正雲的能力也沒有表現出類似於‘替生者’一般的，可能導致人格分裂的狀況。

相反，柳正雲的能力還是那種更偏向於平衡和穩定的。

即便柳正雲在暴晉升的過程中，積累了很多瘋狂因素，但是也不應該這樣輕易的失控的。

何奧一開始懷疑是‘世界之眼碎片’的污染，導致的失控，後來排除掉污染失控的可能，並且意識到爲世界之眼碎片擁有喚醒‘自我’的能力之後的，他就約約猜測，柳正雲的‘失控’很可能來自於另外的高位存在。

那個高位存在影響甚至編織了他的‘認知’，他並沒有察覺到。

但就在這種況下，他接到了世界之眼碎片，被世界之眼碎片喚醒了深層的‘自我’。

但世界之眼碎片的能力不足以清除掉那個被僞造的‘認知’，甚至不足以大面積的喚醒他的自我，導致了他的認知衝突，進而走向瘋狂和失控。

這也能解釋柳正云爲什麼帶走世界之眼碎片，這其實是他真實自我的某種‘自救’嘗試。

但這種‘自救’行爲進一步加速了他的認知差，導致了他徹底走向失控。

而這種改變認知的能力，自然就讓何奧聯想到了能修改記憶以及連帶命運的‘封印005：命運紡車’。

當然，何奧一開始做出這個推測的時候，其實並不能確定。

他不確定記憶是否改變，也不確定這改變是否真的出自‘005’之手。

畢竟據他在196研究所看到的資料，005只有在被影響者對其有認知，甚至知曉的時候，才能藉助神學聯繫，影響對方。

所以他回了家，找到了這個古老的筆記本。

他並沒有朋友和際，也沒有記日記的習慣，而這個筆記本基本上記錄的就是他所有的對外際的記錄。

如果這個筆記本里面沒有記載與他記憶有差錯的信息的話，何奧就要去找研究院或者西都那邊留下的文字記錄，或者嘗試其他方法了。

而何奧也的確找到了和自己記憶對不上的地方，那就是有關‘柳楠’的信息。

他記憶出現了問題，但是他卻毫沒有察覺。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漆黑的車窗外，一道鑲嵌在倒三角中的虛幻眼睛在他後勾勒而出，掃過他的靈魂。

