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傅阮在房間里。
不知道幾點,不知道是哪兒的房間,也不想知道。
頹然的躺在床上,沒有了任何斗志。
覺得自己病了,渾發。除了腦子和眼睛還能,其他哪兒哪兒都不了。
但即使這樣,蔣池還是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的狀態,急忙跑了過來。
“你醒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得什麼病了,好在醫生說是疲勞過度,加上沒好好吃東西,低糖犯了,已經給你打了葡萄糖。現在覺怎麼樣?”
看,人跟人之間的真的可以說變就變。
傅阮忽然以為自己會恨蔣池一輩子,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可能再對他改觀。
可是,此刻,看著他如此心的問候窩囊如瘋子的自己,對他的恨全部消失了。
“謝謝你,我好多了。”
一句話,不知道中了蔣池的哪個點,他眼眶瞬間紅了。
“阮阮,不要跟我說這種話,不要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喜歡看見你這樣……別作踐自己,對你自己好點,好嗎?”
傅阮是個很重的人,當初也很自己。
蔣池之所以對這麼好,完全是愧疚心理。
他不敢想象,多年前,母親沖到學校當眾打,然后自己又因為懦弱無能選擇了消失,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難不也像現在這樣?
傅阮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總而言之,已經不恨蔣池了。
眼神空的看著窗外:“是已經到第二天了嗎?新聞發出來了嗎?”
蔣池就知道,現在滿腦子都是厲程胤。
嘆了口氣:“不是。剛過午飯時間。你是不是沒吃早飯?起來吃點東西吧。醫生說你太虛弱了。”
傅阮不,一點都不。不想吃,也不想,閉上了眼睛。
“我困。那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明天到了,新聞發了,記得我。”
既然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那就趕給個結果吧。
厲承胤到底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想盡快知道。
想一覺把時間睡過去,睜開眼睛就知道。
蔣池何嘗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無奈的又嘆了口氣。
“你先起來吃點東西,等下我帶你見個人。”
傅阮緩緩又睜開了眼睛:“誰?”
雖然不太可能,但心里還是期待是厲承胤。
蔣池不肯說:“你先把東西吃了,吃的讓我滿意再告訴你。”
“是跟他有關嗎?”
“如果我說無關,你就不肯吃是不是?”
蔣池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是是是,跟他有關。趕起來吧。”
傅阮被他扶下床,虛弱地坐到了餐桌旁。
桌子上擺著養胃的粥和各種做的很清淡,很漂亮的葷素小菜。
夾起來,跟個機人一樣,咀嚼,吞咽,咀嚼,吞咽。
十分鐘之把一半東西都倒進了胃里。
“吃飽了,滿意了嗎?帶我去吧。”
蔣池盯著蒼白的面看了幾秒,起,將手機拿了過來。
“剛剛阿佐給你打電話了。我說你在睡著,他說等你睡醒了來找你。給他回過去吧。”
傅阮心臟咚咚咚又跳了起來,瞬間上涌,仿佛又活了,斗志滿滿。
立刻打開手機,查看通話記錄。
果然,四十幾分鐘前,有一個來自阿佑的通話記錄。
阿佐用阿佑的手機打來了電話,說明他們都沒事。
他們都沒事。厲承胤真的沒事。
抖著手,點了撥號。
嘟嘟嘟——
“喂,傅小姐。”
真的是阿佐的聲音!
傅阮眼淚瞬間如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無聲墜落。
“阿佐,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好不好?”
傅阮看向蔣池,蔣池把手機拿過去說了地址。
電話掛斷,傅阮高興地站了起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他沒出事。他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太好了。天,菩薩保佑。”
蔣池看著仿佛真的瘋了一般,在那兒自言自語的:“……”
之前在車里跟說厲承胤沒事,還要跟韓雪訂婚,一下氣暈過去了,怎麼又為他慶幸起來了?
不有些擔心傅阮的神問題。
“阮阮……”
傅阮看著他投過來的驚恐又擔心的眼神,笑了笑,了自己的臉。
“我現在很嚇人是不是?很像瘋子是不是?對不起嚇著你了。我沒事,我沒事,我很高興,真的。”
“我為什麼會來京城?就是為了想確認厲承胤是否安全,我不是來求著跟他結婚的。我知道,他不是平庸之輩,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做普通人,我不會纏著他不放。他跟韓雪訂婚是好事。只要他覺得值得,我沒什麼好不開心,從一開始認識他,這就是我設想到的結局,只不過是按在按我的設想發展而已,沒什麼不開心。”
“呼,現在心里舒服多了。他沒被我害死,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對了蔣池,你這里有化妝品嗎?趁阿佐還沒過來,我能不能去收拾收拾?”
這里是酒店,何況蔣池又沒朋友,怎麼可能會有化妝品?
但終于又恢復生機,想通了,想要收拾自己,蔣池雖然覺得心里酸酸的,樂得配合。
“我讓酒店工作人員給你送點來。”
傅阮慌里慌張給自己化了個妝,剛放下眉筆,阿佐來了。
面帶笑意的跑出衛生間,迎上阿佐的視線,第一時間將他手機遞了過去。
“沒事就好,我不用擔心了,不然都沒法兒跟薇薇代。你的手機。”
頂層的五星級酒店套房,落地窗巨大,太明亮的線投進來,哪怕傅阮化了妝,阿佐也能清晰看見臉上的疤,和眼底的烏青,憔悴。
以及傅阮堆砌的假笑。
他心很沉重,無比沉重。
接過手機,他又跟傅阮說了句對不起。
“我……”
他試圖解釋自己為什麼用阿佑的手機給打電話,為什麼要過來,傅阮卻沖他擺了擺手。
“不用解釋,沒事就好,我現在放心了,可以踏踏實實回江城了。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去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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