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蕭景庭早就定了飯店,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飯。
郁晚音跟著坐在郁頌言邊。
郁頌言那陣莫名的鬼火還沒消,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跟說一句話。
郁晚音也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吃東西。
席間,郁老爺子開始盤問起了蕭景庭。
“你以前是被甯甯爸收養的?然后幾年后又被蕭文欽找回去了?”
蕭景庭坦然道:“我十五歲的時候被爸收養的,五年后回了自己家。”
郁老爺子一雙眼睛睨著他,說話也完全不講面:“我和蕭文欽也認識久,我怎麼沒聽說三年前蕭家辦過婚禮啊?蕭家就是這麼敷衍救命恩人一家的?”
蕭家長子長孫,按理說婚事都是要大辦的,可外面完全沒聽到消息。
傅縉北原本想說話打個圓場,但奈何老爺子氣勢強大,讓人不了話。
也正好,這時候不上上眼藥,啥時候上。
蕭景庭也沒替自己說話,“當時只是簡辦了下,請了家里的長輩,沒有宴請外面的賓客。”
郁老爺子繼續穩定輸出:“我記得蕭鴻深娶第二任妻子的時候,我還收到過請帖,但我嫌寒磣,送了禮沒去喝喜酒。”
那意思是,你爸娶小姨子這麼不彩的事都風大辦了,怎麼你娶妻,就這麼藏著掖著拿不上臺面嗎?
氣氛一時間陷尷尬之中。
傅如甯趕起來打圓場,給老爺子盛了湯,“外公,你說他家的事干嘛呀,我們說我們自己家的就行啦。”
郁老爺子聽到這話,也大概心里有數了,外孫不讓說,那他也就作罷。
但依舊話里不饒人:“也不知道這蕭文欽哪來的臉還和我說兩家的親事,我們家晚音是不能去他家了。”
蕭景庭和蕭家,在二老心里的好度無限趨近于零。
郁頌言挑了挑眉,順手拿起郁晚音面前的碗,盛了碗湯放在手邊。
作自然,做起來毫無違和,就好似做過無數次。
“謝謝。”郁晚音低聲道了聲謝。
這是今天和他說的第一句話。
郁頌言不咸不淡道:“盛州的廚子合你的口味嗎?”
郁晚音喝了一口湯,“還可以。”
郁頌言側眸看向,眼神里是意味不辨的打量。
他又問:“和南城比起來怎麼樣?”
“各有特。”郁晚音的嗓音輕輕的,也聽不出什麼緒波。
郁頌言又開始沒話找話:“你的合作方公司怎麼樣?”
“好的,表姐就是他們公司的東之一,人都很好相。”
這件事郁頌言已經知道了,他這個表妹還算稱職,第一時間就和他說了。
他原本還以為郁晚音也會和他說,但愣是沒等來的消息。
這還真是翅膀羽干了,到了外面就不想著著家。
郁頌言涼嗖嗖道:“你還真舍得離家這麼遠,媽在家都念叨你好幾回,你也不打電話回來。”
“我打了,還是視頻電話。”
郁頌言瞇起眼,“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是因為你忙。”
這一來一去的對話,郁頌言也覺得沒意思的。
郁晚音攪了攪碗里的湯,突然間胃口變得不怎麼好。
放低聲音,語氣也放和下來,說:“哥,我們都要有自己的生活的,你也是,我也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早點安定下來讓爸媽安心吧。”
郁頌言挑眉看,怎麼這小妮子最近對他總是這樣,不不的。
好像沒惹啊。
他輕嘲了聲:“大人的事小孩管。”
郁晚音低頭喝湯,忽而覺得胃里一陣翻涌,升騰起一陣惡心,連忙放下碗,拿起一旁的巾,掩飾干嘔的作。
之后筷次數不多,吃的也。
郁頌言看在眼里,隨意說道:“看吧,我們南城人就還是南城人的口味,盛州的菜到底沒這麼合胃口。”
郁晚音喝了口水,隨意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過了會兒,郁頌言給倒了杯熱水。
“周末回家待兩天?”
郁晚音仍舊搖頭,“剛開始有點忙,周末也要工作,算了,等以后時間充足了再回家陪爸媽。”
郁頌言沒再說什麼,面微沉。
他想去拿酒杯,但一想到自己還得開車送二老回去,只得作罷。
吃完飯后,郁家二老和傅家大人坐在會客廳里面聊天。
郁晚音有事,就提前走了。
蕭景庭下午要去公司上班,也已經不在家了。
郁頌言在過道里攔下了表妹。
“干嘛?”傅如甯正準備去會客廳里給他們送水果。
郁頌言從果盤里隨手拿了顆葡萄,他一口咬下去,甜的都倒嗓子了。
“我上次拜托你辦的事記得沒有?”
傅如甯想了想,隨后道:“辦了呀,晚音現在不是我公司的合作方嗎,我還去看過住的地方呢,離公司近的,而且大多數時間居家辦公,平時線上會議開的多。”
郁頌言追問:“別的呢?”
“什麼別的?”傅如甯疑,“哦,你是說找對象的事?”
郁頌言直勾勾盯著,點頭。
傅如甯笑道:“我看起來晚音沒找對象,工作很認真負責的,哪有那西伯利亞時間來找對象啊,而且那麼小,你又說以前沒談過,對應該也就是一知半解,哪會想著現在就去談嘛。”
傅如甯這話說的還是有點心虛的,郁晚音小也就比小兩歲。
二十三的妹妹,也不小了。
但誰讓覺得周亦行也是個好孩子呢,他們平時在公司里就看著配的,這要是有戲……
郁頌言信了的話,“再探再報。”
傅如甯覺得這表哥也有意思。
“哥,我不知道你們家哥哥妹妹是怎麼的,但是我哥在家的時候,他都催著我找對象,說不多談幾段,怎麼能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適合什麼呢?”
“而且我哥攛掇我早,說學校里都是搞純的,以后就很難找到這麼純的了。”
聽到這番話,郁頌言心想那個素未謀面的兄弟也是個奇葩。
“那你早了嗎?”
傅如甯笑瞇瞇地說:“那肯定沒有啊,我多好的孩子啊,多聽大人話啊,而且誰要和那些臭男人玩。”
郁頌言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的話。
多好的孩子啊,竟然不早,多讓人省心。
郁頌言不由得又想到那個神經病,于是問:“那你怎麼容忍那位天天在家晃?”
誰知傅如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后說了句非常渣的話——
“他自己要來的,這我有什麼辦法呢,畢竟他除了是我前夫,還是我干哥哥呢。”
郁頌言聽著這語氣,笑道:“你這話說的,我還以為是哥哥。”
傅如甯挑了挑眉,管他什麼呢。
反正都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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