在真理之眼的力量如同刀刃一般，帶著切開魂靈的劇痛，切了他的軀，撥開了他表層的靈魂，‘看到’了靈魂深的景象。

那是一片片麻麻的紫斑點，它們均勻的分佈在何奧的靈魂當中，幾乎完全和何奧的靈魂融爲了一，如果不是何奧仔細分辨，他甚至無法察覺到這些斑點的存在。

他嘗試這些斑點，但是與之相對的，是劇烈的靈魂撕裂的劇痛，這些斑點已經融了他的靈魂當中。

他想要看到那些被斑點掩蓋的東西，就要一個個撕開這些斑點，直到靈魂徹底被撕碎。

在之前榮之城之中，何奧能看到若克恩被修改前的記憶，是因爲若克恩快死了，靈魂也已經陷了崩潰，所以他纔有機會從那些破碎的靈魂中，一窺若克恩真正的記憶和認知。

何奧也可以忍著劇痛撕開部分斑點，窺探斑點下的真實記憶。

他能依稀從中獲取些許信息。

但這些斑點麻麻的分佈著，就像是天空中的繁星。

每一個斑點都意味著被‘修改’的記憶和認知。

要完整的窺探被修改的部分，他可能需要以年爲單位去撕裂自己的靈魂。

當然，更大可能是他還沒撕裂到一半，靈魂就直接崩潰了。

事實上，如果005直接修改何奧的記憶的話，何奧理起來還沒有這麼麻煩。

而且005的作，也必然被真理之眼察覺。

同爲天使級，005雖然能力怪異，但是何奧並不認爲它的直接作能躲過真理之眼的窺探。

所以005採取了另外一個‘方法’，它完的利用了自能力的‘衍生效果’。

在196研究所的資料裡，曾經提過，005修改一個人的記憶之後，不單會修改單個人的認知，也會同步修改與之相關的其他人的記憶。

比如005讓一個早餐是麪包的人覺得自己早晨吃的是橘子，那同步的，所有知道這個人早餐吃麪包的其他人，也會‘記得’他早餐吃的是橘子。

005並不會修改真正的事實，但是會通過修改某個人的記憶，進而修改羣認知中的‘事實’。

看上去它只修改了一個人的記憶，但它實際上修改了與這段記憶相關的所有人的記憶。

這就是005能力的衍生效果。

很顯然，因爲沒有直接選中目標，這種衍生效果相比較於005主的能力來說，更輕微，也更難察覺。

何奧其實已經意識到了，在靈活的使用這衍生效果的況下，可以讓005在不直接修改目標記憶況下，通過改變他邊人的記憶，進而修改目標的記憶。

而何奧靈魂之中的這些‘斑點’，很顯然就是這些‘衍生改變’的結果。

每一個斑點，可能就是一個人記憶的改變導致的何奧對應部分記憶的改變。

它甚至使用了一種‘飽和羣戰’，讓何奧被修改部分多到他無法嘗試去除。

畢竟一兩個斑點，何奧忍忍痛，就能讓真理之眼強行撕開了。

而這些被修改的‘記憶’中，大部分其實都是無效修改，甚至只是和何奧肩而過的某個路人的某些慨的變化，比如慨今天天氣真好，變慨今天天氣好。

這些‘無效修改’的本質意義，就是爲了噁心何奧，讓何奧在發現了真相之後，即便願意付出代價，也難以找到到那些真正可能被‘修改’了的關鍵記憶。

這些‘修改’是如此的‘潛移默化’，以至於何奧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爲了躲避真理之眼的知，它甚至可能並不是一次造的大幅度改變，而是一點點日積月累的修改。

如果不是柳正雲的突然失控，何奧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已經被修改了。

如果他是真正的天使，或許能察覺到這種細微的衍生效果的影響，但很顯然，他不是。

即便他有天使級的品，甚至能越位的控一些超越天使的品，但他的軀和靈魂，依舊是個一個凡人。

作爲一個封印，005無論是對能力的掌控和應用，還是本的狡詐程度，都超過了何奧之前遇見的敵人。

它甚至可能還和蹟那個天使之上的‘星人影’以及其背後的勢力，達了某種合作。

比如何奧現在還不知道，005是如何在沒有人知曉它的況下，與柳正雲、吳剛烈、還有那麼多被修改記憶的普通人產生神學聯繫的。

手按在筆記本上，何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至今仍舊想不起自己當初與柳楠之間有過什麼樣的際，他嘗試掀開了一些斑點，但是獲得的都是一些無關要的記憶。

這還是隻是他察覺到的，有客觀證據證明的記憶修改。

更多的沒有察覺到，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無論他如何去回憶，他的記憶都如此的完整，彷彿沒有出半點問題。

有時候，活在夢裡，或許是件好事。

老式列車從虛空中駛出，些許明亮的輝從車窗外照，何奧輕嘆一聲，緩緩站起來。

他手裡握著一個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但是迴應他的，只是一陣陣的忙音。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撥打這個電話了。

伴隨著最後一聲忙音電話掛斷，何奧握住手機，走出了打開的車門。

這個電話號碼指向的是黎明的首領，手機是他留給‘胡文’，用來急聯繫他的。

但很顯然，這急聯繫，聯繫不上了。

何奧最後一次與這位‘首領’通話，是紐蘭城邦事件，菲雅死後，何奧爲了黎明的‘二當家’。

深吸一口氣，何奧將手機揣進口袋裡，他踩在地面上，看著前方閉的辦公室門，出手去，推開了這扇門。

······

“又有新的···”

坐在辦公桌後的閆悅擡起頭來，看向前方推開的辦公室門，然後幾乎在何奧看到何奧的瞬間，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化作了欣喜，“何部？”

“西土的‘儀式’事件頻繁嗎？”

何奧快步走進辦公室，開門見山的問道。

“很多，”閆悅眉頭一下子皺起，將手中厚厚一迭文件遞向何奧，“我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這麼多人，甚至還有部分世界樹的超凡者都參與到了其中，西土的人手本來就捉襟見肘，要應對這些舉行儀式的傢伙，恐怕很快就會頂不住。”

“這恐怕只是第一波。”

何奧快速掃過桌面上的資料。

這些舉行儀式的人大概率都是被005影響了記憶的人，從何奧被修改的‘記憶’斑點的數量來看，此刻冒出來這部分，只是一小部分被修改記憶的人。

不過看起來，西土被影響的人的數量要遠多於中土和提亞帝國。

“啊？”聽到何奧的話語，閆悅直接瞪大了眼睛，然後秀麗的眉頭幾乎皺了川字，“這我們都扛不住，再來就真的被拉了啊。”

“教會騎士團那邊怎麼樣？”

何奧看著，直接問道。

“這，”閆悅一愣，然後擡起頭，看著何奧，在短暫的停頓之後，緩緩拿起了一旁的另一份資料，“騎士團的通符文已經完了，遲遲們測試過，效果很好，可以直接完‘獻祭—恩賜’的流程，投武裝。”

“這麼快？”

wωω ¤тtκan ¤￠ o 何奧接過了文件，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